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皇子的小妾:神醫皇妃 第4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隱約
    車軸重新動了起來,凌寂雲鬆開了手,剎時梔娘只覺得頭昏昏欲睡,眼前的人影開始模糊。

    看出來她的異樣,凌寂雲提著心問:「梔兒,你怎麼了?」

    聲音彷彿來得遙遠,且越來越小聲後,便什麼都聽不見了。樂音走了七日的路,她日夜兼程走了三日,中間沒怎麼休息,沒怎麼吃食,怎能受得了這淋雨之勢?

    風清把了脈說:「梔娘患了風寒,得趕緊把身上這身濕衣裳換下來,來不及回宮了,先去我的王府吧。」

    凌寂雲溫柔的將她攬在懷裡,想給她冰冷的身體一些溫暖。

    回想那次,她離開一年後,找到她時亦是這種天氣,她不惜用針逼迫自己讓她離開,最終他贏了,她妥協了,不知她還記不記得?

    彷彿沉睡了千年,再睜開眼時,習慣性的盯了會兒帳頂,再直起身子。

    「奴婢們侍候姑娘梳洗。」幾個乖巧的丫頭齊齊的映入眼簾。

    梔娘微怔,這又是那一出呀?正掀被,樂音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汁蹋進了門檻:「小姐,先把藥服了吧。」

    藥?輕輕為自己把了脈,原來是患了風寒。

    梳洗後,服了藥,又吃了些東西,接下來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走出了門,沒問此乃何地?亦不想知曉這裡住了什麼人。

    樂音跟了出來,梔娘說:「帶我去見這裡的主子吧,我想見我的孩子。」

    樂音走到了前面,梔娘靜靜的跟著。昨日遇見的故人對自己還算友善,應該不會想到拿自己去作籌碼之類的事情罷。只是人心難測,如今自己孤身一人,還是處事小心為妙。

    凌寂雲昨日告訴了他梔娘不記得他了,之前樂音找到自己時也亦明言,他明白梔娘的痛楚,也都明白她作出決定時的苦心,有些事情忘記了,不一定是壞事。

    「王爺,我把梔娘小姐帶來了。」

    風清回眸,著一身素雅衣裙的梔娘,依舊帶著那般讓人無法忘卻的清淡,微微一笑道:「梔娘,身子好些了麼?」

    盈盈一禮,輕揚唇角:「謝王爺掛心,梔娘好多了。」

    她為何不問這是那裡?為何不問自己為何會認識她?為何不問問昨日那個抓住她不放的人是誰?為什麼不問?「有些事情你不想知道嗎?」

    微搖首,勾起一抹淡笑:「師公曾告訴我說我忘記了一些東西,能讓梔娘選擇忘記的事情必然是痛苦的,既然梔娘已經忘記,再去知道不是自尋煩惱麼?如今我只想帶回孩子,凌大哥說我的孩大在皇宮裡,你既然是王爺,就請帶梔娘進宮接子吧。」

    這麼多年了,她淡漠的性子一點兒也沒變過,不想關心的事情,就算告訴她了,她也未必記得。「你一點兒也沒變。」

    他眉畔帶著真誠的微笑,似一個多年不見的老熟人般口吻,「請王爺帶梔娘進宮。」

    「來人啊,備車——。」

    上了一輛豪華的馬車,坐在軟座上。隨著馬車的移動,心緒也惆然起來,皇宮——多麼令人嚮往的一個名詞,可梔娘心下卻頓生百感,一種有進無出的感覺將她的思緒牢牢的綁住,如何也掙扎不開。不明白自己怎會有這樣的想法?只是覺得事情遠沒自己想像的這般簡單。

    從見到樂音開始,就覺得自己正向一個類似於陷阱模樣的事件進發,那種滋味說不清亦道不明。為了孩子,所以既來之則安之。

    「梔娘,你又不舒服嗎?」瞧她目光空洞,風清擔心的問著。

    輕搖首,最終還是抑止住了想知道遺忘真相的衝動,淡然一笑。

    風清心下好一陣歎息,這樣的梔娘讓他覺得心酸,讓他覺得好累,他寧願她現在拉著自己問東問西,或許這樣能讓他輕鬆些。「你就不想知道落洵和落溪的父親是誰麼?」

    神色微黯,不是沒想過那個能讓她狠心忘記一切記憶的根源,冷漠的眸光,輕聲道:「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

    風清癡癡的看著她眸裡閃過的憂傷,原來就算忘記了,再想來時依舊會酸澀惆悵。

    秋日的陽光已變得不那麼耀眼了,還有微風拂面,不算太冷也不算太熱。

    皇宮一處的上空中,一隻風箏迎風翱翔,想飛得更遠些,卻無奈身不由己,線——始終都在別人手上。

    「溪兒玩得如此開心,看來我的擔心還真是多慮了。」看著御花園中一抹奔跑的紫色身影,梔娘含笑說道。

    「可有想過她喜歡這裡的一切,捨不得走?」

    風清的話帶著暗示,帶著肯定,梔娘並不是聽不明白,只是有些事情想來不通而已。緘默無聲,輕點玉足,一襲淡衣在空中優美的飄逸。

    風清微笑,心忖:怪不得連鶴樓留不住她。

    落溪顯然看到了從天而降的娘親,一扔線軸朝梔娘奔去:「娘——娘——。」

    撲到梔娘懷裡,落溪竟哭了起來:「溪兒好想娘親,娘親。」

    輕輕的為她拭著淚,溫和的笑著:「傻溪兒,娘這不就來了麼?不哭了。」

    落溪開心的點點頭,梔娘問:「怎不見哥哥?」

    落溪笑道:「哥哥和爹爹在御書房裡,娘你等等,溪兒這就去喚哥哥來。」

    來不及說什麼,落溪的身影已離開了。

    爹爹?溪兒剛才說爹爹,難道那個痛苦的根源就在這皇宮裡麼?平凡的自己何得何能,竟與皇宮中至高無上的皇帝掛上了關係?

    扶起梔娘,風清問:「想什麼?」

    淡然一笑,似無奈似彷徨的問:「我在想他到底做了什麼?竟能讓我用失去記憶的方法來忘記痛苦?凌寂傑的目的怕是達到了吧,他什麼都知道,所以讓他帶走了孩子,接著引我來這裡。」

    「梔娘,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你解釋,如果你心裡還隱約覺得難受的話,我會勸他放你離開。」這輩子,他總是在做傷害她的事情,如有可能,他還是想補返一些內疚。

    「算了,王爺,梔娘很清楚自己來此的目的,所以不會讓自己迷失。」這是她的底線,只求平安的帶走孩,其他的既然都不記得了,就讓一切隨風吹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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