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曼清回家有幾天了,曾淑芬在她和林書的照料下,有了一點點的喜色。
然而,她和林書相處的時候感到很彆扭,甚至不知所措,隨著情緒的積累,她變得暴躁起來。
這晚,廚子煮好了晚餐,林書把飯端過去給曾淑芬。
顧曼清給曾淑芬擦好臉,剛走出來關上房門,就撞上了林書。她淡淡地說:「我來。」
顧曼清總是搶著做所有的事,林書知道她辛苦,就笑著說:「我來吧,你歇歇吧。」
「讓我來!」顧曼清揚高了聲音,用力搶過托盤,使得杯碗輕輕碰撞,她不理會林書張口結舌的樣子,轉身進房間並把門關上,只留下一個冷漠的關門聲。
林書對顧曼清的態度有所猜測,但又不願意承認。她感到幾絲無奈,又不知與誰說去。
書房是她以前經常呆的地方,有一次,顧曼清走進來,見到她,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了。這讓林書感覺自己被孤立了,好像她霸佔了別人的專屬地方似的。
然而,陳一鳴也沒有得到顧曼清的好臉相待。顧曼清見著他當沒看見一樣,看到他在家用晚餐,就推說自己在外面已經吃過了。
陳一鳴看在眼內,想在心裡,他最在意的不是顧曼清的生硬態度,而是,不知她在家是怎麼和林書相處的。雖然林書沒說什麼,但連他看了都不舒服,想想都可以體會得到。
林書洗完澡出來,他馬上拉她一起坐在沙發上,問:「和曼清處得還好嗎?」
「嗯,還不錯啊。」
「真的嗎?」
「還有假的嗎?」
認真審視著她的表情,不像說謊,他才稍稍放心,說:「明天中午有事嗎?」
「沒事,你有事?」
「嗯,陪我一起吃午飯吧。」他最近很忙,陪她的時間不多。
「好。」林書嘻嘻一笑,有些開心。最近的氣氛讓人精神緊繃,要不是傍晚陳曉柔過來,她都要鬱悶死了。
其實,別墅的房間很多,和顧曼清碰面的機會也不多,除了在姨媽的房間,但就是那短暫的面對面,也讓人感到窒息。不知顧曼清是不是在躲著她。
顧曼清的房間就在他們房間的對面,以前剛住進來的時候,是她自己選這個房間的,而現在,對她來說,卻是一種折磨。
她端著紅酒杯,坐在躺椅上,一小杯一小杯地喝著。酒,是唯一可以暫時麻痺她的神經的良藥。
她已經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可她的表現實在太糟糕了。她不知道,心的裂痕什麼時候才能痊癒,只能讓它繼續地痛著。
陳一鳴已經去上班了,林書等在顧曼清房間的門口,她想和她談談。
顧曼清每天早上都等陳一鳴走了她才走出房間。門板的隔音效果很好,可那兩人一起下樓的對話聲卻聲聲傳進她的耳朵,連讓她選擇聽與不聽的權利都剝奪了。
林書還沒敲門,顧曼清就打開了房門,看見林書,她淡淡地問:「有事嗎?」
「我想和你談談。」
有那麼一會兒,顧曼清想跨步就走,不搭理林書。然而她又挫敗地垂頭,這樣小心眼兒的她讓她自己也唾棄。她輕輕的說:「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