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嗎?也許我們之間只有這相聚時刻而已,你已經成親了,娶了兩個側妃,我只是個平凡的女子,沒有那麼大的胸懷,我要的只是一個能夠與我平平淡淡過一生的男子,而你,現下怎麼看都不是。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松伯拿干衣服進來時,就看到了兩人正緊緊相擁的場面,識趣的退了出來輕輕的敲敲門:「王爺,老奴拿衣服過來了。」
梔娘拭去眼前的濕潤,轉身迎了出去,接過衣服:「松伯,辛苦了。」
「梔娘小姐客氣了。」還是梔娘小姐好,說話客客氣氣的,一點兒也不把老奴當外人。
松伯出去了,梔娘給凌寂雲穿著衣服,凌寂雲彷彿特別享受這個時刻,臉上一直含著淡淡的笑。
「梔兒,是那個老叟教會你輕功的嗎?」攬著她的腰,凌寂雲輕聲問。
梔娘點點頭說:「是啊,因為無聊,所以就讓師公教我了,你知道嗎,師公好歷害,他不但教會我許多醫術,還教會我一種武功。」說到藥王,梔娘腦中立即想到那個可愛的老人。
凌寂雲心忖:他當然歷害,不然也不會將你騙出迷蹤林,讓我找到你。
「你在想什麼?」看著凌寂雲愣神,梔娘不解的問。
寵溺的敲敲她的鼻尖說:「以後在和我講話時候,前面要加『夫君』兩個字。」
「這是為何?」
凌寂雲溫柔的說:「因為這樣我才能感受到你的存在,你離我很近,並不遠。」
他的癡心是真的,自己該高興嗎?順勢靠在他的懷裡,感受著他的溫度與只屬於彼此的味道,如果時間可以在這刻停止,該有多好。
事事豈能盡如人願,這不,彩兒便飛了進來叫囔開了。居然大膽的停在了凌寂雲的肩上。
凌寂雲笑道:「彩兒現在不怕我了。」
梔娘微側身子,淡淡的說:「因為它知道你不會拿它去給若依姑娘治病了。」
聽說梔娘話中的異樣,凌寂雲輾轉話題說:「我還得謝謝彩兒呢,告訴我它吃什麼?我一定給它吃個飽。」
「彩兒吃的東西是一種叫芙仙子的種子,除了迷蹤林外,別的地方是找不到的。」
凌寂雲這才發現它的腿上綁著個什麼東西,拆下來攤開一看,卻是藥王寫得梔娘的字條:丫頭,我要出去雲遊些時日,好好照顧自己,不必擔心我。
「這個師公。」梔娘好氣又好笑的說。
凌寂雲又攬過她的身子,說:「梔兒,告訴我如何進去迷蹤林好不好?」
梔娘問:「這是為何?」
凌寂雲想了一會兒說:「我怕以後我若惹你生氣,你又跑回迷蹤林了,我進不去,怎麼找你嘛?」
「那你不會不惹我生氣嘛?」
「娘子教訓得是,為夫知道了。」說完俯下身子,梔娘擋住他欲欺近的唇,說:「別,讓人看見多不好。」
「不管,誰要是敢看,我就把他的眼睛挖出來當泡踩。」
梔娘微愣,卻也頂不住他熾熱的雙唇,少頃,將頭埋進她的發間,用充滿磁性的聲音低吟:「梔兒,我要你。」
將她橫抱起,向床榻走去……。
待梔娘正想是該拒絕還是同意時,凌寂雲已覆在了她的身上……。
城主府已是華燈初上,因著下午的那場傾盤大雨,此時空氣中仍帶著濕意。
凌寂雲單手支頭,玩弄著梔娘的髮梢,梔娘皺眉醒了過來,他卻問:「怎麼不睡會兒?」
被你這樣折騰還能睡得著嗎?梔娘緘默的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猛然起身,說:「這麼晚了,我該……。」
凌寂雲警惕將她摟進懷裡,接下話:「你該怎麼?」
梔娘心下微怔,對啊,該怎麼樣?凌寂雲說:「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好好呆在我身邊就可以了。」
躺在他的懷裡,享受這一刻久違的寧靜,門外卻傳來話音:「王爺,司徒老爺請您過去,該用晚膳了。」
「滾——。」凌寂雲不悅的怒著這個打擾他們兩個的清靜之人。
少頃,門外便沒有聲音。
「梔娘,餓了吧,走,吃飯去。」
「我不想去。」去做什麼?讓人輕看麼?
凌寂雲安慰的看著她,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說:「別怕,我們一直在一起。」
不知道是凌寂雲給了她勇氣,還是覺得自己遲早要面對這一切,收拾好一切後,就這樣手牽著手出了雅絮苑。
越臨近宴會廳,表面上波瀾不驚的梔娘,內心卻波濤洶湧。凌寂雲能感受到她的緊張,緊了緊她的手,報給安慰的微笑。
宴會廳此時剛靜得異常,與其說眾人皆在等凌寂雲的到來,不如說是在等梔娘的到來。
司徒零今夜是鐵了心要讓凌寂雲給他一個交待,且不說連若依如何,自己的義女嫁進府裡那麼久了,都還未曾與他圓房,而華梔娘回來才一個下午,他就待在雅絮苑一個下午,長此下去,那還得了。
聽到門口有腳步聲,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門口,門口的家院丫環們躬身禮後,凌寂雲拉著梔娘走了進來。
環視一圈後,發們餐桌邊還有一個位置,凌寂雲不悅的命令道:「再拿張凳子過來。」
然而此時的梔娘,凌寂雲的舉動無疑將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讓他牽著走到位置邊,將她按在位置上坐下,而自己卻坐在了丫環重新搬來的凳子上。
梔娘如坐針氈的樣子,凌寂雲在桌布下緊緊的抓著她的手,那溫柔的眼神告訴她:別緊張,我在這裡陪你。
梔娘欣慰的笑笑,卻偶然看到連若依投來的眸光,是那樣的淒哀與悲傷,簡直令人心碎、絕望,想到自己正擁有著本屬於她的丈夫的愛,梔娘渾身上下充滿了負罪感。
再側眸看看律心蘭,她不像連若依那般委婉,直接將對自己的不滿寫在臉上,那張美麗的臉此時正被妒忌給扭曲得不成人樣。
梔娘心下一緊,自己是怎麼了?為何又糊里糊塗的跳進了這個本不該跳進的漩窩?為何要把自己弄得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