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小小的庭院裡日子過的飛快,不知不覺就到了過年了。這幾天,歐陽宇好像很忙似的,他總是很匆忙的再外邊和屋裡奔波,但是我卻又他到底在忙著些什麼。我一個人呆在院子裡,看著滿園盛開的梅花,這段時間,我經常來這裡打發時間。這些梅花總會讓我想起很多很多的事情,想起我來這裡也快一年的時間了,我到底做了些什麼呢?我的以後該怎麼過呢?回到父母的身邊嗎?不行,人家不是說,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普偶出去的水嗎?我怎麼還能回去呢?他們一定以為我在這裡生活的很開心,很快樂,真要回去了,他們會很傷心的,我不能這樣做。
「雨兒,快來看看這是什麼?」歐陽宇從遠處開心的跑向我,手裡揮舞著什麼東西。
「是什麼啊?看你這麼開心的。」我接過他手裡的東西,我的眼睛被手裡的東西給吸引住了:「這是什麼?告訴我,這是什麼?」
「雨兒,我也沒有看過這是什麼啊!」歐陽宇這才看著雨兒手裡的東西,他真的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一個耳光。為什麼自己不先看看清楚呢?
「為什麼要給我這些東西?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是認為我傷的還不夠嗎?你還要在我滿是傷口的心上在撒上一把鹽嗎?這樣你就會開心嗎?看到我這麼痛苦,這麼傷心,你們就會開心嗎?」我將手裡的小孩衣物統統拋向歐陽宇,他為什麼會送我這樣的東西?對於剛剛失去孩子的我來說,這麼做不是很殘忍嗎?
「雨兒,你冷靜點,你好好的聽我說,好嗎?」歐陽宇想安撫住失控的雨兒。
「走開,你走開。」我揮舞著拳頭,朝著歐陽宇的身上不停的打著:「為什麼要給我這些東西,我的心情剛要回復過來,為什麼又要刺激我呢?你難道不真的我的心很痛很痛嗎?我的心真的快要痛死了。歐陽宇,我恨你!這麼殘忍的你好可怕!我不要看到你,你走開!」
「雨兒,我錯了,雨兒冷靜點。」歐陽宇不顧雨兒的反抗,將雨兒牢牢的鎖在自己的懷裡,任憑雨兒在自己的懷裡哭鬧,任憑雨兒的拳頭打在自己的身上:「乖,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雨兒,沒事了!」
也許是歐陽宇的安撫,也或許是我哭鬧夠了,我無力的靠在歐陽宇的懷裡。我真的沒有力氣了,失去孩子的痛又那麼清晰的出現在我的眼前,失去歐陽靖的信任,失去歐陽靖,一個說會永遠愛著我的男人,一個說我就是他的生命的男人。這些記憶一個個的就像是沉睡了忽然再次醒來一樣,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真切,我閉上眼睛,放任我的眼淚就這樣的流著:「假如可以,我真的想忘記這一切,這所有的一切。」
「雨兒,都會過去的,相信我,一切都會過去的。」歐陽宇心疼的抱著雨兒,現在的雨兒是那麼的讓人疼惜,如果真的可以,他也願意雨兒能夠忘記歐陽靖和失去的孩子,好好的,開心的活著,現在這樣的雨兒,他不願意在看到。
「會過去的嗎?真的都會過去嗎?」我抬起頭,滿臉淚水的睜著眼睛:「要是有一天,當我忘記他時,他又想起我來呢?那該怎麼辦?我不想忘記他,我不想!」
「雨兒,忘記吧!」歐陽宇緊緊的拽住雨兒,他不願意看到這樣彷徨無助的雨兒,他喜歡那個開心的,無憂無慮的雨兒:「放開她,也放開你自己,這樣你和他才會獲得重生的。不要一直這樣抓住不放,這樣對他,對你都不是好事。」
「我該放手嗎?我真的該放手了嗎?」我也不喜歡這樣的我,現在的歐陽靖已經忘記我了,我還能死死的抓住他不放嗎?我伸開手,慢慢的將手心張開,看著我慢慢張開的手,我的心也隨著慢慢的打開了:「既然不在愛我,我就該放手了,不是嗎?放手也是對你的一種愛 吧!靖,你一定要過的幸福。」
「好了,」歐陽宇輕輕的將我臉上的淚水拭去:「雨兒,這樣就對了,雨兒要像原來那麼快樂,這才是我素認識的雨兒!」
「嗯,風,我一定會過的很快樂的。」已經失去了,我在這麼傷心難過,他還會回來嗎?既然不能在回到從前,那開心也要過,傷心也要過,我為什麼要這麼為難自己呢?——
轉眼就到了年關,今天晚上歐陽宇會呆在皇宮裡守歲,我一個人沒有事做,只能拉著丫頭陪我話家常:「小姐,你父母送的東西,小姐看了沒有啊?」
「什麼禮物啊?」我不明白,我的父母怎麼會給我帶來什麼禮物呢?他們大概還以為我還在靖王府裡吧?他們怎麼會知道這裡呢?
「小姐不知道嗎?」丫頭好奇的看著我:「四皇子派人去小姐的家鄉,提小姐給你的父母送去了年貨呢?那包東西好像就是小姐的父母托那些人給小姐帶回來的。」
「哪包東西?我怎麼不知道呢?」怎麼我沒有聽歐陽宇跟我說過呢?我怎麼一點也不清楚呢?
「四皇子不是馬上就給小姐送過去了嗎?」丫頭想了想,忽然笑著說道:「就是那天啊!就是那天小姐一個人呆在梅園的那天,奴婢看見四皇子拿著那包東西,跑的可快了。」
「梅園的那天?」我癡癡的重複著丫頭的話,那就是說,那包小孩的衣服是我父母帶給我的,不是歐陽宇給我的,可我還打他,怪他,我到底做了什麼啊?為什麼我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經過就拿他出氣呢?而歐陽宇為什麼不給我解釋清楚呢?他為什麼不說呢?
「四皇子今晚回府嗎?」我想馬上見到他,我想當面向他道歉。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丫頭只是個下人,主子的事情她怎麼會知道呢?
「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院子裡走走。」我披上風衣,獨自在這漆黑的夜裡走著,我的心裡很亂,我需要吹吹冷風,好讓我清醒點。恍恍惚惚中,我才覺察到我已經走到了路的盡頭,我苦笑著搖搖頭,轉身正想離開。「這不是歐陽宇的寢室嗎?我怎麼會走到這裡來呢?」看著緊閉的房門,我忽然很想看看他的房間,剛一想到,我就推開了歐陽宇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