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下班還有幾分鐘,袁磊打來電話:「哲寒,聽蕭然說左琳去公司了。」
「不錯,來過了。」紀哲寒的臉色很平靜。
「你身份暴露了,怎麼感想?」
「沒什麼了,反正早晚都會這樣,即使左琳不來,我也不打算隱瞞了,畢竟目的達到了。」本來不公開身份一是為了方便開展工作,不讓別人戴著有色眼鏡看自己,二來經過袁磊和思楊的共同努力,北京分公司一直虧損問題已經調查清楚。
「思楊呢?怎麼樣了?」
「她?」紀哲寒笑了:「非讓我當一天跟班,端茶倒水侍候周全了。現在去文印室了。」
「當跟班?哈哈……這主意也就她柳思楊能想出來。「袁磊忍不住開懷大笑,想想紀哲寒一邊端著茶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柳思楊的臉色,就覺得滑稽。
「臉不腫了?」
「好了,今天中午都沒敢去餐廳吃飯,呵呵,她臉皮還是不算厚。」紀哲寒想起柳思楊扭怩著不肯出辦公室的樣,想想就好玩。
「誰臉皮厚?」柳思楊已回到辦公室。
「袁磊。袁磊臉皮厚,要不把蕭然追到手。」紀哲寒吐吐舌頭,幸好沒被她全聽見,否則一會說不准要怎麼刁難自己。
「柳大人回辦公室了?」袁磊聽出紀哲寒在打哈哈。
「嗯,回來了,不講了。你晚上回來再聊。」紀哲寒想掛電話。
「等會,哲寒,我想提醒你,依左琳的個性,不會就此罷手的。」光聽語氣就知道袁磊此時的表情很凝重。實際上聽蕭然說完,他就想到這一點,可是因為怕蕭然擔心,所以沒敢說。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袁磊。」紀哲寒掛了電話,表情有些嚴肅,眉頭一緊。袁磊說的對,他不能再讓思楊受到任何傷害了。
柳思楊已經把包收拾好,跟紀哲寒打招呼:「下班了。」
紀哲寒走過來「我送你。」
「送我?太陽打東邊落下去了?」柳思楊懷疑地看看紀哲寒,打趣他。
「正好去你們那邊辦點事,順路而已。再說,我今天不是跟班麼。」本想直接告訴她有危險,卻又擔心知道後她會心慌不定。
「好吧,反正今天不去醫院,也沒有……」柳思楊本來想說也沒有約會,可話到嘴邊又嚥下去了,跟他說這個幹嘛,說了又得說什麼真沒想到也有人敢和你拍拖這類的風涼話。
快到公寓門口時,柳思楊就叫紀哲寒:「停車,我在這下去。」
「還沒到呢?」
「行了,就在這下車,我去那邊買點東西。」柳思楊順手朝旁邊的小賣鋪一指。
「我等你回來,再送你回去。」
「幹嗎呀這是,不用了。」什麼時候紀哲寒變這麼婆婆媽媽了。她恨不得他快點走呢,因為柳思楊發現了在自己的單元門前停著一輛車——吳鵬的車。
紀哲寒停下車,柳思楊站在那看著他走了,才走上前。敲了敲吳鵬的車玻璃。
「思楊,你回來了。上車吧。」吳鵬下了車很紳士的打開車門。
躲在一旁的紀哲寒看著柳思楊上了車,心裡竟有一股說不清的滋味。本來想躲在一邊看柳思楊上樓後再離開,沒想到她既沒有上小賣鋪也沒有上樓,而是鑽進了一個男人的車裡。離得太遠,紀哲寒沒有看清那人的面部,只感覺很高,很瘦,年齡和自己差不多。
「小丫頭,敢騙我說去買東西!原來是和別人約會。」紀哲寒眉毛一挑,發動了車。一邊開車一邊生氣,虧得自己還擔心她,一路護送。
……
「吳鵬,你怎麼到我家來了。」柳思楊看到吳鵬還是有些開心。
「這兩天一直忙,沒空來找你,對不起,思楊,冷落你了。」吳鵬說的很誠懇。
「冷落?沒有啊,你每天都給我打電話的啊。」雖說兩天沒見,可柳思楊真的感覺不出吳鵬冷落了他,因為心中根本沒有什麼空落落的感覺。
「謝謝你能理解我,思楊,咱們去吃飯吧。」
袁磊已到了紀哲寒的公寓裡,袁磊和紀哲寒都拿著對方鑰匙。屋子裡收拾地很干靜,這也不奇怪,每天都會有小時工按時給他打掃的。剛坐一會,已經有人敲門了,是飯店送外賣的。擺好幾個菜,去酒櫃拿了瓶XO,袁磊打開電視等紀哲寒回來。
鎖動鑰匙聲,紀哲寒黑著臉回來了:「哥們,到一會了?」
「HI,回來了,哎呀呀,咋都成包公了呢。」袁磊拍拍正在換鞋的紀哲寒。
「親自護送柳大美人回家的?」柳大美人的稱號,還是聽蕭然說起的。
「柳大美人?呵,柳思楊也能稱美人?頂多算是可愛而已。」紀哲寒坐在沙發上鬆開了領帶。
「今天心情不太好?當跟班滋味不好受吧。」袁磊坐在對面,倒了酒。
「哼,小丫頭片子竟然騙我提前下車,而後又上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車。」想想就覺得氣憤。
「噢,是嗎?小丫頭戀愛了?」
「怎麼可能,還有人敢娶她,這麼潑辣,鬼主意又多。一不小心就被她算計了。」紀哲寒嘴上雖說,心裡卻莫名地不是滋味。
「真的不在乎身份洩露?」兩人坐到沙發上,袁磊低啜一口酒,看著紀哲寒。
「要是在半個月前,可能還有顧慮,不過現在不會了。」紀哲寒端起酒杯和袁磊碰了一下:「在分公司的這幾天,怎麼樣?」雖然一直電話聯繫,紀哲寒還是迫切想知道具體情況。
「好在發現的早,和我們預料的基本一致,果然是分公司經理和咱們公司副總的陰謀。他們合夥出賣公司利益,好在內部虧損還不算嚴重。人證物證均在,我明天和思楊一起整理好,後天上午就可以召開會議進行裁決。不過具我推測,明天張副總就會向你提出辭職的。畢竟你是總裁兒子的事公司上下已經無人不知了。「袁磊分析道。
「很有可能。今天張副總見我時表情就很不自然了,我剛來公司時他也來公司不過兩年,已經坐到副總位置上,當時還是他提攜的我呢。算起來對我也算有知遇之恩。只是他野心太大了,一心想做總經理,卻沒想到張叔內退後,最後成全了我。正是因為這個,他才懷恨在心,表面對我言聽計從,暗地裡卻勾結其它部門經理。最令我沒想到的事,他竟然拿公司利益做賭注。「紀哲寒輕歎一口氣,早就懷疑他有問題,只是礙於當時的提攜,沒有查處。最近北京分公司一再虧損,才讓思楊和袁磊調查,果真就是他的事。
「來,喝一杯,好在受損不嚴重,近日內我就做好人事安排。放心吧,這次絕對不會出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