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疏然不知,在同一所醫院的另外一個地方,一夥人正痛哭著,承受著痛失親人的悲痛……
一個月後,付恆和雪妍站在南宮戰雄的墳前,「爺爺,我把財產都給了姑姑他們,只留下了一部分錢,我知道,這是你一生的財富,奶奶和姑姑他們開始都不懇要,說是您特意留給我的,可是我覺得他們比我更需要錢。俊浩哥這個週日就要辦喜事了,嫂子很漂亮,也很疼哥哥,為此還把醫院的護士工作辭掉了,專心照顧他還有奶奶;明太哥接手了武館及港口的生意;大姑辦了專門補習中文的學校;大姑父負責韓國國內的進出口貿易生意;二姑他們都干自己的老本行,家裡的事業都還繼續運營,生意很好,忙得他們不可開交,奶奶身體還算好,還是住在老房子裡,依然是大姑一家陪伴,我還會繼續上學,有付恆一直陪著我,等我大本畢業後,就打算回國了,我會經常回來看您的。」說到此,雪妍深情地看了一下身邊的付恆。
「爺爺,請允許我這麼稱呼您,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好雪妍,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付恆很認真地看著碑上南宮戰雄的照片。
「爺爺,您會保佑我們的,我們更不會讓您失望的……」付恆擁著雪妍的肩膀,深深地鞠了一躬,便相擁而去……
一個偌大的教堂後屋裡,美姬身著雪白色的婚紗,雙手合十,在屋子裡緊張地走來走去,雪妍讓付恆先去大廳,自己則是去了新娘的休息室。
「美姬嫂嫂……」雪妍只是先探著頭,看著屋子裡的一切,發現只有美姬一個人,還不時的走來走去,像是在為什麼事情著急的樣子。
「雪妍小姐,你可來了。」美姬看著雪妍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立刻上前拉著雪妍不放。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雪妍感覺美姬一樣有什麼事,不然怎麼會這麼著急,頭上還有汗水呢。
「我……我好緊張啊,我……」美姬小聲地說,恐怕雪妍笑話她一樣。
「啊?這個有什麼好緊張的?」雪妍忍不住笑出了聲。
「而且雲姬還沒有來,還有我哥哥,他們會不會是出事了?」美姬擔心地樣子,像是有什麼不好的預感一樣,照常理說,自己的親人結婚,做兄長和妹妹的應該陪在一邊,看著她一步步地邁向禮堂,現在離正式的儀式還有不到十分鐘,卻還沒有看到他們的人影,也難怪美姬這個做新娘的不安心。
「別擔心,說不定已經在大廳了呢!」雪妍聽說過,要做兄長的帶著妹妹進大廳,然後親手把新娘子交給新郎。「我出去給你找,別著急,實在不行,就讓付恆代替一下!」雪妍邊跑邊回頭說,臉卻差點撞到了門框上,幸好雲姬此刻開門,撞到了她的身上。
雲姬一看是雪妍,便以最快的速度拉著雪妍出了這個屋子,又沒有讓美姬看到她,把雪妍拉至一個拐角處,才站定,憂心沖沖地看著雪妍。
「怎麼了?你怎麼才來啊?你哥呢?」雪妍看清楚是雲姬,便劈頭蓋臉地就大聲問。
「我哥,我哥出事了……」雲姬哭了起來,臉上的妝都花了,撲進雪妍的懷裡,把她的禮服也弄髒了。
「怎麼了?你哭什麼?到底出了什麼事?」雪妍固定著雲姬的肩膀,看著她哭得都快喘不上氣來,便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心裡也急了。
「我哥,我哥……我哥成了逃犯了,聽說是販毒……現在警察正在全國追捕……嗚……」雲姬哽咽著說明了問題,擔心著自己兄長的安危。
「販毒?」雪妍吃驚不已,雖然只見過他幾次,可是想起他那時唯唯諾諾的樣子,很難把他與販毒份子聯繫到一塊。
雲姬還是一個勁的哭,可憐巴巴地看著雪妍,問道:「一會兒該怎麼辦啊?」
「是啊,該怎麼辦?」雪妍也有點發愁了,「對!讓付恆先代替你哥,最小要讓婚禮照常舉行!」 雪妍想了一下,便立刻決定,不待雲姬反應過來,便拉著她向大廳外一個高大的身影跑去。
「恆……恆……」雪妍一邊跑一邊喘著喊付恆,付恆聽到雪妍的呼喊,擔心地回過頭看她,發現她的白禮服很是花,像是讓化妝品給弄污的,再看到她身邊的雲姬,便知道怎麼回事了,可是為什麼要那麼急,卻不得而知,只是等待著雪妍說話。
「一會兒你先代替她們的哥哥,將嫂嫂送至哥哥身邊。」雪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話。
「為什麼要我去?」雪妍的話固然要聽,可是為什麼要代替別人?付恆想不明白。
「別問那麼多了,總之,就是你先代替,等婚禮結束後,再和你細說。」說著便拉著付恆的手向新娘休息室跑去,雲姬則是快速地補著妝,怕姐姐看出來。
「你別跑了,都快要喘不上氣來了!」付恆知道雪妍是個熱心腸,可要是因為她熱心而傷了身子,那絕對是他不允許的。
「快點啦,還有不到五分鐘,你呢,先進去,告訴嫂嫂,說他哥晚會才能來,讓她別多想!」 雪妍還不忘叮囑付恆要怎麼讓美姬放心。
「這個我知道,可是……」付恆擔心地看著雪妍,看她額頭上滲出的汗水,心疼不已,知道她一定很累。
「別說了,我還得去洗洗,太慘了!」說完,在付恆的臉頰上重重地親了一下,轉身便跑了。
當時間到的時候,美姬懷著興奮與忐忑不安的心,挽著付恆的手臂,緩緩地走在大廳中間的紅地毯上,後面是一對小朋友,抻著美姬的婚紗,兩側南宮家的人和一些新人的親朋好友們,整齊地看著他們一步步走向牧師,四外是潔白的紗圍起的圍欄,每兩步就是一大束鮮紅的玫瑰花籃,俊浩一身白色的燕尾服,白色的皮鞋,從另個一個門走向牧師,付恆將美姬的手輕輕地交到俊浩的手裡,然後退出了所有人的視線,站在角落裡尋找著雪妍的身影。
接下來是牧師的祝福與婚禮的步驟,一切都很順利,當他們要走向禮堂外面的草坪,舉行酒宴的時候,從門外闖進六個身上血淋淋的人們,嚇得在場的所有人都尖叫著四散而去,俊浩護著美姬向角落裡閃,南宮家的人,有一群保鏢保護,在他們的保護下也閃到了一邊,其它來客則是四處逃跑一樣的竄離,緊接著一群衣著刑警制服的人員,手裡托著槍,跟進了禮堂,這時雪妍從角落裡的一個小門,一邊撣著身上的水漬,一邊低著頭向禮堂走,沒有看到眼前的一切,但當她抬起頭的時候,面前卻是一把刀速度的架在她的脖子上,頓時大廳裡的人們尖叫起來:「雪妍!雪妍小姐!老婆!……」劫持著雪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美姬的哥哥,就是在之前的一個小時裡,才領了高額的工資,準備來參加妹妹婚禮的,結果卻與警察相遇,他們還口口聲聲地說他們是販毒份子,由於他們人多示眾,害得他們只好先逃掉,然後再調查清楚,可是他們仍然想不明白為什麼。
教堂的角落裡,一個黑影速度地向雪妍的方向移動,在離雪妍不遠的地方停下來,看到警察隊伍裡的人們,發現有自己的父親,便清楚這一次一定是有非常的任務,可是心愛的女人在壞人手裡,由不得他多想,仔細觀察著劫持雪妍那人的動作,準備伺機而動,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樸警司唯一的親人樸勝員。
「你們這群混蛋,居然闖進教堂裡來,以為這樣,神就會保佑你們嗎?」說話的正是樸警司,看著雪妍被人用刀協持,心裡是既著急又擔心,只希望通過話語可以分散那人的注意力,然後想辦法救出兒子心愛的人,可是看著旁邊時,心裡卻更為擔心了,因為他看到了兒子的身影,看來今天的武力,定是讓他們父子齊心而戰了,雪妍是個特別的女孩兒,樸警司對雪妍的印象特別好,加上兒子又是那麼喜歡雪妍,自然而然地對雪妍的關心就多了起來。
「我都說了,我們沒有犯法,你們一定是誤會了,可是你們不信!」美姬的哥哥手裡的刀顫抖著,刀刃劃到了雪妍的脖子上,滲出了點點的血跡,付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以最快速度向那裡靠近,當到了旁邊的時候,發現了樸勝員,正焦急地看著雪妍,拳頭還握裡死死的,付恆再次仔細地看了他一下,才真正的看清他的面龐,才知道他就是天天在樓下看著雪妍彈琴的那名男子,早就知道這個人可能對雪妍有意思,可是在這種緊要的關頭,還是不要計較這個,只要雪妍能脫離危險,管他是誰出手呢。
「你們犯法的證據確鑿,若是你們是受人利用的,大可以向警方提醒有利用你們的證據,來證明你們的清白,你們這樣做,只會是罪上加罪。」樸警司一邊說一邊觀察著他的情緒,發現他是越說越激動。
「你妹妹今天結婚,你怎麼會鬧到這裡來,這樣,你不覺得內疚嗎?她的大喜日子,你卻以這種方式向她來道賀,你這個做哥哥的怎麼回事?」雪妍試圖讓他放手,說了一些現況給他聽,果然,美姬的哥哥,低下了頭,然後再次抬起,看向已被嚇得花容失色的新娘,「美姬,哥哥對不起你,總是讓你受委屈,可是我真的是冤枉的,我真沒有去做違法的事,我真的沒有!」他越說越是激動,不禁哭了起來,手裡的刀子也顫抖起來,雪妍趁機打掉他手裡的尖刀,往後一閃,幾乎躲開了,卻不想,他的同夥中的一人,立刻將刀子捅向雪妍。
「小心啊!……」在場所有人都大叫起來,試圖叫雪妍閃開,可是雪妍的姿勢很不利,根本沒有轉身再次閃開的空間。就在刀子離雪妍後心不到一尺的時候,樸勝員用自己的胸口擋住了這一刀,誰知那個傢伙居然那麼瘋狂,連續在他的身上傷口附近的好多地方連捅了十多刀,只見血向噴泉一樣湧出他的胸膛,樸勝員條件掃射擊地用手捂著胸口,卻也不住鮮紅的血外流。付恆的動作居然很快,可是由於距離略遠點,還是不能及時擋下,付恆三下五除二,沒幾下便將行兇之人打得半死過去,立刻上前抱住樸勝員:「喂,兄弟,你挺住了,我立刻送你去醫院!」對於他的舉動,付恆除了感動就只有感動了,是他的義無反顧,保住了雪妍的性命,雪妍先是驚嚇得呆掉了,但是及時的反應過來,眼淚直線落下,「你要頂住啊,別有事……」
「勝員……」失聲痛哭,連打了幾槍在那個兇手的身上,哭著跑向雪妍這邊。
「雪…妍,別…哭…,哭…花…了…臉,該…不…漂亮…了。」樸勝員吃力說,臉色早就由正常色,轉為白色,血還是一直不停地流。
「別說了,我們立刻去醫院。」這時的俊浩和美姬立刻上前,俊浩把美姬的頭紗取下來,將頭冠拿下,立刻開始為他包紮,可是,不過幾秒鐘,血就將紗染透了,「挺住了,已經打了電話,救護車馬上就到,你一定要振作!」
「勝員,你一定要頂住,你是爸爸唯一的親人啊!」樸警司站在那裡看著俊浩為他包紮,自己卻早已手軟了,可是樸勝員的血同樣染紅了他的雙眼,使得他再次提起槍,對準了其它早已嚇傻了的逃犯,「砰砰」幾槍,幾個人應聲而倒,同樣血淋淋,生命危在旦希。
「不要這樣!」樸勝員掙扎著要阻止父親,卻還是晚了,他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倒在血泊裡,自己卻無能為力,洩氣地倒在付恆的身上,血流得更厲害了。
「你就不要操心這個了,你要保存體力!」雪妍輕輕地壓下他的雙肩,輕聲地說。
「雪、妍,你、沒、事、吧!」樸勝員拉著雪妍的手,血染紅了她的手,吃力地說。
「我沒事,你不要說話了。」雪妍看著他身上的血不行的流,哭著說。
「我、要、說!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了……」樸勝員一字一喘氣地說著,一聲小於一聲地說著。
「好,我聽著,你說……」雪妍想讓他的姿勢舒服點,抱著他的身體,讓他靠著自己。
「雪、妍、我、愛、你!」樸勝員吃力地說完,便笑著將頭一歪,便沒了聲音。
「勝員……」樸警司瘋了一樣的衝過去,抱起他的身子搖晃著,試圖讓他醒過來,可是卻沒能如他所想,樸勝員就這樣,再也沒有醒過來……
整個婚禮是在鮮紅的血色裡渡過了,經過三個月的調查得知,美姬的哥哥是受人利用,他們本身並不知情,不過,被樸警司槍殺的那個人是這件事的操作者,由於已經死了,其它人干人由於脫不了干係,也被判了刑,只是時間的問題,樸警司知法犯法,觸犯了刑法,被革職查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