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可以幫忙就簽名的事件寫個總結麼。」
「總結?」
「嗯,我要發通告打擊此類欺負事件和惡作劇,學校過於等級了。」
「等級?會長,現在處在等級的金字塔頂的你這麼說真是沒什麼說服力。」
「弱肉強食麼。」關迪淡淡地說出了這樣的話,確實那混跡在商場的父親,從不手軟也嚴苛自己的父親信奉著人都是拿來利用的,利益是需要最大化追求的,典型的商人。
無商不奸,似乎是大實話。
商場強者的獨子被父親寄於了過大的期望。
有時,甚至讓關迪喘不過氣來,所以,也只有在這個學校裡,他才能放下一切去面對。
突然覺得自己和任瓏天很相似,被期望繼承衣缽同時又對長輩的期望感到厭惡,自己是至始至終壓抑著,而他呢,已經鬧翻了麼。
有高官的父親鋪路,他的官場一定暢通無阻,不過關迪看得出來照酷王子的性格一定會吃虧。
被束縛的地方,只會扯斷羽翼。
被不屑的道路,只會徹底拋棄。
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那樣的灑脫。
突然羨慕起那人的瀟灑呢,然後關迪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學弟,淡淡地說:「有問題麼?」
「不,我知道了,會長大人。」
「司徒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端起新購置的高級名茶具,關迪自言自語。
辦公室,半掩的窗簾依然沒有能遮擋住太陽的光輝,絲絲日光這樣漏了進來。還在努力工作的少年握著Conway Stewart的鋼筆在奮筆疾書著,那俊秀可愛的臉上沒有玩鬧,認真的讓人都不想打攪。
司徒錄平常喜歡用Conway Stewart牌的鋼筆,當然他最喜歡的還是Montegrappa那宛如藝術品一般的珍品。其實他完全可以用蘋果的筆記本輸入,但是他還是更習慣沉醉於過去優雅歲月的遺產,那書寫的感覺是電子的東西無法替代的,那是品味。
輕輕放下鋼筆,陽光還是如此溫暖,司徒錄揉揉寫酸的手肘,替自己泡了杯咖啡,這時,他平靜地吐出一句話:「門沒鎖,不進來坐坐麼。」然後他的嘴角流露著平常的笑意,「天哥。」
任瓏天從倚靠的門後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放下了抱拳的手臂,走向司徒錄,卻沒有平時的玩世不恭,顯出那麼莊嚴而嚴肅,面無表情的男人的腳步聲在這樣空曠的房間裡如此清晰。
「天哥要喝咖啡麼?」司徒錄笑道。
「Y的你別給我裝純真。」任瓏天恨恨地說,略帶沙啞的聲音富有磁性,眼前的男子那樣神聖,在餘光的照耀下,那身後的光芒如此神聖,少年的雙手插在口袋中,這樣站著的他那樣的存在感,被那絲微風吹起的藍色長髮不安地舞動著,而少年的眼神卻是那樣堅定和銳利。
「天哥你說什麼啊,我真不懂。」司徒錄無辜地攤開手。
「你自己心裡清楚,你以為我不知道麼。」任瓏天一把抓過他的手,拉開。
「天……天哥,疼的……你放手那……」
「哼。」酷王子不客氣地甩開了他的手。
「天哥你究竟是怎麼了,什麼事讓你這樣生氣?」
「果然最可怕的男人,是你,司徒錄。」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是平常那自己所能看透的少年,已經完全變了。
那從小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褪去了頑劣,變得成熟了麼?
那一直為自己阻擋所有傷害的男人,忽而變得遙遠了麼?
什麼時候?為了什麼?
「天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同夥是你吧,關於莉莉斯的簽名。」
同夥?
「天哥你可不能隨便冤枉我那,你知道我是怎樣的人……」
「不,我一直沒有看透過你,我不想懷疑你,可是事實卻是這樣,讓我不得不相信,你,對程莉施加了壓力了吧。」
「天哥,案子已經解決了,請你相信我。」
酷王子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漫天的紙張飄散在眼前,那是他所收集的證據,過多的巧合,有的不是偶然。
必然,黑王子必然參與到了其中。
「錄,去彼岸花香也是你提議的吧,知道我那個時候會帶絲諾去餐廳的,只有你和關迪,那麼,那個時候出現的目的是什麼?單純的來看好戲麼?」
「為什麼天哥不懷疑會長,難道我沒有他值得你信任麼?」
「關迪不會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