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親王府要辦喜事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水蔥兒和太子殿下的婚事一時被鬧得沸沸揚揚。離婚期只剩下半個月了,水蔥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做起了待嫁女兒。貓咪抱著頭一副苦惱的樣子,水蔥兒也只有和貓咪談談心了。
「貓兒,你說我該怎麼辦啊?那日我見到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長得太好看了。他好像很喜歡牡丹公主啊。我想他是不會看我一眼的。」
貓咪頓覺酸溜溜的,他不喜歡是他的事,咱又不是沒人喜歡。
水蔥兒心想誰會看上我啊。師傅嫌我是妖精,牛生說是要娶我,也不知哪根筋不正常啊。
貓咪惱怒著,是個男人你就嫁啊。我看你才是不正常。
水蔥兒的臉前幻化了牛生的一張臉來,她支支吾吾地說,「不知為什麼我見了他就莫名緊張,心跳會加速。他說要娶我的時候,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貓咪被抱的緊了,果然聽到水蔥兒狂亂的心跳。他煩亂的翻轉了下身子,「是那個牛生嗎?我去會會他……」
水蔥兒聽了欣喜不已,「貓兒,姐姐以後會對你好的。我天天餵你雞吃。」水蔥兒從懷裡掏出那個鈴鐺來,貓咪的眼睛瞇縫了起來。眼見著絲絲縷縷的煙粉飄散出來貓咪一驚。
「丫頭,這鈴鐺散發出來的香氣有問題。這不是一般的鈴鐺,她會蠱惑你的心智,支配你的思想。」
水蔥兒迷離的眼一直盯著鈴鐺看著,她呢喃著,「牛生,牛生……」
貓咪急了一下子撲了上去,好你個花妖,用這等下三爛的手段騙女人。水蔥兒的手顫抖了一下鈴鐺被打掉了骨碌碌的落在了地上。
貓咪從水蔥兒懷裡跳了出來,準備用尖牙用利齒咬碎這玩意。水蔥兒慌了一個跪地就趴在地上了,她驚叫著,「不要啊,貓兒。」她整個身子匍匐了下去,死死抱著貓咪的手腳,「貓兒,姐姐求你了。把鈴鐺還我……」
貓咪將鈴鐺狠狠地踩在腳底下,就是不給。他的勁霸神腳使了些勁道,鈴鐺被碾進了地板裡。可惡,可惡。這玩意竟然破損不了,貓咪挪開爪子。但見一縷奇香飄散出來,貓咪兩眼鬥雞差點昏厥過去。
水蔥兒趴在地板上看著可憐的鈴鐺被鑲嵌在了地板上邊用手去摳。可是怎麼摳也沒摳出來,倒是地板上站了一雙男人的腳。
水蔥兒慌忙揚起了腦袋,就見一個熟悉的男人溫潤的笑著看向她。
水蔥兒指著他驚慌道,「你是誰?」
水墨也從後面踱了過來,「蔥兒,不得無理。快見過小公子。」
水蔥兒還保持著匍匐的姿態,趕忙跪地拜會起來。
景一立帆淺笑著伸出一隻手,「小姐方才在做什麼?好像再找東西……」
水蔥兒竊竊的抬起一隻手,順著景一立帆的勁道爬了起來。她小聲說道,「我的鈴鐺鑽進地裡了,我摳不出來。」
水墨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景一立帆倒是很好心的彎下腰去。果然一枚過於精緻的鈴鐺嵌進了地板裡。他的手指白皙修長,他的指甲健康潤澤。他的手指輕輕一挑,鈴鐺便滾進了他的手心裡。
「還給小姐……」
水蔥兒雙手接過抱在了懷裡。
景一立帆笑了一下回頭對水墨道,「安親王的女兒真是婉約賢淑啊,我舅舅好福氣啊。」
水墨也淺笑道,「小公子過謙了。」
水蔥兒慌張失措的站在一邊,再也不敢看景一立帆的眼了。
景一立帆繞過水蔥兒繼續往前走著,水墨跟在後面。
「安親王的府邸須重新修建一下……」
水墨恭敬地跟在後面,「小公子說的是,臣這就著手去辦。」
景一立帆笑著頜首了,「我母親專門準備了些婚嫁用品送來,以備小姐挑選。」
水墨慌忙道,「勞公主殿下費心了。」
水蔥兒遠遠的看著景一立帆的背影,有些癡癡的。貓咪委屈的將腦袋撇開,這個女人真讓人寒心。
嫁衣,首飾,綾羅綢緞,稀世珍寶……陸陸續續的給送了過來。侍候的丫鬟也一下子添了好幾個。水蔥兒整日裡被調教著宮中禮儀,女紅女德繁瑣事宜。貓咪總是遠遠的看著她趴著睡覺。水蔥兒過去抱貓咪的時候,貓咪總是憤恨的躲到一邊去。
可是貓咪還是沒有離開她,日夜陪伴著她。夜裡的時候貓咪的呼吸會似有似無的撲在她的臉上,然後是一聲歎息。
水蔥兒總是迷迷糊糊的想著牛生,有時候也會想起景一立帆來。相似的面孔總是攪亂著她的神經。水蔥兒發覺這張臉的主人擾亂了她的心神,手裡的鈴鐺被她攥得很了。鈴鐺,你真的蠱惑了我的心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