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皇子的小妾:神醫皇妃 第3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遺忘的歲月
    這就是他辛苦得來的皇位,這是梔娘討厭的皇位,是這張龍椅奪了她孩子的父親,她的夫君。

    正當一步步靠近這張龍椅時,梔娘,我的心卻飛到天空去尋找你的身影了,我不後悔得到這張龍椅,卻後悔沒能把你帶到身邊。已所不欲,勿施於人,梔娘,不曾想我將你傷得如此之深,你此時會以怎樣的心態來恨我?恨我負心或是恨我言而無言?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還記得我們之間的承諾嗎?若天可憐見,我再遇到你,此生定不負卿。

    這一日傲然皇朝新皇登基,改國號為:乾宗。玉西國公主律心蘭封為蘭妃;入住錦華宮,側妃連若依封為連妃,入住玉華宮;前朝相國之女林玉紅封為紅妃,入住晴華宮;戶部尚書之女舒靜封為靜妃,入住玲華宮……。

    登基大典終於在一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呼喊聲中結束了。

    春去春歸,花落花開,一載一載復又一載。六年的時間,遺忘得太多了;六年的時間,承載了多少悲哀與傷懷。

    每次給落洵與落溪換衣時,將兩塊玉珮合在一起,明明是一塊,為何要分成兩半?這玉珮又是誰的呢?憶起來到是別樣的累人。

    說實話,梔娘不是很會帶這兩個小傢伙,到是藥王操的心似乎都比她多。

    有時藥王也挺不解的,兩個孩子都是自己操心帶大的,為何落溪像自己活潑可愛,像極了自己,而落洵卻與落溪相反,整天一付小大人的模樣,又不愛說話,又不會逗他開心,真是悶極了,沒事還總愛拉著個臉,那樣子真是像極了人。

    此時,藥王第三百次吼出了那句老話:「梔娘,看看你生的好兒子,怎麼跟他老子一樣狂妄?」

    當然兩個孩子不知道『老子』是指何意,而梔娘亦不知曉這兩個孩子的老子是誰?甚至懷疑過兩個孩子是不是她自己生的。

    梔娘晾好衣物,走向了書房,臨近門口時,遇到正踏出門檻的落洵,梔娘問:「洵兒,何事惹得師公爺爺不悅?」

    快七歲的落洵瞟了娘一眼,一抬手滿臉不耐煩的說出兩個字:「無聊。」

    與梔娘擦身而過,便喚來彩兒一起去到林子裡練功去了。

    看著他自大囂張的樣子,梔娘陷入了沉思,不知道什麼,就是久久移不開眼。落溪小跑出來,抱住梔娘的腰,撒嬌道:「娘親,娘親——。」

    「溪兒,告訴娘,怎麼了?」梔娘微俯身輕輕的問著。

    落溪靠在梔娘的耳邊,輕聲道:「師公爺爺讓哥哥練字,哥哥不練,還說師公爺爺老了,記不住那些字他都練過了。」

    含笑撫著女兒的頭髮,說:「去林子裡找哥哥玩吧,記得早些回來。」

    「知道了,娘親。」落溪開心的小跑著離開,梔娘進了書房看著藥王似個孩子般嘟著嘴坐在凳子上,還將臉移向一邊。

    「師公,他不懂事,您別跟洵兒計較了。」梔娘替藥王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說。

    每次都是如此,只要迎上梔娘的眼睛,藥王就算生再大的氣,也會讓她眼裡散之不去的哀色給溶化掉。六年了,凌寂雲當了皇帝,她卻選擇忘記,可發生過的事情必然存在,真的能忘掉嗎?她眼中的哀漠時刻的提醒著她,她並沒有忘記,只是將那段記憶給沉封起來,也許有一天,仍然會被開啟。

    「算了,看在你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藥王端起杯子邊喝邊說。

    梔娘不明白為何每次替落洵求情的時候,師公都會用一種疼惜,無奈,痛心的目光看她,他不說,自己也不想問。

    「梔娘,明早你帶著洵兒和溪兒進城吧,我要去見個老朋友。」藥王起身,透過窗子看著洵兒正練著他教授的武功,以及溪兒站在一邊拍手叫好的場面。

    梔娘應道:「知道了,師公。」

    梔娘還想問他要不要給他帶什麼東西時,卻見藥王氣急敗壞的囔起來:「這個洵兒,那招潛龍擺尾又耍錯了,真是氣死我了。」說著不理梔娘,逕直出了書房,朝林子裡走去。

    師公就是這樣,每次洵兒惹他生氣了,總是一會兒就和好了。

    從三年前開始,藥王說不能讓洵兒和溪兒總是悶在迷蹤林裡,得讓他們見見世面,於是得到梔娘的同意,就將兩人送到凌寂傑的書院裡去上學了,但並不是每日都去,一年兩次而已,其餘的時候都讓藥王自己教授。

    夕陽已悄悄的躲到了山下,樹尖尖頂著漫天晚霞,藥王在指點洵兒武功之後就離開了,此時兩兄妹妹手拉著手,帶著彩兒一起往家走。

    兩抹小小的影子參差不齊的映在途中,洵兒小心的拉著溪兒,溪兒說:「哥,明天我們又可以見到凌伯伯了。」

    「哦——。」落洵輕輕的應了一聲。

    落溪又問開了:「為何其他學子叫凌伯伯作夫子,我們卻要叫他凌伯伯呢?」

    「不知道——。」

    落溪又問:「哥,我想在書院多呆些日子,你說娘會同意嗎?」

    「不知道——。」

    落溪又問:「哥,如果娘同意了,你會陪我多呆些日子嗎?」

    落洵終於按奈不住了,駐足回眸,看著他這個可愛的問題妹妹,朗聲道:「你煩不煩啊,那來這麼多問題。」說完又拉著她走起來。

    落溪白了他一眼,說:「你凶我,我回去告訴娘去,娘肯定會生你的氣,然後明日不帶你出林子了。」

    真是讓這個白癡妹妹給打敗了,落洵說:「得了吧你,你見過娘生氣嗎?」

    落溪想了想說:「好像沒見過。」

    入夜,湖邊的樹叢裡不時閃著螢火蟲的光亮,東一點,西一點,煞是好看。

    落溪坐在浴桶裡,看著窗外閃爍的星點,指著說:「娘,快看呀,螢火蟲真好看,我可以讓哥哥陪我去抓嗎?」

    梔娘搖了搖頭說:「不可以,哥哥都休息了,明日還得早起呢。」

    落溪只得作罷,玩著浴桶裡的藥汁說:「娘,為什麼從小你用藥浴給我洗澡呀?」

    「不止你,哥哥也是呀?」梔娘微著的說著。

    落溪又問:「為什麼呀?」

    梔娘停下手來,看著女兒可愛的小臉說:「因為外婆也是這樣給娘洗澡呀?」

    「外婆,是娘的娘嗎?」

    「是——。」

    「那她去哪兒了?為什麼我見不到她?」

    「外婆去了很遠的地方。」

    「去哪兒了?」

    「去見外公了。」

    「外公在哪兒?」

    「外公在天上。」

    「那外婆去找外公也在天上了?」

    「是——。」

    「溪兒何時能看到他們?」

    「很久很久以後吧。」

    「很久很久以後是多久?」

    「就是很久。」

    「很久是多久嘛?」

    「就是……。」

    邊城城主府中——

    府內已冷清了不少,只因是潛龍邸,無人敢住,便也只能作為乾宗皇的別苑矗立在邊城。松伯依舊呆在這裡,他不願意離開這個地方,他說就算死,也要死在這兒。

    汪洋穿過那道透風的花牆,到達書房,拱手道:「皇上,一切準備就緒,可以起程了。」

    凌寂雲轉過身來,風采不減當年,只是雕刻般的俊顏上添了幾分滄桑,倒是顯得更加成熟與穩重。

    回來半個月了,依舊杳無音信,六年了,梔娘,你回來之後就真的沒再出過迷蹤林嗎?

    「起程吧。」淡淡的啟口,帶著不捨,卻又儘是無奈。

    「遵旨——。」

    大街之上,依舊熱鬧繁華如初,邊城並沒有因凌寂雲的離開而蕭滌,相反是更加繁榮昌盛。許多人都知道這是現在皇帝的起源之處,便都慕名前來定居,交易等。

    曾幾何時,凌寂雲一度想把傲然城搬到這裡來,不料反對之人眾多,也就只得將此念作罷。

    凌寂傑一手拿著玉扇,一手提著個小酒瓶,笑容滿面的走在人群之間,還不時有人與他打招呼:「凌夫子,打酒呀。」

    凌寂傑拱手狀道:「是啊, 進城打點酒。」

    「凌夫子,我家小孩在學堂聽不聽話呀?」

    「聽話,成績還不錯呢。」

    「有勞夫子操心了。」

    「客氣,客氣——。」

    凌寂傑在城外的書院收費低,他又樂於此道,所以又教得好,這些年來,他的學子們是越來越多,連邊城裡的正學堂的學子們都紛紛到他的學堂上課,他不得將學堂擴建,最後乾脆建了一座書院,起了個名字叫:怡然書院。然後又請了幾位夫子與他一起教授學子,他自己教得高興,學子們學得高興,何樂而不為呢?

    一輛豪華馬車從他身邊經過,車內人笑道:「你的日子過得不錯嘛?」

    凌寂傑亦笑道:「托福托福。」

    「你這個逍遙王爺真是名不須傳呀。」兩年前遇到他的時候,簡直被他給驚了一下,真是想不到一向淡泊只作看客的凌寂傑會當了個教書先生,而且看他的樣子還樂於其中。自己也不想去計較太多,就封了個逍遙王爺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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