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蔥兒從來沒有見過雲端這麼冷漠的眼神,雲端的自尊心被傷著了。他從懷裡掏出一百兩的銀票來。「老虎留下,你們走吧。」
漢子乖乖的將鐲子捧了上來,雲端含在手心裡心裡一陣氣惱。他將拿鐲子的手掩在袖子裡上去捉了水蔥兒的手。水蔥兒瞧著師傅生氣了卻不知道為啥。老老實實的接過鐲子戴在腕上。
雲端彆扭的想著,我好歹是你的師傅有你這麼擅自做主的嗎?我又不是沒有銀子要你拿鐲子去換嗎?
雲端又撒了幾枚銀子在地上,帶著些許的傲慢。「幫忙將老虎抬到淮萬客棧裡。」
水蔥兒感激涕零只差給師傅跪下。
水蔥兒央求著那幾個漢子,「將老虎抬到我的房間裡吧。」
雲端的劍眉便挑起來了。「抬到我的房間裡去。」他看也不看水蔥兒道,「容不得商量。」
水蔥兒小聲的哦了一聲,不敢做聲了。師傅的臉色不怎麼好啊,明明是白淨的膚色總覺得上面飄來幾朵烏雲掩蓋了。
幾個漢子將老虎抬進雲端房裡的時候,忽然見老虎的眼不知何時睜開了。一縷凶光閃過其中的一個漢子嚇得跪在了地上。
「老虎大王饒命啊……。」
幾個漢子不敢久留便慌張的跑掉了,其中一個漢子驚顫道,「我剛才明明看到老虎眼裡有吃人的畫面,這是一隻成了精的老虎啊。罪過啊,老虎的記恨能力超強,他看了我的臉怕是這輩子忘不了了。」
其他的漢子也有些懼怕起來,「這隻老虎真的成了精了?小邙山的瘴氣不夠,哪能藏得住妖精啊。」
水蔥兒聽了去便趕緊回來看著她的老虎。
「虎兒,我是看你像我養的家貓才救了你。你若這真的成了精請放過那幾個人類。」
老虎吧嗒將眼睛合上了,懶得理水蔥兒。水蔥兒有些委屈,好得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白白損了師傅的一百兩銀子呢。人類要做出多少苦力才能賺的這麼多銀子啊,你咋就不知恩圖報呢。以後我有了錢一定還了師傅去。
她的手伸入老虎肚子裡仔細的看了傷口,中毒的跡象越來越明顯。毒箭還殘留在上面,皮毛處開始腐爛了。老虎疼得很,嘴角的鬍鬚開始抖動著,緊跟著血盆大口張開。
「吼…………」不算洪亮的老虎吼震得房間搖晃起來。
水蔥兒心疼的緊,趕緊低聲哄著。
「虎兒忍一忍啊,姐姐給你找個大夫去。」
雲端也跺了過來,老虎明顯有了怕意。他的尾音逐漸放弱變成了哼哼。
雲端瞧了一眼傷勢,便伏下身子去點了老虎的幾處大穴。他吩咐水蔥兒帶些酒水布條再端些溫水上來。水蔥兒便急忙忙下去準備了。
雲端冷冷的說道,「你也有一千年的修為了,我今日救了你。他日若見你做傷天害理的事必廢了你。」
老虎哼哼了一下算是答應了。雲端的手指直逼老虎腹部的穴位,一道真氣傳入黑色的血開始不斷溢出。水蔥兒進來的時候,就見老虎齜牙咧嘴的擠吧著臉屏著一口氣。雲端將箭頭給逼了出來,喝了一口酒噴在了老虎的肚皮上。
水蔥兒一下子抱住了老虎腦袋,老虎悶哼了一聲倒進了一個女人的懷裡憋住了吼。
雲端站了起來,彈了彈落在身上的虎毛。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剛才耗損了太多真氣竟然一時有些虛脫。但是他還是極度瀟灑的落座了,在水蔥兒眼裡還算是個英雄。
水蔥兒趕緊上去拿了毛巾擦拭著傷口處的血污,遠端將黑色的小藥罐扔了過來。水蔥兒拿在鼻子邊聞聞應該是治癒外傷的藥粉,便均勻的灑在傷口處。最後用布條將老虎整個身體纏了起來,纏的不老均勻。被老虎用前爪扒開了。
老虎氣息平穩的躺在地板上呼呼的睡去,水蔥兒走到了雲端臉前。感激的兩眼水亮,「謝謝師傅……」
雲端不客氣的嗯了一聲。「你下去吧。讓老虎好好睡一會。」
水蔥兒的手附上了師傅略顯蒼白的臉。「師傅也睡會吧,你臉色不太好。」
雲端在水蔥兒小手觸上額頭的一瞬間真的有些眩暈的感覺,他不自在的嗯了一聲。
這個夜晚雲端沒提捉妖的事,水蔥兒也不便去問。到了夜晚水蔥兒從床上爬了起來,師傅耗損了真氣,她不是還好好的嗎?也不知是什麼妖精專吃小孩的心臟,是非黑白她倒是分得清的,不如自己親自會會這壞蛋妖精。
水蔥兒輕手輕腳的隱匿了,她找了一處暗角藏了起來。兩隻眼睛散發著鬼魅的幽光。
這夜有風,樹枝被吹得蹭蹭作響。風鼓起她的夜行衣翩轉的像個幽靈。頭頂山傳來嘶嘶的叫聲,原來是一條小蛇。小蛇見了她用腦袋蹭蹭她的小腳便離開了。樹上還有幾隻鳥竊竊私語著。
「你說站在咱下面的是人還是妖啊,膽子夠大的。半夜三更不回家睡覺。」
「人和妖哪能分得清楚啊,都長著人的樣子。這年頭不論人和妖只要不做害人的事就算是功德了。」
漸漸的聲音隱匿了,遠處幾隻黑色的蝙蝠閃了出來低飛著。水蔥兒的眼皮上有了涼意。這霧氣濃的怕是今夜有雨。感覺有雨的時候,地上的老鼠竄出來幾隻。水蔥兒有些激動了。好久沒吃帶血的小動物了,她的尾巴顯現出來伸長百米一棒子敲暈了老鼠。捲過來就要伸進嘴裡。
一隻手握住了她的尾巴,無聲無息得像鬼魅一樣嚇了她一跳。水蔥兒使勁的搖擺著想掙脫這個束縛,尾巴上的手也用了力道將她整個身子拖了出去。
「哎呦……。」
水蔥兒狼狽的叫了起來,那只黑手竟然順著尾巴往上摸來,差點摸到蛇身子那個地方。水蔥兒太敏感了,她羞怒的變成真身。拳頭大的腦袋便咬了上去。
那隻手利索的往後褪去,緊接著從後身處一股勁道繞了上來。死死的糾纏著她的整個蛇身,啊!原來竟然是一條同類。這個蛇身明顯的粗壯許多,有水桶那麼粗。三下五去二便將水蔥兒固定住了。
水蔥兒發育的再成熟真身也只有胳膊那麼粗,體力上明顯不佔優勢。
那水桶般大小的蛇頭也纏繞上來,鼻孔處喘著粗氣不斷地嗅著水蔥兒的味道。水蔥兒被這同類發散出來求-偶的氣息弄得暈暈乎乎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