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歡迎那是帥哥美女的專利,李絲諾自知不是美女,從來沒渴望受到歡迎,所以當她打開自己的儲物櫃那雪花般飄舞的大片大片的信箋出現,她能不吃驚麼,所以她第一點就確認自己是不是弄錯櫃子了,顯然她只要看看手中的鑰匙就不用懷疑,那麼奇怪的是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受歡迎了?難道現在的人們的審美觀出現變化,還是視覺疲勞了?
於是,她隨便拿起一封看了起來。
封面和一般的沒什麼兩樣,但是當她翻開信一看,只有兩個字:去死!
誰會恨自己恨到讓自己去死?自己剛來這個學校,應該沒什麼人認識,更不可能和誰有深仇大恨,就算有什麼過節,致於詛咒自己去死麼。
少女突然覺得很委屈,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過,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原本來以為是崇拜自己的人給自己的信,真是太可笑了,想想這樣的自己就可笑,所以呢,自己有那麼差勁到這個地步麼?她想不通。
李絲諾只有拾起那些信,扔了。
接著,她準備去教室,至少想和好友商量商量。
「難道是惡作劇?」
「不知道呢,希望吧。」
「要是再出現什麼,一定要和我說。」
「我會的,緋緋,謝謝你。」
「和我謝什麼。」張緋站在李絲諾的座位旁邊,這麼說著,「說起來,難道學院兩大王子對你有意思,小諾?」
「怎麼可能,緋緋你想多了,他們那麼優秀的人怎麼會看上我這個普普通通沒有特點的人呢。」
「不過,按照我的調查,他們兩個主動找女生的情況是絕無僅有的,若是他們真看上你了,記得分一個給我哦。」
「哈……哈哈……緋緋你真的想多了,我哪有可能的。」
「算了,你別把其他的王子也招蜂引蝶去就行了,黑王子司徒錄、琴王子盧丹洛,也是令人憧憬的存在呢。」
張緋能想到那裡去,李絲諾只得搖搖頭,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自己也從沒想過要和他們在一起,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從來就沒有相交線,有交集是不可能的,她有自知之明,所以不做什麼奢望。
她是平菇,平凡到不起眼的姑娘。
於是,第二天,情況並沒有好轉。
照例地,她的儲物櫃塞滿了詛咒的信件,那漫天飛揚的雪花,似乎是在嘲諷自己的不自量力。
究竟是怎麼回事?
「什麼?今天還有?搞什麼!」
「沒什麼……」
「什麼沒什麼,那些人肯定是不懷好意!」
「雖然有些困擾,但是沒辦法吧。」
「小諾你這麼說……」友人看著她顯得憔悴的臉無不擔憂。
「真的,就先再看看吧。」李絲諾拉開座位,正準備坐下拿出書本,然後在課本和文具中有蠕動的生物。
「啊!……」即使是李絲諾,仍然是害怕這樣的東西,難道這也是惡作劇。
「太過分了!喂,你們誰看見有人對小諾的座位動過手腳了?」
張緋的質問完全沒有效果,女生們看了看她們,然後扭頭,那甚是敵意的眼神,難道還和她們有關?而男生們也是事不關己,現在站在李絲諾這邊的僅僅只有張緋而已。
「居……居然是……毛毛蟲……難道這麼恨我麼?」李絲諾下意識跳開,心有餘悸,指望著誰能幫自己把這些蟲子弄走,可是沒人願意幫忙,張緋很怕蟲,根本不能讓她做,那麼……
這時,班裡的體育委員晨練回來,李絲諾似乎看到了救星,因為他人很好很樂於助人,她剛想開口喊他卻不料被撞了,體育委員身形高大而她僅僅是一米六的個,身材也嬌小,所以自然由於質量關係被推到一邊,那位班干雖然道歉了,但顯然沒有注意到李絲諾的危機。被撞的少女扶著桌角,眼鏡突然不見。
她想哭麼?還是想笑?她的嘴角不經意間流露出淡淡的笑容,無奈而充滿別樣的意義,再也不用指望別人,能依靠的惟有自己。她想了想,忽而堅定地走向座位,拾起那還在爬動的蟲子,將它們裝進袋子中,扔到垃圾桶裡。
教室內的同學被這樣的場景嚇到了,他們不知道李絲諾會這麼從容地處理這樣的事情,膽小怕事平凡普通的她也敢去抓蟲子,就連多年的好友張緋也看傻了。
李絲諾強忍著憤怒和悲慼,當所有的蟲子都被清理乾淨,她突然發現眼鏡不見了。
「緋緋,我……我的眼鏡呢,我看不見了,緋緋,你有沒有看到我的眼鏡?」因為這樣的事情而極力忍住哭泣的她終於爆發了,孤獨和無助,傷害和侮辱,此刻的少女終於失去了方寸。
晶瑩的淚水從此決堤。
「小諾,那,你的眼鏡,別哭了,把這件事告訴老師,拜託他們調查。」
「恩……」
但是惡作劇並沒有停止。
李絲諾的苦難沒有結束,每天例常的恐嚇信沒有絕跡的傾向。
她身心俱疲。
這天她回到宿舍,看見難得早早回來的室友——凌烈。
以及眼前甚是凌亂的房間。
為什麼?
她看著一言不發的羅莉般的美少女,不知該說什麼。
那被記號筆打上大大的紅叉的窗簾隨風舞動,卻再也不可能保持著這樣的風景。
剎那,抽空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