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門口,梔娘對著守門的人,淡淡的說:「請去叫一個可以做主的人來?」
守門的侍衛不認得梔娘,卻認得梔娘坐下的馬兒,不敢怠慢的向府裡跑去,一會兒汪洋就跑了出來。
「王爺——。」一陣輕喚,隱忍不住急切的心情扶著他下了馬。
梔娘也下了馬說:「放心,王爺很平安,會醒來的。」
汪洋看著梔娘,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到底在哪兒見過。梔娘牽過馬說:「青兒,我走了,再見。」
馬兒一聲長嘶,似有不捨的情緒。
彩兒突然飛了出來站在了梔娘的肩上,梔娘朝汪洋彎了彎腰,說:「民女告辭了。」
汪洋怔怔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特別的女子,淡淡的語氣,淡淡的轉身,怎麼也讓人不得不在意,目送她遠去。許久才想起將凌寂雲送回房。
走過熟悉的街道,與行人擦肩而過,就要成親了,可自己心中有著數不盡的落寞,聽娘的話嫁人生子,可自己更想回迷蹤林裡與彩兒、鹿兒和小當家它們生活在一起,母親定是多慮了,有它們,梔娘一點兒也不覺得孤寂。
路過楊府的時候,正看到楊老爺腆著大肚子從轎內出來,家院恭敬的打著請進的手勢。微微放了些心,就算凌寂雲知道楊老爺與小姐騙了他,人性本善,他還是放過了他們,這樣就好。
不遠處,白天工作的小販正準備收攤了,一家老小圍著他,看他臉上甜甜的笑著,洋溢的全是幸福。自己和小三哥幸福嗎?雖然現在很茫然,可自己應下了,請會努力去扮好這個角色。知道自己要什麼了,梔娘收拾好心情朝又闊別三個月的家走去。
遠遠的就看到小三兒在自家門口站著了,梔娘有些小感動,原來這個世上還有人惦記著自己,揚起一抹淡笑,緊緊的手中的包袱加快了腳步。
看到梔娘回來了,小三臉上的焦急軟化成了喜悅,小玲兒從家裡出來,也看到了梔娘,急忙迎了上去,拉著她的手說:「梔娘,你可回來了,你若再不回來,小三哥的脖子怕是都要望斷了吧。」
聽到小玲兒這麼說,梔娘看了一下小三哥,只見他羞澀的不知所措。這個老實的男人,也許值得托付終身吧。
小三兒忍著激動的心情走上前來說:「梔娘,累了吧,快進屋歇歇去。」說完拿起梔娘手中的包袱推開了門。
屋子裡簡單且乾淨,和走時一樣,不像三月無人住的。
小玲兒笑著說:「你不知道,你走之後,小三哥可是隔三差五的就來收拾。」
小三兒窘迫的撓撓頭,紅著臉說:「你先坐,我去給你端碗水去。」
看著他害羞的樣子,小玲兒大聲的笑起來,梔娘打住她說:「好了你,別笑小三哥了。」
「什麼意思嘛,還沒過門呢,就會護食兒了。」
「你還說,你還說。」梔娘轉身不理洋裝不理她。
小玲兒道:「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端著水站在門外的小三兒一臉燦爛的微笑。
夜靜奇異,天空彌撒著層層輕霧,悄悄地滋潤著大地的花草樹木。它們在夜間生長,在夜間開花,在夜間結果,一切都是那般的順其自然。
凌寂雲動了動身子,守在身邊的汪洋和連若依都驚喜的移不開眼。
他緩緩的睜開眼睛,迷糊過後便是清晰,梔娘沒有騙他,只要出了林子就能讓她重見光明。
「王爺,您終於醒了。」凌寂雲雖是冷著一臉,汪洋仍笑著說。
「太好了,雲,你終於醒過來了,擔心死我了。」連若依激動著哭了起來。
凌寂雲彷彿想起什麼,猛一個起身問道:「梔娘呢?梔娘在哪兒?」
這被突如其來的一問,汪洋倒不知如何作答,只是說:「爺,您說誰?」
看汪洋的表情定是不知道梔娘的事情,自語道:「該死女人,竟敢三番五次戲弄本王。
「雲,你怎麼了?梔娘是誰?」連若依殷切的問道,止不住的緊張,他醒來第一個反應居然是問別的女人,而不是看著她。
凌寂雲目光這才變得柔和起來,「若依,你怎麼在這兒?」
終於看到自己了,連若依笑道:「雲,我擔心你,所以一直在這裡陪你。」
「傻瓜,我沒事,你身子不好,快回去休息。」
聽著他的輕語,方才冷卻的心緩緩的暖了回來,連若依起身道:「好,你別擔心,我這就回去休息。」說完戀戀不捨的離開了屋子。
汪洋關上了門,這才走到床前說:「爺,這一個多月您都去哪兒了?屬下派人到處找您都找不到。」
凌寂雲掀開被子起身道:「我被人暗算摔進了河裡。」
「什麼?暗算,難不成……。」
凌寂雲抬手打斷他的話:「小心隔牆有耳。」
自己倒了杯茶說:「這一個多月有發生大事嗎?」
汪洋道:「自從爺失蹤後,剛開始太子殿下還和屬下一起尋找,可半個月前,皇上突然下令讓他回傲然城了。」
「你趕快修書一封,將本王無事的消息讓人快速送達傲然城。」
「是,屬下這就前去。」
汪洋走了,凌寂雲推開了窗子,一層簿霧溫柔的撲面而來,仰望著天空,看著東方現出的微白,合上雙眼,許久,卻沒能聽到想聽的聲音,失望的睜開眸子,心下一陣不安,他在期盼什麼?聽日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