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哲飛歎氣坐了下來,兩隻手肘支在膝蓋上,他微笑說:「要不要給你靠靠?」
顧曼清滑落下來,枕在他的大腿上,長腿搭在沙發扶手上。她真的太累了。
「曼清,我們回倫敦去吧,等忘記了再回來。」
「不回,回去我就失去所有了。」顧曼清堅決地回絕。
「你留在這裡,還等什麼?」
「你問你自己,你留在這裡還等什麼?」顧曼清有點同情地望著韓哲飛,他和她,是一個樣的。
韓哲飛搖頭苦笑了一下。
顧曼清抬起上半身,拉著韓哲飛的脖子,腦海出現她幻想的對象,深深吻住了韓哲飛。
韓哲飛木然地望著她,一動也不動。
顧曼清悶哼一聲,咬了一口韓哲飛的下唇,冷漠地說:「會疼嗎?」
韓哲飛失望地低聲說:「曼清,你的遊戲很好玩嗎?」
「我主動吻你,你不喜歡嗎?」顧曼清冷笑,聲音卻是醉人的誘惑。
「可你想的是別人。」
顧曼清寒起了一張臉,問:「上次和你說的事,你現在改變主意了嗎?」
「嘿,顧曼清,你真懂得利用別人的同情心和愛心啊,你就不能放過我嗎?」韓哲飛嘲諷地說。
「林書有什麼不好,況且,她也不愛陳一鳴。」顧曼清坐正了身子。
「不愛陳一鳴?」韓哲飛懵懂地望著顧曼清。
「哦,他們是為了結婚而結婚的。林書的原因就更難說得清楚了。」
韓哲飛木然地問:「這與我有關係嗎?所以,我該聽你的去喜歡林書,然後讓他們離婚嗎?」
顧曼清嘻嘻一笑,說:「你想得這麼遠,就這麼做不是挺好的嗎?」
韓哲飛寒心地望著顧曼清,惡恨恨、一字一字地說:「你笑起來就像罌粟花一般,毒!」
顧曼清無所謂地笑了笑,仔細地望著韓哲飛,心中竟然也有淡淡的不捨與微微的心痛。
容美君又來到陳建嚴的公寓,兩人照舊又是吃陳建嚴煮的好菜。
容美君的心情只有她自己能懂。
周雲走了,林中雖然回來了,但是,她不屑他了,讓他慾求不滿,是她目前折磨他最快樂的事。
容美君問:「嚴,那個老太婆死了,毅豐怎麼沒見半點動靜呢?」
陳建嚴說:「能有什麼動靜。那老太婆,把財產一分為二了,那個顧曼清肯定是支持陳一鳴的啦,哼,毅豐的當家,不會那麼容易異主的。」
容美君嘻嘻一笑,說:「分了好,最好也來個三足鼎立的,人人都有機會嘛!」
「哎,別說那個掃興的事了,咱們喝酒吧。」
容美君仍然嘻嘻笑著,她壞壞地問:「嚴,你怕不怕林中來找你拚命啊?」
陳建嚴愣了一下,在他這房子裡,林中應該找不過來的,除非容美君自個兒通風報信。他的膽子大了起來,笑著說:「當然不怕。」
容美君用紅酒杯刮著自己瀲灩的紅唇,神態極其妖媚,她詭秘地說:「的確不用怕,這樣才更加刺激!」
偷情的刺激,林中喜歡玩的,她也開始嘗試了。
林書畢業了。
和陳一鳴正在冷戰中,她沒叫他來。
顧曼清把手上的照相機交給韓哲飛,說:「先幫我們照一張,等一下再給你們照。」
韓哲飛有些不自然地接過,神色複雜,看了看顧曼清,又看了看林書。顧曼清漂亮得讓他晃眼,他覺得,他已經中了罌粟的毒了。
「好了沒?」他瞄著鏡頭,問。
「好了,照得好看點!」顧曼清的聲音十分爽脆,像清甜的蘋果一樣。
從小小的鏡片裡,韓哲飛覺得他又被閃光刺激到眼球了。放低相機,他看向林書的手指,戒指仍然在閃閃發光。每次看到它,他的心都會湧起莫名的感動。
「快點啦,表情都僵硬!」實在太久了,林書也催促他了。
「還有人沒來,誰說要快的!」陳一鳴西裝筆挺地走了過來。
韓哲飛突然覺得心頭大石落了下來,笑著說:「一鳴,來得好,我幫你們兩人照一張合影吧!」
沒人答話,韓哲飛摸了摸鼻子。
顧曼清不滿地望了韓哲飛一眼,說:「韓哲飛,不急啦,你看我們的表情都笑僵了,快點按快門啦!」
「來了,馬上有!」
雖然沒照到什麼相片,不過,林書和陳一鳴還是在韓哲飛的慫恿下照了一張合影。只是他的表情酷帥,而她,則像個不笑的娃娃了。
林書看著數碼相機顯示出來的效果,很不滿意,又不好意思叫韓哲飛重拍。她偷偷地歎息了一聲。
韓哲飛舉著相機,笑著說:「曼清,你答應請我吃一頓好的,現在走吧!」
顧曼清怔了一下,她有點不愉快地說:「再等等啦,今天林書畢業,要看她的主意呢!」
韓哲飛轉動著靈活的眼珠,她知道顧曼清那不愉快的表情代表了什麼,他走過來,拉著她的手臂說:「走了,別做燈泡了,咱們也去過二人世界。」
顧曼清無奈地被韓哲飛架走了。
路上,顧曼清不滿地埋怨道:「你什麼意思,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把握,反而給他們和好的機會,你不幫忙還想破壞我的計劃嗎?」
韓哲飛無奈地說:「沒錯,我在猶豫不定,我在給自己心理建議,在讓自己的毒中得更深,讓自己有向別人下毒的心狠手辣。顧曼清,你知道我這麼折磨自己,有多痛苦嗎?」
顧曼清神色一凜,喃喃地說:「我知道,我很感激你,所以,不管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答應,包括上床!」
韓哲飛一把推開擋在他前面的顧曼清,生氣地走了。
林書看陳一鳴還是一臉嚴肅樣,輕聲說:「走吧!」
「嗯,去我要去的地方。」
「什麼?又要聽你的?」林書提高了聲調反問。
「看看吧,還沒說去哪裡,你就這態度了。」
最近他們常拌嘴,互相揭對方的短,只是氣都還沒消。
「你這態度也有待改正。」
「我這態度怎麼了,百忙之中還來接你,不感動一下就算了。」
「感動已經結冰了。」林書賭氣地說。
陳一鳴無奈地笑了,這麼拌下去,沒有好結果,他專心開他的車了。
看著熟悉的路,到了李月的公寓,林書開始有點抱歉之意了,人家用心帶你回娘家,自己反而在路上說了那麼多不中聽的話。她偷偷地望了他一眼,他只是笑著,沒有留意自己尷尬的樣子。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