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寂雲慌亂的問了許多人,都嚇得那些人大氣不敢出,仍舊一無所獲。
有馬蹄聲傳來,來人下馬,拱手稟報:「啟稟城主,小的問過守城門的將士了,人沒有出城。」
「好了,你下去吧。」汪洋揚手一揮,來人牽著馬兒離去。
又有探子來報:「啟稟城主,有人在梁記酒肆見過那位姑娘。」
音落,凌寂雲早已朝梁記酒肆的方向移去,汪洋緊緊的跟在身後,看著這個彷彿變了個人的凌寂雲,心下好陣不安。梔娘在他心中的份量絲毫不減當年,哪怕是一絲的希望,他都要緊緊抓住,絕不放棄。這樣的凌寂雲是現在不該出現的,因為時局不允許。
聽到城主要來,梁記酒肆的掌櫃早就出來街道跪迎了,一直思考自己是做錯了事,還是說錯了話?
汪洋問著:「掌櫃的,聽說有位素衣戴著斗篷的姑娘前來你處打酒,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正是,那姑娘一個時辰前才走呢,我當時細心看了一下,好像她進了遙香居。」酒肆掌櫃說,因為之前來打酒的人他認識,此次來的是位女子,他不免有些在意,便細加注意了一下。
「你起吧,沒事了。」
銀袍在空中閃過一道絕美的弧痕,陰冷的臉上軟化一絲喜悅,急影已面向了遙香居。
不可曾料到,接待的掌櫃說:「城主,那姑娘是住了店,可剛才又回來退了房走了。」
「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掌櫃怯怯的搖了搖頭道:「小民不知。」
溫弱的細火靜靜的熬煮著一罐子希望,藥罐蓋子被蒸氣沖得叮噹作響,整院子都漂滿了藥香。
小乞兒坐在梔娘身邊,一根一根的遞著柴火,彷彿那些柴火都充滿了希望。
「你叫什麼名字?」許久,梔娘問。
小乞兒甜甜的笑道:「我叫偉兒,姐姐,你身的藥味好好聞哦。」
他湊到梔娘肩上,深深了嗅著,逗得梔娘展開笑靨說:「你這小孩子,真是古靈精怪。」
「呵呵呵呵呵——。」聽到有人這樣說,偉兒也樂了起來。
熄了火,梔娘說:「藥好了,等盛出來,偉兒的娘服下後身子便會有起色。」
「真的嗎?」
「真的。」梔娘掛著他的小鼻樑,笑著說。
「好了,好了,娘要好了。」偉兒開心得跑到院子裡亂轉起來。
梔娘看在眼裡,不由自主的替他心傷起來。盛好藥,去到屋子裡,空氣中的異味已散得差不多了,扶起偉兒娘,一勺一勺的吹涼藥汁,餵她服下。
「姐姐,我娘什麼時候能醒呀?」傳兒眨著天真的眼眸,認真的問。
梔娘笑道:「只要我們好好照顧娘,娘很快就醒了。」
「偉兒一定會好好照顧娘的。」小小年紀信念就如此堅定,長大了定是位敢作敢當的人。
少頃,對哈欠不止的偉兒說:「偉兒,很晚了,上床睡覺吧。」
「姐姐要走了嗎?」偉兒噘著小嘴,有些不高興。
輕輕的攬過他說:「偉兒乖,姐姐不走,姐姐還要幫偉兒照顧娘呢,等偉兒的娘親的病好後,姐姐再走。」
「真的嗎?」
「真的,姐姐不會騙偉兒的。」不知道為何要做這樣的決定,是潛意識存在的不捨,還是給自己找一個可以留下來的理由?抑或是這是老天爺在給她機會?
「太好了,太好了,姐姐不走了。」偉兒圍著院子開心的跑著。
梔娘無奈的搖首笑道:「真是個孩子。」
溫柔的風拂面而過,揚起的幾縷髮絲飄然輕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