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卻。」
「嗯?」
「你想好了,打算怎麼做了嗎?」冰擔憂地凝視著我。
「我?」我苦笑著,「還能怎麼做?我現在才發覺,有些事情,你越想忘便越忘不了。」
「忘卻。」冰心疼地將我摟在懷裡,「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淡淡一笑,「如果可以,我想,我也希望自己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因為,我已經很久都沒辦法讓自己宣洩那明明疼痛到麻木,卻無法流出的眼淚了。
「忘卻。」影的突然出現,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你……你們……」我這才發現自己還依偎在冰的懷中,忙推開了他。
「易……易海啊……你……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只得尷尬地打破僵局。
他冷笑著,「原來如此……」
我不懂他這話中的意思,只是從他眼神中那深深的傷痛中,讀到了6個字——我又傷害了他!
「易海,你聽我解釋啊!」我忙追上他離去的步伐,卻忽略了背後那人此刻的落寞。對不起,冰,我不是神,沒有辦法在同一時間顧及到所有的人,但我唯一能確定的是——你永遠都會是那個最最懂我,護我的大哥。如同親人般給與我溫暖的男子。
「你不用解釋,你和誰在一起,那是你個人的事,我無權干涉!也不想干涉!」他眼神中有明顯的怒氣。
我懊惱地扯住他,「你給我站住!」
他一把甩開我的雙手,「滾!離我越遠越好!」
他……他竟然要我滾?!
我不敢置信地凝視著他,「你……你要……要我……滾 ?」這一刻,女子眼中那深深的傷痛,灼傷了男子的心。
「我……我……」龍天影第一次覺得自己竟如此的無力,笨拙地想要挽回方才傷人的話語,卻不知如何開口,更不知從何說起。
我深吸口氣,「好!我滾!我現在就滾!滾了以後就再也不會回來煩你了!你滿意了嗎?」
說罷,我用盡全力向門外跑去。
「忘卻。」這一秒,我落入了他的懷抱,「不要走,我錯了。」
他從身後緊緊地抱了住我,這一刻,他是那麼用力,彷彿害怕我下一秒就會憑空消失般,無助惶恐……
他……竟然在向我道歉?不是龍天影在向莫海黎道歉,而是易海在和忘卻道歉。
我的淚水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滑過臉龐,淒涼絕美……
影,你終究還是無法擺脫被我影響的宿命。
而這一刻,我也清楚地讀到了重生的氣息,他——龍天影,正在一步一步從我——莫海黎所帶給他的傷痛中走出來……
現在,他所傾盡全力去在乎的不是海黎,而是一個總愛纏著他,與他共患難,一起生活了整整1年的女子——忘卻!
影,原來不管相隔多長時間,兜兜轉轉,纏纏繞繞,我們終究還是逃不過宿命的安排。
這是命,我們所有人都無法改變的命。
這一刻,我才發覺,我們每一個人在命運的面前,都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我不走……你可以鬆手了。」我試圖安撫著他此刻極為不安的心。
他緩緩地放開了雙手,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無助,可憐……
我不禁被他此刻可愛的表情給逗笑了,「呵呵……影這樣真可愛……」
他震驚地望著我。
我這才發覺自己說錯了什麼,我竟然一時忘形,把他的名字喚出了口。
「呃……我……我是聽冰……冰老闆說的,他……他說……你……你叫影……」媽媽的!我現在是滿頭冷汗啊!
「是嗎?他連這都跟你說?」唉……隔了這麼長時間,他這愛吃醋的毛病怎麼還沒變啊?!
我討好地笑著,「也沒什麼,就是隨便提到的。」
「哼……」他鼻子出氣似的冷哼著。
我無奈地笑著,「你啊……怎麼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愛吃飛醋啊?」
「我?誰說我吃醋了?」切,小樣兒,你就裝吧你!
「好好!沒有!沒有!可以了吧?」
「什麼叫沒有可以了吧?我本來就沒有啊!」怎麼我就覺著這人就這麼囉嗦呢?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我現在沒空,要先去綢莊了。」我心情大好地離開了院落,朝著綢莊走去。
卻沒有注意到身後那人嘴邊的那絲寵溺的笑容。
「小姐,你可來了!」我一進綢莊,阿晴便大叫著。
「怎麼了?」我無比的不解。
「我們綢莊的絲綢全被訂走了!」阿晴欣喜地叫喚著。
「全被訂走了?」不是吧?我們的綢莊生意就算再好,也不至於好成這樣吧?!我想,這其中一定有詐!
「阿晴,那你知道這些貨都是誰訂的嗎?」我詢問出聲。
「阿晴也不知,只聽人說是個很有錢的主兒,一次性買斷了我們店裡所有的貨。」
我低頭思索,到底會是誰呢?有誰這麼無聊,跑來買走我們所有的貨物,卻又不敢以真面目試人呢?那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那人有心加害於我們綢莊,二是那人——我一定認識!
我目光灼灼,「阿晴,你聽著,沒有我的准許,鋪裡的所有絲綢,一律不賣!」
「啊?那……那小姐的意思是不接這單生意了?」阿晴一副惋惜狀。
我笑著點頭,「對!不接!你去通知店裡的夥計!要他們照我說的去做!」
「是,小姐。」
看著這一綢莊的格外忙碌,我苦苦地笑了。
終究,我還是不適合平靜的生活啊!
影,幸好你沒來,不然,你又得無端地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