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模糊,努力睜開眼睛,她的第一句話就是:「小宇呢?」
床邊,葉晨的表情讓她有不好的預感:「其他人呢?都去看小宇了是不是?他很危險是不是?哥哥!你說呀!」她突然坐起來,狠狠地捶打著葉晨的肩膀。
「……」葉晨沉默地點點頭。
痛,撕心裂肺!
「我要去看他。」葉依的聲音輕不可聞。
「小依……」
「讓我去看他。」
「……」
「讓我去!」葉依抬頭叫道:「他是為了我才……」
不知不覺間,已淚流滿面。
「好,我帶你去。」葉晨抱住她穩定她的情緒。
葉依漸漸安靜下來,嘴角浮起一絲苦笑:哥哥的懷抱好寬闊,但是相比之下那個懷抱……更讓她感到溫暖與堅強。
白色,白色,到處都是白色。她現在才感覺到,她開始如此憎惡這白色,她衝了過去,緊緊咬著嘴唇,抓住他的手。
他的臉,蒼白卻如初時那樣溫柔俊美。
她回頭,看見滿屋子的人一臉沉重的表情,穩穩心神,努力問出一句:「宇怎麼樣?」
光苦笑了一下:「手術成功了。」
「成功了?……」葉依露出疑惑的表情,卻抑制不住欣喜的情緒:「那為什麼你們還……」
「你看看這個吧……」風怡遞給她一張報告單。
她仔細地看了一陣,漆黑的眸子裡透出絕望,那張單薄的紙片,飄飄悠悠地落在了地上。
暗暗的光落在上面,分明寫的是:
手術成功,距心臟僅幾公分的一顆子彈成功取出,但由於病人本身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子彈雖未傷及內臟,卻使內臟功能極度下降……
搶救無效。
寂靜良久。
「小依……醫生說宇也許還能撐到一天,他還有一些事沒有完成吧……小依……高興些……和宇……」千玄安慰她,卻沒能說出「告別」這個詞……他俊秀的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悲傷。
「……」葉依沒有說話。
悲哀籠罩了整個房間,讓人喘不過氣來。
「小依……」許久沒有說話的銀開口,聲音帶著隱隱的壓抑不住的感情:「這樣……宇會難過……」
是嗎?葉依看向他溫柔的臉,似乎還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如同夏夜微涼的風,輕輕拂過,不留下一絲痕跡。
「小依……」所有人都擔心地看著她。
她抬頭,微笑:「我沒事。」她握緊了他修長而冰涼的手:「而且,我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