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今天律心蘭的打扮,連若依好心勸道:「妹妹,你還是換身衣服來吧,王爺不會喜歡看到你這個樣子。」
律心蘭倒沒覺得不妥,天真可愛的說:「沒事,也許他看上我後,就把那個什麼華梔娘拋諸腦後了。」
連若依沒在說什麼,知道這個傻女人又在異想天開。如果這樣就能綁住凌寂雲的心,那麼她情願天天這樣裝扮自己。
終於聞得馬蹄聲,紛紛下了台階,目思夜想的人就要出現在自己面前,連若依心裡好不激動,眸中盈滿了淚水,再看到凌寂雲翻身下馬的瞬間,洶湧的跳出了眼瞼。
「恭迎王爺回府——。」一干下人跪在地上請安。
凌寂雲走上台階,沒有溫度的說道:「都起來。」
「謝王爺——。」
松伯是管家,站在最前面,皺眉不時朝後看著,似尋找著什麼人。司徒零怒道:「你在找什麼?」
松伯恭敬的彎了彎腰,笑道:「老奴只是——只是——。」
風清歎了口氣,對他輕輕的說:「梔娘沒有回來。」
明顯看到他神色黯淡,風清側眸看向了也聽到他這話的凌寂雲,依舊那麼冷漠的樣子,或是更甚從前。
松伯說:「王爺,老奴已經安排好晚膳了。」
一揮手:「不用了,去書房。」
見到凌寂雲一回府就想著辦正事,司徒零心下一陣高興。
在路過連若依身畔時,凌寂雲駐足看著前方,淡淡的問:「你的身子如何了?」
他在擔心自己,是不是可以證明他心裡有她的位置?連若依盈了盈身子,垂淚道:「謝爺關心,妾身身子已無礙。」
見凌寂雲與連若依說話,律心蘭大步上前,也學著連若依的樣子盈了盈身說:「妾身見過王爺。」
看著律心蘭的打扮,凌寂雲皺眉怒道:「把你的衣服穿好了,如此著衣成何體統,哼——。」
律心蘭被突如其來的一陣喝叱驚呆了,沒想到半年不見面的兩個人,會以這種方式進行開場白,待反應過來時,凌寂雲早已走遠了。
「妹妹別放在心上,王爺定是才回來,事情繁多,說話才會重了點。」看著律心蘭眼中泛起委屈的水霧,連若依安慰著。
「什麼嘛,人家一大早就起來打扮準備,他不但不誇人家,還凶人家,真是太過份了,唔——。」律心蘭撲到連若依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連若依無奈的拍拍著她的肩,說:「傻妹妹,小心說話,不然王爺責怪下來,可有你受的。」
「本來就是嘛,我那裡比那個華梔娘差了,我嫁進來這麼久了,他從來都沒正眼看過我的。」律心蘭繼續指責著凌寂雲的狠心無情。
自從梔娘出現後,他又何時正眼看過自己?連若依心碎的想著,心痛得無法呼吸。
書房裡,雖人不在半年,可仍舊一塵不染。
凌寂雲坐在椅子上,看著桌上的行軍圖,凌寂華已奪回的數座城池中,屬鄂江最難收復。
「寂雲,你剛回來,想休息一下,明日再研究吧。」看著凌寂雲越皺越緊的眉宇,風清有些怕他擔心過頭了。
凌寂雲說:「事不宜遲,清,你去安排一下,明日我先去軍營看看。」
「嗯——。」司徒零點著頭,捋著鬍鬚說:「也好,先把軍心給穩定下來,而且你回到邊城的事情,恐怕傲然城那邊也收到消息了,估計會趁我軍恢復生息的時候有所行動,咱們得做好應對的準備才行。」
「寂雲,依你看,他們下步的行動會是什麼?」風清合上玉扇問道。
看了看行軍圖,凌寂雲說:「當初我們拿下鄂江的時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現在讓霆延皇收回了,短時間內拿下是不可能的,幸好戴城未被收回,明日除了去軍營外,派人飛鴿傳書給李澤明,告訴他我回城的消息,讓他把心安下來,小心應對就是了。」
「嗯——。」風清點著頭說:「行,這事我去安排。」
「師傅,你覺得被霆延皇收回的城池之中,那座城池又更易讓我們重新拿下?」凌寂雲神色沉重的問著。
司徒零想了想說:「池惶如今應該是最容易拿下的。」
凌寂雲輾轉厲眸,狡潔的笑道:「師傅能想到的,那麼霆延皇也一定能想到,估計他們已經做好準備等著我軍前去送死呢。」
「那我們該怎麼辦?」風清問。
凌寂雲起身道:「池惶在北邊,與它距離最近的便是雪襄城,這個時候雪襄城的兵力應該都供給池惶了,所以現下只有池惶的一半的兵力,咱們出其不意,與他相悖而行,攻打雪襄,再次拿下池惶。」
「好,這個辦法不錯。」司徒零雙眸放光,不愧是他的徒弟,論膽識謀略果真天下無敵。
凌寂雲繼續說:「拿下池惶與雪襄後,再聲東擊西拿下……。」
夜——無聲的向黎明奔跑,隨著天空泛起的魚肚白,終於迎來了一縷署光。
天空碧藍無雲,一輪赤日恨不能讓自身全部的熱量都散發出來,迎面拂過耳跡的風都變得有了溫度。
院子裡的桑葉沒有了早晨的精神,無精打采的垂著身子低著頭。知了的歌聲響徹了整個山村,想給周圍的寧靜帶來一片熱鬧,不想卻弄巧成拙,沒有帶來寧靜卻送來了不安煩燥。
大人們都坐在屋子裡,搖著莆扇,只有小孩子們不懼夏日的炎熱,三五個一群的出沒在村子裡,還不時傳來嘻哈的笑聲。
梔娘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帳頂,他離開已有月餘了,本以為自己已學會了堅強,就算沒他在身邊,也能夠從容面對一切。可習慣卻是個可怕的東西,每每看著身邊空出的位置,心就酸澀得窒息。
從何時起她發現翠花送來的菜裡有著一絲異樣,找不出翠花要害她的理由。玉蘭送來的菜裡也有異樣,玉蘭要害她的原因更是從何說起?若不是自己從小泡著藥浴長大,開始的粗心怕是早就送了性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