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零眉梢掛笑: 「真是太好了,這樣一來,我軍就不會有所顧忌,可將那幫亂賊一舉殲滅。」
「清,消息一定要封鎖住,到時候定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凌寂雲邪魅的一笑,其餘兩人都知道,他這一笑的後果。
「放心吧,消息我早就封鎖了。」風清甩開玉扇,得意的一笑。
門口探出一個小腦袋,凌寂雲喚道:「溪兒,快進來。」
落溪甜甜的笑著,端著一盤點心走了進來,司徒零笑道:「溪兒真有孝心,知道爺爺辛苦,端來點點慰勞。」
「爺爺吃點心。」司徒零拿了一塊在手上,說:「溪兒真乖。」
「風叔叔吃點心。」風清拿了一塊在手上說:「謝了。」
到凌寂雲時,他故意偏過頭去,說:「溪兒真偏心,最後才給爹爹。」
落溪癡癡的笑著說:「爺爺一塊,風叔叔一塊,剩餘的全是爹爹的。」
隱忍不住笑意,凌寂雲接過盤子說:「這還差不多。」
「嗯,這點心不錯嘛,是那位御廚做的?」司徒零含在嘴裡說。
風清亦說道:「是啊,帶著一點清香,又入口極化,真是好吃。」
落溪昂起頭,神秘一笑,凌寂雲輕輕的敲敲她的小腦袋說:「好你個小淘氣,還賣起冠子了。」
「是娘做的。」
音剛落,司徒零就給嗆得一陣『咳——咳——咳——。
風清則笑道:「難怪這麼好吃。」手又伸向了盤子裡,凌寂雲瞪了他一眼,他只得怏怏的收回了手。
「你娘呢?」凌寂雲溫柔的問。
落溪說:「我和娘來了好一會兒,可是守在門口的張公公怎麼也不讓我們進來,剛剛他走了我才進來的。」
「張公公?」風清擰眉道:「你不是讓他去兵部傳旨了麼?怎麼還在這兒?」
「難道?」司徒零也緊張起來,想起了那日凌寂雲的話,誰在他們商量事情時出現而又不會被輕易懷疑。
勾起唇角,凌寂雲說:「別擔心,我已讓人暗中跟著他了。」說完人已離開了屋子裡。
梔娘正站在院子裡,看著萬年青下的一盆開得正艷的墨菊,彎下腰,幫它挪了挪位置,陽光剎好灑在花瓣上,那葉子間未散去的露珠此時變得晶瑩剔透,折射出很多光亮的色彩。
「你怎麼來了?」
身後有個深情的聲音響起,回眸迎上他的溫柔,婉爾一笑,道:「我不能來麼?還是我打擾到你了?」
深吸一口氣,凌寂雲忽覺眼前的梔娘有點從前在小山村裡的影子,是他看錯了麼?「梔兒,你是不是……?」他想問她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卻讓跑出來的落溪給打亂了:「爹爹,爹爹,風叔叔把盤裡的點心都吃光了。」
凌寂雲出現在風清面前時,他正將最後一塊點心放進嘴裡,再看看盤子,真的空了。
「梔娘,你做的點心太美味了,看看我,就差把盤子吞下去了。」風清看著凌寂雲身後牽著落溪的梔娘,笑著說。
「王爺過獎了,若不嫌棄,梔娘再做好送來便是。」
這樣和他說話,風清心下好一陣苦澀,就算她恨自己,也希望她能再喊自己一聲師哥,必竟成不了她生命的惟一,也想成為她的親人。「那我就等著了。」
風清笑了,那笑裡有一些梔娘看不懂的東西。
「師傅呢?」凌寂雲坐在龍椅上問。
風清道:「你沒看到嘛,師傅跟在你身後出去的。」
方才眼裡只有梔娘,那看得到師傅,凌寂雲垂下眸,梔娘道:「是不是我打擾到你們了,溪兒,我們快走吧,別打擾風叔叔和爹爹談正事。」
風清一招手說:「沒事,梔娘,師傅定是內疚。」
「內疚?」不解的看著風清,她當然不記得在小山村時,司徒零下毒害她的事情。
風清急忙轉換話題,說:「梔娘,我剛解了一種奇毒,正好你在,我得好好考考你,看看你的醫術可有退步?」明明自己的醫術比她低,為了轉移話題,也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種話來。
奇毒?除了父親醫冊上所記載的之外,梔娘還真不知道世間還有何奇毒,饒有興趣的問:「想不到王爺還懂醫術,請王爺說來聽聽。」
當然懂,只是你不記得罷了,風清心下苦澀暗忖,隨即笑道:「這種毒很奇怪,是我從未見過的,它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中毒,開始癢,爾後會慢慢出現一道傷口,中毒之人並不會在意,可慢慢的,傷口會越來越大,令人疼痛不止,生不如死。用任何醫術都不能阻止蔓延的傷口,據當事人說,那種感覺就好像有看不到的小蟲子一點一點的在啃自己的皮肉。」
斜眸看了看凌寂雲,這些日子,他就是在忙這些事麼?再看風清得意的笑顏,事情定是今日已解了罷。微微鬆了口氣,說:「誰人如此心狠,能想到用這種方式來害人?」
「一個叫連鶴樓的組織。」風清說著,卻目不轉睛看著梔娘,梔娘是從那裡逃出來的,或許能帶給他一些有意的消息。
連鶴樓?就是那個要拿自己做人質來威脅凌寂雲的連鶴樓?如果是他的話,也不足為奇了。
怔怔的看凌寂雲,如果自己真的讓他當作了人質,曾經在江山與自己之間選擇江山的人兒,又會怎樣選擇?因為不記得過往,所以一切都變得不在重要了,經歷了那麼多,相信自己已變得成熟,只不知道若有一天天意使然,她想起了一切時,會不會像現在這般坦然。「王爺,你弄錯了,你所解的並不是毒。」
「不是毒?你怎麼會不知道那不是毒?」
淡然一笑,梔娘說:「師公手扎裡曾有記載,他雲遊至番邦時,那裡的最高巫師豢養著一種盅蟲,盅蟲成透明狀,且身形頗小,尋常人的肉眼根本就看不到它,這種盅蟲喜歡食肉和飲熱血,所以一直都用來懲罰那些背判者或是犯人的。一旦讓它們附體後,便只能看到皮肉一點一點的跳動、消失,不管人或是牲蓄,最後皆會變成一堆枯骨,所以巫師給它們起了個很恐怖的名字——嗜血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