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司徒錄是幸福的,那種單純的幸福,是孩子們都渴望得到的,父母的關愛,只想伸出手,在夕陽的餘暉中,還能看見甜蜜的笑容。
一直,直到他遇見了——
父親和前妻的孩子,他的兄長。
「ABEL……」唇形間吐露這樣的單詞,用輕得任何人都聽不見的聲音訴說,更像是發自內心的訴求,是的,司徒錄知道這個單詞的涵義,並令他有絕望和歡樂的感覺。既討厭又喜歡。
二律背反。
這一刻,小小的他明白了自己的特殊性。
只是單純地想和阿爾伯特親近,單純地想要獲取他的好感。
日後的他才知道,這是原罪的不可避免性。過去的他,殺死了自己的弟弟,他是世上第一個弒親的人,他的名字叫該隱。
他是該被否定的存在。
「啊,你就是我的弟弟錄啊,你好,我叫阿爾伯特,因為是跟著媽媽姓的,所以暫時沒有中文名。」
「你……你好。」靦腆的孩子伸出小手,對新來的哥哥打了招呼。
司徒錄並不知道父母之間的種種,也對他們之間過於混亂的關係不瞭解,反正這不是他關心的。
兄弟倆的感情好得似乎根本不是第一次見面。
那個時候,阿爾伯特都會站在司徒錄身前,以哥哥的身份保護弟弟;那個時候,他們會一起相互幫助。
「這個銀毛小鬼,哈哈,看著就像是洋鬼子!」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欺負事件,人與人之間,孩子與孩子之間,但是,阿爾伯特知道身邊站著的是瘦小的司徒錄,所以小小的他也要擺出哥哥的樣子護著司徒錄,即使那種惡意的欺負也自己抗下來,他們打他就好了,只要不傷到司徒錄就行了。
「阿爾,阿爾,你……你要不要緊啊,都是傷啊……」要哭出來的孩子伸出小手為對方拭去流下的血水。
「沒事,錄,你怎麼樣,沒有被挨打吧?」
「這幫可惡的傢伙!」
「算了,沒什麼事的。」
這樣的事情不是一次兩次就完了,回家自然會被父母說了,然後他們更喜歡指責司徒錄怎麼不照顧好阿爾伯特,人家才剛來,而這個時候阿爾伯特都會自己一個人扛下來,比如什麼走路不小心,為了抓蜻蜓絆倒了之類的。善良的阿爾伯特,總以為是自己的過錯,從來不曾埋怨什麼。
一個夏日的傍晚,他們還在沙堆裡玩耍,那些壞小孩又來欺負他們,阿爾伯特想也沒想地將弟弟護在身下,司徒錄知道,現在還瘦小的自己是打不過那些人的,所以,他能做的只是靜靜地看著,眼神異常平靜,但是,可悲的是,他們在不斷引出他的惡。
「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只是唇形的變化,沒有人能夠聽見他的聲音,瘦小的肩上還扶著挨打的阿爾伯特。
「錄,你……你剛才有說什麼嗎?」
「沒有啊,哥哥你聽錯了吧,快點把身上的傷處理好,不然爸媽又要罵了。」
「嗯。」阿爾伯特點點頭。
這時候在夕陽的逆光裡,沒有人能看得見司徒錄那扭曲的笑容裡充滿殘酷。
啊,惹我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們這些愚蠢的傢伙。
至此天真無邪告別了司徒錄,他開始習慣性用美麗過於美麗的笑容偽裝,偽裝他那深沉的黑暗與殘酷,不讓人發現他深潭般的謀略和智慧。睿智的少年開始習慣將眾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開始玩著嘲弄對方的遊戲。當那些欺負過他的壞孩子被陷阱所傷,被大人教訓,司徒錄都覺得懲罰太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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