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怎麼這麼晚了也不叫我?」雪妍迷迷糊糊地看了一如床櫃上的鬧鐘,當看到是十點鐘時,一下子精神起來,穿著一身睡衣,頭髮亂七八糟地,衝進餐廳。
「起來了?看你挺累的,所以沒有叫你!」宋氏兩手托著三個盤子,從廚房裡出來。
「我還打算今天早上去墓地呢!」雪妍噘著嘴小聲說,她當然明白媽媽是心疼自己的。
「晚點去吧,今天小凱回來,明天我們一起去。」宋氏把手中的盤子放在桌上,抬起頭來看著雪妍正發愁的臉。
「哦,我洗臉去了!」說完便轉身去衛生間了。
宋氏因為雪妍回來了,便沒有去飯店那裡,讓丈夫一個人去了,還囑咐他早點回來,他們沒有把雪妍回來的消息通知給胡凱,那是因為他前幾天便來電話說『今天回來,而且去看望雪妍的母親的。
「來,快吃,你看,這都是你愛吃的!」宋氏把每樣菜都夾了好多,放在雪妍飯碗旁邊的一個碗裡,夾了滿滿的一大碗,弄得雪妍直頭疼。
「媽,我自己來就行了,你也吃啊。」雪妍也夾了一大塊糖醋魚放進宋氏的碗裡。
「真是沒白疼我的寶貝女兒,還記得媽媽愛吃這口兒!」宋氏看著碗裡的魚,高興的笑了。
「媽,和你說件事。」雪妍一邊吃著,嘴裡還吃著東西。
「說啊,我聽著呢。」宋氏停止了手裡吃飯的動作,靜靜地看著雪妍。
「你繼續吃,我說,你聽,不耽誤吃飯的。」雪妍看著媽媽停止了吃飯的動作,開始猶豫著自己要不要講自己這次只能國內一個月的事告訴他們。
見雪妍有點遲疑,宋氏便更沒有心情吃飯了,總感覺有什麼事,會讓自己很不舒服。「怎麼了?再不,我們吃完再說?」宋氏擔心雪妍說自己還會離開。
「那也行。」雪妍說完,二人便埋頭繼續吃著,卻是各懷心事。
雪妍在宋氏的一再要求下留在客廳裡看電視,自己收拾起殘局,待她們二人都坐在沙發上的時候,雪妍覺得應該把事情說清楚了。
「媽,我只能在國內呆一個月。」雪妍緊張兮兮地看著宋氏的反應,卻意外地只是看到她閉上雙眼,在那裡沉默了一會。
「我和你爸就知道他們是不會讓你回來長住的。」宋氏有點情緒低落地低下了頭。
「其實這次回來,也是爺爺讓我回來的,我在那邊過得很好,他們對我也和你們一樣,疼我疼得厲害,如果他們有心不讓我回來,就不會給我辦好護照了,您別這樣。」一時之間,雪妍真不知道怎麼去用語言不安撫面前的這位母親,盡量不讓她誤會那邊同樣愛自己的親人。
「可是……」宋氏沒有將話說完,眼眶就紅了起來,像是要哭出來了。
「我會和爺爺說的同,盡可能一年多回來幾次。」雪妍拉著宋氏的手,「媽,其實那邊的親人雖然都是有錢人,可是必竟都是中國人,也都是農民階層出來的人,沒有那麼迂腐,而且,爺爺找了我和媽媽找了好多年了……」雪妍將自己聽來的事,和媽媽說了一遍,宋氏也是深為感動,便理瞭解了現在雪妍的處境和難處。
「叮咚……」門鈴響起來了,外面有人在按,宋氏連忙起身去開門,「一定是小凱回來了,這小子從來不拿家門鑰匙。」
雪妍一聽到宋氏的話,便開始鬱悶了,一別半年了,走之前自己還在和胡凱鬧脾氣呢,現在以這樣的方式再見,開場白要怎麼說?
「嬸兒,你今天怎麼破天荒地在家了?是不是在等我啊?」胡凱嘻皮笑臉地和宋氏相擁。
「去,這麼小點兒就這麼沒正型!,對了,去看看,看誰回來了!……」宋氏說到此便已喜形於色了。
胡凱看著自己嬸嬸臉上久違了的笑容,真是很意外,自從鄭玲出事後,她幾乎是沒有笑過,至少沒有那麼開心的笑過,會是誰呢?是誰會讓她如此地開心呢?便急忙放下手中的背包,大步走進了客廳。當他看到正起身的雪妍時,他的呼吸一下子停止了,對,就是她,也只有她的回來,才會讓嬸嬸的臉上喚回了往日的微笑,胡凱看著雪妍,看著這個讓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情不自禁地向她身邊慢慢靠近,他怕,怕這只是一場夢,一場一擔想要靠近就會破碎的夢,當走到她的面前,感覺到她的呼吸時,「是真的,不是夢……」一下子將雪妍緊緊地抱在懷裡,「真的不是夢……真的不是夢……你真的回來了……」胡凱的聲音有些顫。
雪妍感覺出了他的激動, 他緊緊地抱著自己,可以感覺他的身體在顫動,剛剛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感覺他又長高了許多,而且比以前黑多了,原來的那個白暫的陽光男孩,現在成了麥色十足的健康男孩了。
胡凱感覺雪妍沒有什麼動作,才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太激動了,便很不好意思地放了手,「玲子,還生我的氣嗎?」這是胡凱想過不知道多少次的問題,告訴自己,只要一見到她,便要得到答案。
「沒有,時間過去那麼久了,哪有那麼時候的氣好記著的。」雪妍也是意外,沒有想到,都這麼久了,胡凱還是記得那麼清楚,還是那麼在意自己曾經的氣憤。
「真的嗎?那我們可以和好如初嗎?」胡凱一得到『不生氣』這個答案時,便已高興至極,既然不生氣了,那是不是表示也不會和自己分手了呢?
「我們還是哥們!」沒有想到,胡凱會提出這個問題來,但是,自己的心裡怕是沒有人可以替代得了付恆在心裡的位置了。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胡凱有些失望,但是他不死心,還是懇求雪妍能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別說這些了,我們安排一下,看看明天什麼時候去上墳!」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宋氏,早就發現雪妍的臉色有點不悅,很是為難的樣子,便連忙走話題。
「哦,好的。」二人同時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