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陽光照在人身上總是暖洋洋的。
「阿笛,我好久都沒有出門看看忘憂樓了,你幫我簡單梳洗一番後,就替我叫冰來吧!」我肯定得讓他帶著我去咯。
「嗯。」
「海黎,你找我?」冰踱進門問。
「呵呵……」我傻笑著,「那個,我想去忘憂樓逛逛,你可以帶我去嗎?」我滿臉期待。
「當然可以,況且,那裡本就是屬於你的,你忘了嗎?你才是那的老闆呢!」
「是啊!我怎麼把這給忘了呢?那我這次去,一定要好好巡查一下,看看我不在的這兩年裡,忘憂樓都被你弄成個啥樣了!」
「隨時歡迎!」冰對我微微一笑。
不得了啊?這個大冰團,怎麼越來越會笑了啊?笑就笑嘛!最重要的是幹嗎要笑的那麼迷人啊?
看著眼前望著自己流著口水的可人兒,恭應冰寵溺地揉著她的頭髮,「走啦!小花癡,小心口水!」
啊?我這才反應過來,尷尬地笑著,「誰叫你沒事笑得那麼迷人嘛!這純粹就是勾引!」我白了他一眼。
妖精!哼!
「不錯啊你!」我走在忘憂樓裡,真心地誇獎道,這小子在她離開的這兩年竟能把忘憂樓,打理得如此之好,真的是苦了他了。
冰,謝謝你,謝謝你為我所做的這一切,你永遠都會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最信任的人,是我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第一個讓我感受到家人般溫暖的人,在你面前我從來都不須偽裝,可以無條件地耍賴。而我也明白,無論如何,你總會在不遠處陪著我,只要一個回眸的距離,我便能找到你,得到心靈的溫暖。
「在想什麼呢?」冰溫柔地替我挽起額邊的碎發。
我久久地凝視著他,「我在想如果在這個世上,我沒有遇見過你,那又會是怎樣的一種遺憾。」
「海黎……你不要這麼說,我為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他深情的雙眸,讓我淚流不止。
這一輩子,我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辜負了多少癡情的男子,他們都傾盡一切的為我付出了所有,而我,卻自私地將他們繼續留在身邊,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我與絕的甜蜜,我如此做,又是何其的殘忍?冰如此,振克如此,還好現在的影,不知我已活過來的消息,不然,我注定又要再一次傷了他的心。天哪!也許,我本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上。
天啊!你為何要讓我背負這麼多的情債,我該如何去還,如何才能讓自己少些愧疚呢?
「好了,我們不要再說這些了,我肚子現在可是餓得咕咕叫呢!你這個大老闆是怎麼照顧客人的啊?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快去廚房,把你們這裡最拿手的菜色,一一端上桌,解解我的嘴饞!」我笑著轉移話題,不願再將剛剛的問題繼續探究下去。也許,到底是誰的錯,是誰欠了誰,我們這些人永遠也無法道得清說地得明瞭吧?
「知道了,我這就去準備。」冰寵溺地揉了揉我的髮絲。
我隨意坐下,眼光四處轉動。
呃?那不是雨燕嗎?兩年沒見,竟長得更有韻味了。
想到這裡,我不禁惡作劇般地搖著扇子(註:為了方便行事,今天的我是男裝打扮)踱到了他的身邊。
「姑娘,長得真夠水靈啊!不知可否陪在下喝杯水酒?」我說著,還不忘滑過她那嬌嫩的臉頰。
「客官,請自重!」她毫不客氣地甩開我的雙手。
我玩性大發,「哦?一個青樓女子,還如此在乎清白,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青樓女子也是人,為何不能得到世人的尊重?」雨燕高傲地迎視著我。
「說得好,說得好!」我看見冰向我走來,便對他說,「冰,你看到沒?經過我調教的人兒就是不一般!」
雨燕震驚地望著我,「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微微一笑,「雨燕,兩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有變!甚至比以前更加美麗動人了!」
「海……海裡,你是……海裡?」她不敢置信地指著我。
我搖動羽扇,「冰,看來她和你一樣哦,我一變樣子,就認不出我來了!虧我還替你這小美人贖身呢!這會兒竟連我也不認得了!
「海裡。」要命啊!她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撲進了我的懷裡,號啕大哭起來了。
我心疼地拍著她的後背,「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我……我還以為你……」雨燕早已哽咽不已。
「以為我怎麼了?」我淺笑著,「傻瓜,我這個人福大命大,死不了的!」
「不准你說死這個字!」雨燕嗔怪著。
「好,好,你不喜歡,我就再也不說了,可以了吧?」我無奈地看了冰一眼,此刻的他,也深深地凝視著我。兩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難捨難分。
你也是和雨燕一般吧!你們的擔心,我又豈會不知?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讓自己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死在自己的身邊,卻無能為力,那時的他,會有多麼的絕望,想必,只有他自己能夠體會得到吧?
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地為你們活著的,再也不會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出了忘憂樓,我和冰在大街上胡亂地逛著。
幾個青年在街上閒聊著。
甲:「你聽說了嗎?皇上新策立的太子整日荒淫無度,這不,現在就在萬花樓,醉生夢死呢!」
乙:「是啊!是啊!還不如以前太子的一半英明,唉……只可惜啊……倒是太過癡情了,聽說他自從心愛的女子死後,就再也不理朝政了,所以,皇上才會廢了太子,重新再立的!」
丙:「唉……看來是天要亡我龍天王朝啊!」
現在的我才知道,原來,我所在的這個王朝叫做「龍天」,難怪,太子的名字會是龍天影。龍天影,一想到他,我的心中就隱隱作痛,他算是我在這個世上虧欠最多的人了吧?
不可以! 我不能再任由他這麼消沉下去了,就算他的振作會讓絕在謀取帝位上會有不少的阻礙,我也不可以放棄,因為,他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全都是我害的,我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他再這麼墮落下去了。
打定了這個主意,我便很早回了王府,直奔絕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