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緩緩降下,上海某大酒店,裝飾燈早早地亮起,一片流光溢彩,專用酒會場地內早已是燈火輝煌。
由上海商界舉辦的酒會正式開始了,哲寒和思楊親密的挽著手到場。立刻有很多人過來打招呼,這是他倆訂婚後參加的第一次酒會。和一些熟人打了招呼後兩人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
「我去那邊看看,你也一塊吧。」紀哲寒對思楊歉意的一笑,指了指前面。那邊有幾個藍宇的客戶正在舉著酒杯向他致意。
「不了,你去吧。」思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有些不情願,卻沒表露出來。本來就覺得悶,他走了就更悶了。
「一會就回來。等我。」紀哲寒拍拍她的肩安慰。
柳思楊百無聊賴的從禮儀小姐手中接過一杯紅酒,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然後把玩著酒杯,無聊地看著宴會上的男男女女。
燈光暗了下來,在樂隊彈奏下,優雅的舞曲飄散在每一個角落,更增添了曼妙地氣息。很多人聚集到會場中央寬闊的舞池內翩翩起舞,舞姿優雅而華美。另外一些氣質不凡、談吐優雅的來客們則小聲交談著,不時發出酒杯輕碰聲。
看著他們優雅的舞姿,動人的笑容,柳思楊心裡又是一陣落寞,好像整個宴會上就她一個人是多餘的一樣。
紀哲寒還沒回來,她能遠遠地看到他正和幾個人談笑風生。無奈的笑笑把目光緩緩地收回來,集中到正在和著音樂跳舞的人身上。
不愧是上流社會的名媛們,柳思楊暗自讚歎。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穿著更是各式各樣,各有韻味。香衣靚影,歌舞昇華。一時間,整個酒會好像變成了時裝展示會,成了群芳爭艷的鬥場。
只是這些在她眼裡略有些俗氣,她喜歡氣質高雅的女人,衣著最好簡單些。
哇,真美!柳思楊的目光集中到舞池中間一個黑髮美女的身上。她的身子盈盈一握,淡紫色的長款禮服把身材襯托的完美無暇,唇邊的笑意顯而易見。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開。這些都是寫她的吧?柳思楊禁不住暇想,大腦不由自主地搜索幾句詩來在心裡描述眼前這位美女。
她的氣質高貴而聖潔,秀髮挽成高貴典雅法式髮髻,更顯得嫵媚動人。令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去膜拜、去親近的感覺。
那個摟著她的腰一塊跳舞的男人一系淺灰色名牌西服顯得氣質不凡,眉目清秀而溫和,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他的目光好像自始至終都沒離開她的臉,兩人邊舞邊小聲地交談著。
「薇,你真美,這個酒會上的任何一個女子都比不過你。」著灰色西服的男子深情而柔和地說道。
「田程,你知道的,這本不是我的容貌。」黑髮美女的臉上罩上淺淺的不易覺察的烏雲,有些哀傷的道。
「薇,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最美。雖然我沒見過你以前的樣子,但是我敢肯定你一樣地美,當時醫生就說過,你和原來相差不是太遠,只是個別地方不一樣了而已。」頓了頓,他又十分誠懇的道:「其實不管你是什麼樣,在我心裡的位置都抹殺不了,即使你不這麼漂亮,我仍然會陶醉其中。」
「田程,別這樣說。其實這次我回來……」黑髮美女輕歎了口氣,停下舞步:「去那邊坐會吧。」
田程眉頭微蹙,仍然好脾氣地跟過來。
柳思楊托著下巴呆呆地望著兩個人:這個美女貌似見過,可是在哪裡卻想不起來。而且她的表情好怪啊,剛剛還很開心,現在卻好像有點憂鬱了。他們兩個在談論什麼啊,她的小腦袋從來沒有這麼好奇過。
「田程,其實有些恢復的記憶我還沒和你說。不是我不想說,只是不知道如何開口。」黑髮美女撫了下頭髮,抿了一口紅酒緩緩的開口,嬌艷的臉上帶著歉意。
「薇,我知道。」田程也端過一杯紅酒,只是沒有喝,不經意地把玩著杯子,臉色有些沉。
「你知道?」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沒告訴你啊?」
田程終於輕歎了一口氣,抿了一口食不知味的紅酒,眼神憂鬱而複雜。
「這幾天我半夜去給你蓋被子,總會聽到你夢囈,你嘴裡喊著一個人的名字。單喊一個字,很親切,是戀人之間特有的親密。」
「對不起,田程,原諒我。我這次來也是因為他。」黑髮美女的臉上,驚謊與抱歉混合著,讓她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憂鬱和不知所措。
覺察出她的愧疚與不安,他的心有些痛又有些安慰,他輕輕的拉過她的手放到自己的溫厚的手掌中。良久,唇邊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有些事總要做些了結的,他或者我,你最終總要選一個。」
音樂還在繼續,跳舞的人非但沒有因為他們兩個減少,反而增多起來。只是他們好像早已沒有了跳舞的興致。
「楊楊,想什麼呢?」紀哲寒走過來坐下,把正在沉思的思楊嚇了一跳。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她嘟著小嘴巴:「現在才回來,讓人家等了好長時間。」
「對不起行了吧,呵呵,不生氣了。」紀哲寒抓過她柔軟的小手,陪著笑。
「誰氣了?才沒那麼小氣呢。」柳思楊「撲哧」笑了,又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喜地道:「哲寒,你看。那邊那個女的好漂亮,我從沒見過這麼美的人,清新脫俗,跟仙女一樣。」
「傻丫頭,還有讓未婚夫看別的女人的?」紀哲寒輕輕敲了下她的頭,吃錯藥了吧?別人的女朋友們都警告自己的男人不許看美女。她倒好,拉著他看。
「我是覺得那個女的很熟,只是又想不起在哪見過。」她擰眉思索:「是很熟啊,到底是誰呢?」
「長的像的人多了,犯得著這麼想嗎?」紀哲寒輕笑著順著她剛才指的方向看過去,他的嘴巴慢慢地張大,眼神直直地盯著那裡,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麼像?雖然能看出有些不同,但是眼睛和嘴巴簡直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