當李隆基攜著煙冉從馬車下來時,眼前卻是男男女女一大群人正整齊的排著隊,同時跪下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哇喔,黑壓壓一大片這場面煙冉可沒見過。若說在學校排隊也都是站著的,這回這麼多人向自己下跪,那感覺還真是爽啊!
「大家都平身吧!」皇帝就是皇帝,一句話就像是搖控板,大家道一聲:「謝皇上!」便同時起身。
煙冉站在李隆基身邊,覺得他不像是自己的男人,反而更像是自己的父親。不過不管是什麼,他如今是她的依靠,更是她的保護傘。煙冉明白自己要好好掌控好與他的關係,不能讓別人傷害自己,還有就是為了李瑛,這是她內心深處連自己不敢觸及的秘密,但事實上她就想改變這歷史:消失並不代表一定要死!
先前李隆基便告訴過她,今天來參加的宴會的人除了皇帝的嬪妃與王子、公主之外,還有朝中重臣、功臣及家眷,所以場面是相當的宏大。
武惠妃已來了,皇帝是一邊一個,拉著倆愛妃一同坐上首席。
一大幫兒女上前來給李隆基行禮(當然也有太子李瑛也在內);然後是諸位嬪妃;再是諸位大臣。煙冉是一個都不認識,她有點鬱悶。
「宴會開始吧!」李隆基說完,馬上歌舞昇平,大家一邊欣賞一邊飲酒歡聚一堂!
煙冉對這些歌舞可不感興趣,看到皇上拉著武惠妃,心裡很是不爽!便道:「皇上,我想隨便下去走走可以嗎?今天可是個好日子,有這麼多人在場,我一人都不認識,我得去交往交往!行嗎?」
皇帝原本想拒絕,但見煙冉期盼的眼神,只得道:「那好吧!就讓高公公帶你下去吧!」
煙冉一聽便明白了,這不就是跟蹤嘛!但又不好說不行,看了一眼高力士道:「那就有勞公公了!」
「伺候主子是奴才份內之事,娘娘太客氣了!」
「那皇上你就慢慢享用啊!煙冉先下去晃晃了!」煙冉說完便起身向下邊走去。
煙冉向眾人掃了一眼,她看到李瑛正看著自己,便對高力士道:「高公公,您就先帶我去認識一下眾王子與公主吧!」
「是!娘娘這邊請!」
高力士帶著煙冉來到左側席,先來到李瑛面前倭身道:「太子殿下,許貴妃想認識一下眾位王爺、公主!老奴奉了皇上之命特意將她領來。」
「見過太子殿下!」
煙冉此時的打扮與早上相見判若倆人:早上是山中香蘭,而此時卻是水中芙蓉。李瑛只看了一眼,連忙收回眼神,他怕自己會失態,忙道:「貴妃娘娘不必多禮!」
高力士又來到與李瑛邊上的一位道:「娘娘,這位是忠王!」
李亨起身朝煙冉微笑道:「在下李亨見過娘娘!」
「噯,該是煙冉給忠王行禮!」說著便欠了欠身行個禮,繼續道:「忠王一臉好面像,將來定能交好運喲!」
大家都聽不會聽懂煙冉這話內的深意,只有她自己明白眼前這位忠王將成為下一任皇帝(唐肅宗)!
隨後又介紹了一大批王子、公主:棣王李琰、鄂王李瑤、常芬公主、孝昌公主等等,煙冉到最後只是點頭了,太多了,記不住啊!
到最後只見坐在最後邊的一位身著華麗道服的女子一直自顧自的在欣賞歌舞,並沒有過來湊熱鬧。煙冉好奇的走到她面前,高公公忙道:「娘娘!這位是萬安公主!是皇上最為寵愛的一位公主!」
「高公公!這位就是皇上的新寵妃許貴妃嗎?」聽來萬安公主似乎對煙冉並沒有放在眼裡,說話也是不冷不熱的!
高公公連忙道:「回公主話!正是!」
煙冉沒有介意她的冷淡,只是微笑道:「公主真是別有個性,難怪皇上會喜歡你呢!」倆人的年紀相當,但煙冉與其相比卻多了一份活氣。
「是嗎?!看來許貴妃很瞭解我父王啊!難怪這麼快能得寵!」
高力士一看口氣不對呀,連忙打岔道:「噢,娘娘!老奴帶您到對面去認識一下幾位大臣吧。」
煙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笑道:「那就請萬安公主慢用,煙冉失陪了!」
一般自以為是的人往往脾氣古怪,煙冉也不在乎她對自己的態度。萬安公主,這個名字她心裡記下了。
一位位大臣見到煙冉過來了馬上起身行禮,煙冉倒不好意思道:「諸位大人請不必多禮,煙冉我只是想認識一下大家,下次大家見面也不認生了!」
高公公對坐在群臣首位上的那位道:「這位是宰相張九齡!」
眼前這位張丞相年紀約五十來歲,方額圓臉,面目和善,神彩奕奕。
張九齡似乎對煙冉並沒什麼好感,只是淡淡道:「臣見過貴妃娘娘!」
煙冉也微微欠了欠身道:「宰相大人不必多禮!『賢相』的大名煙冉如雷貫耳!」說著又輕聲道:「宰相您的大名是名流千古呀!」
說完便笑盈盈的走開了,自己如今是奸相之女,也難怪別人會對自己冷淡嘛。而張九齡卻被聽的莫名奇妙,不知她這是何意。
高公公又指著邊上那位道:「娘娘,這位是蕭嵩,蕭大人!」
「見過貴妃娘娘!」
「久聞蕭大人可是有名的軍事家啊!煙冉真是佩服佩服喲!」煙冉這話到是真心的,只是到讓蕭崇不好意思起來,自己活了這麼大歲數也沒幾個人誇過,而這回卻讓新來的貴妃娘娘誇了,確實是心中滿是歡喜呀!
「謝娘娘誇獎!只是臣沒娘娘所講的這般好!」
煙冉隨口道:「曾聽說蕭大人在外征戰多年,定有不少故事,改日有空定當前來賜教!」
「賜教不敢當!」
這好話當然誰都愛聽,蕭崇一向為人謹慎、低調,不過這回到是被煙冉誇的也有點飄飄然了。
高力士又將煙冉介紹道:「娘娘,這位禁軍統領郭子儀,郭大人!」
郭子儀煙冉當然熟悉,後人都把他寫成大英雄呢!再看此人身材魁梧,面相英武,確有大將風度啊!
郭子儀起身一抱拳道:「郭子儀見過娘娘!」
煙冉見他那樣子不禁笑出聲道:「郭統領快請坐下說話,您這一站讓我顯得更加渺小了!呵呵呵……」
「娘娘此話怎講?」
「小物見大物嘛!小鳥依人唄!呵呵呵……」煙冉天真的話語卻將這堂堂七尺男人說的面紅耳赤。
高公公忙道:「娘娘,你就別拿郭統領開玩笑了,您看把人家臉都說紅了!」
「呵呵呵……郭統領可真真英雄!煙冉無意得罪啊,只是開玩笑嘛……」郭子儀被煙冉如此一說,連忙抬頭道:「娘娘言重了!」
「在下王忠嗣見過貴妃娘娘!」
高公公忙道:「娘娘,這位是王將軍,可是皇上的紅人!」
「高公公說岔啦!您才是皇上身邊最紅的人哪!」
「你們別爭了,大家都紅啊!過年大家都紅!」
煙冉匆匆走了一圈,同樣也認識那位讓她掛綵的李林甫,一副小人相!對於小人,煙冉一直以保持距離為上,所以沒有作過多的交流。
廳堂裡從一開始的宮女獻舞,到後來不知誰說要請客家女眷上台表演了。
一個個不是歌就是舞,不是舞就是琴的,反正各有絕招都使出來了!
煙冉逛了一圈,看到李隆基正饒有興趣的觀賞著那些催眠曲,嘟起嘴道:「高公公,你覺得這些好看嗎?咿咿呀呀,都是一個調!不好看!」
「娘娘,這唱曲不都這樣子的嗎?」
突然,大堂裡又叫起好來!原來是舞劍。
煙冉對這個到是有興趣,她沒有坐回自己的位置,而是坐在了李瑛與李亨的中間。
高力士輕聲道:「娘娘,您坐在這兒不合適吧?」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按輩份我可長輩噯!你還怕晚輩欺負我不成?!」這幾個一聽她的話真是又氣又好笑。
李亨道:「高公公,娘娘喜歡坐就讓她坐吧!反正也難得大家相聚!」
「噯!還是忠王會說話!高公公,我們是難得相聚的!不管是做朋友,還是做長輩,大家交流一下也是可以的!你看皇上,他現在眼裡哪兒還有我呀!你就放心吧!」
「娘娘執意如此,那老奴不說便是!」高公公對煙冉也是毫無辦法,只得站在邊上不敢離去。
「太子、忠王,你們會舞劍嗎?」
李瑛笑道:「當然!只是不精而已!」
李亨則好奇道:「貴妃娘娘,你難道喜歡舞劍?」
「是喜歡,可是我不會舞噯。」煙冉表現出一副羨慕的樣子道:「你看那舞劍姿勢多麼優美:柔中帶剛,剛中有柔;那一招一式,隨意舒暢,感覺多爽啊!」
「被您這一說我到也有此感了!」李亨看了煙冉一眼,心中暗歎:此女真是越看越讓人歡喜,越交往越讓人難忘啊。難怪父王不忍捨棄,若是我定然也不捨。
「娘娘若喜歡我府上到是有一位舞劍能手,下次帶來教於娘娘便是!」
「太子府上有舞劍師?!那講好啊!你下次定要將他帶來教我我舞劍喲!呵呵呵……」煙冉的笑容永遠是如此的燦爛,看的李瑛心中也無比的高興。
李亨突然道:「噯,貴妃娘娘,這位好像也是父王的新妃吧?」
煙冉一看,這不正是王香婷在獨舞嗎?
「這舞跳的真不錯!」聽到李亨誇她,煙冉接道:「是好啊!人好、舞好、樣樣都好啊!將來忠王定也能得此般佳人的!」
李瑛與李亨相視道:「娘娘此話怎講?」
「沒什麼講法,我只是按照忠王的意思說王婕妤好嘛!」煙冉心想這王香婷只不過是有一副好皮囊而已,內心只不過是一堆糞土!這些王孫公子就是沒口味,只認外表不識內在!
一位小太監跑過來道:「娘娘!皇上請你回坐去!」
「啊?!我在這兒不是挺好嗎?還要讓我回去呀?」說實話煙冉就是不喜歡李隆基身邊坐有別的女人,這會讓她感覺到噁心。再一看他,正朝自己看呢。只得對李瑛與李亨道:「你們的父王想我了,沒辦法,我只得走了!有機會再聊啊!」
暈啊!這種話也虧煙冉說得出來,李亨笑道:「太子,這位許貴妃還真是很有趣的一個人哪!呵呵呵……」李瑛聽後只是輕輕的笑了笑,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