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緣六度(紅塵):孽欲驚夢  第1卷 第十九章 繾綣綢繆
    哭過,笑過,吃過,喝過……

    華燈初上,照亮了氤氳的暮色。坐在善化寺附近一間寧謐的小餐吧窗口,凝望著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車流。倪紅蓮輕輕晃動著杯中晶亮的“藍橙”,愛極了那抹清涼的顏色。輕咂一口,辛酸而苦澀,仿如她慘淡的生活。

    金勝雙手抱著一大杯加了檸檬的紅茶,仔細打量望著窗外出神的女人良久,忽而揚起唇角,輕聲地說:“時間不早了,不用給家裡打個電話嗎?”

    她霎時回了魂,目光落在他春日般溫和的臉上,嗤笑著:“沒那習慣,他管不著我!”

    “理解不了你們的生活。”他放下杯子,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將電話貼近耳邊,稍候了片刻,悠然地說:“靜山,吃了嗎?”

    聽不清電話那頭說些什麼,只聽到金勝呵呵地笑著,忽然靠向椅背,接著說:“碰到幾個從前的朋友,大家難得湊在一起聚一聚。放心,你們招呼好自己。”之後寒暄了句,隨手掛掉電話,伏向桌前,望著對面的女人神色曖昧地說,“晚上去哪裡?”

    “隨便你!”她抿了口“藍橙”,望著頂棚的聖徒壁紙帶搭不理。夜色太真實,它讓世俗男女都褪去虛偽的“畫皮”,哪裡都是一樣的故事,一男一女脫光衣服依偎在一起。

    “我對這兒不熟,得問你。”

    “酒店的客房,桑拿的‘炮房’,再不然歌廳的鍾點房,滿街都是,隨便挑隨便選。”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話裡明顯透著不耐煩。

    “有三合一的嗎?”

    呃?要求真他媽的高啊!倪紅蓮無奈輕歎一聲,望著他那一臉見鬼的表情說:“就等你回來投資了!你哪兒來那麼多毛病啊?”

    “我看你門兒清,專挑個高難度的考考你嘛!”白了她一眼,嘴裡不懷好意地奚落。該死!一個女人,張嘴就是歌廳桑拿,欠收拾,真該好好修理一下!

    “故意的,是吧?傷自尊了!走了!”她嘩啦一聲站起身直奔門外,懶得再跟他廢話。有些後悔,一時鬼迷心竅才定下個“三天之約”。她捨不得他,可他把她當人看嗎?

    “紅蓮——”金勝結了帳,一直追到馬路邊上,“忙什麼?搶死去啊!”

    “金勝!”她猛然轉回身,憤怒地望著他,“求您兒饒了我吧!您老人家這樣的大人物,咱們不敢高攀。我走呀,你回吧。”她的心很疼,受不了他這樣**的傷害。他既然這麼看不起她,她何必為他留下?

    “上車!”他隨手攔了輛出租車,猛一用力將她推了進去。緊跟著坐進車內,制止她奮力地扭打,“坐好!再折騰,我可親你了?”

    這也算恐嚇?她怕他親嗎?天啊,腦袋進水了!礙於司機在場,她無可奈何地轉向窗外,望著街邊一排販賣兔兒頭的小攤,拒絕再跟他講話。

    “師傅,北城的酒店,隨便哪間。”金勝抽空跟司機呱嗒了一句,伸手搬回她惱橫橫地臉頰。

    “滾開!”她用力扒拉開他的手,憤憤地咒罵。

    “呵呵,哥看看掉‘金豆兒’了沒?得趕緊找個盆兒接著。”說著,手臂一勾將她按回懷裡。這時候想甩了他,晚了點吧?

    “放開!”她咬著他的胳膊,試圖掙脫他的鉗制。

    “悄悄的,讓人家司機笑話!”用力將她的上半身壓制在他的大腿上,低下頭輕聲抱怨。她就不能老實點嗎?總在他身上這麼折騰,這不是逼著他“犯罪”嗎?他一直以為自己挺君子的,怎麼一遇見她就成禽獸了?

    天啊,這家伙……她分明感到背後什麼東西圪著她。“牲口!”她直視他的眼睛,低聲咒罵。表面上看跟個人兒似的,心裡最陰暗了!

    “呵呵,罵得好,今天晚上你死定了!”他索性色迷迷地望著她,指尖點在她唇上輕輕摩挲,順著她秀氣的下巴,脖頸一路下滑。

    “干嘛?”她用力抓住他放肆的手指,皺緊眉頭抱怨。

    “想你了。”他心神散漫的目光籠罩著她嬌好的容顏。

    她媚惑地杏眼一翻,“哥哥,是你想,還是‘那兒’想啊?”心中忽生一絲悲涼:男人,早就看透了!跟聖女結婚,跟婊子上床,她倪紅蓮在他的心裡跟婊子沒什麼兩樣!

    “流氓!”他捏著她挺秀的鼻尖,分明是惡人先告狀。

    司機在城北的一間酒店門外停了車,金勝腳一落地就連忙向倪紅蓮咨詢:“來過嗎?這酒店怎麼樣?”

    又套她?快算了吧。別說真沒來過,就算來過也不告訴他!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跟在他身後往裡走。單看大廳的裝潢還挺講究,金勝終於下定了決心在這兒住下。在櫃台上咨詢了幾句,緊跟著登了記,拿了鑰匙對等沙發上的女人揮揮手,輕輕喚了句,“丫頭,上樓了。”

    意識一片空白,跟在他身後進了房間,服務生緊跟在後面殷勤地端來了果盤。房門關閉,金勝抬眼環視四周,表情怪異地問到,“紅蓮,你說這到底算‘客房’還是‘炮房’?”

    “一個樣!但凡客房都有人‘打炮’,但凡‘炮房’的招牌上都寫著客房。”她一邊回答,一邊打量著房間的格局。見鬼!真被他碰見個三合一的,難怪他會這麼問呢!房間一進門是個有KTV投影的小廳,廳後直通一個帶有浴池的豪華澡堂,左側擺著誇張大床的房間應該叫做臥房,右側的房間裡支著一桌麻將。

    “還行,挺干淨,咱們就這兒吧?”他裡裡外外轉了幾圈,把環境打探了一下。

    “反正是你消費,挺貴的吧?”她又不瞎,這相當於普通的四個標間,對於她來講大概是天價。

    “趕上打折,占大便宜了!”他沒透露價格,一筆帶過,臉上得意的表情仿佛很市儈似的。

    她沒再問,將新買的萬裡馬皮包丟在沙發上,隨意踢掉腳上的“船型底”,解放腳丫。

    “衣服!”他掛好自己的外衣,轉身呵斥她。真見鬼,逮哪兒扔哪兒!

    “累了,懶得動彈,那麼凶干嘛?”她嘴裡沒好氣,扒在沙發靠背上,將大衣遞給他。

    “你干脆連氣兒也甭喘了!欠罵!”

    疑心他不罵她會憋死,習慣了,只當沒聽見吧。起身打開電腦音響,專注地選歌,懶得理他。辟裡啪啦地選了幾個,懶懶散散地轉向他說:“你,唱什麼?說話!”

    “抬舉我!我也就會唱個《鐵窗淚》什麼的,一張嘴就想起監獄的大牆,還是算了!”說著話,扯平褲腿坐在沙發上,拔出手機上的筆一通點點戳戳。

    “別跟我說你不聽歌!快說,我幫你選一個。”她生猛地別了他一眼,鄭重地要求著。

    “我口齒不靈光,適合唱周傑倫的。嗚嚕半天,不罷誰也聽不清唱什麼。”金勝放下電話,微笑打趣著。起身湊進她身邊,扶著她的香肩說到,“既然觀眾呼聲這麼高,我就獻丑了。《戀曲1990》,羅大佑,也是口齒不清,台灣出產的‘音樂教父’都是這個品種。”目光一閃,表情霎時變得壞壞的,“妞兒,先買票,再聽歌。”

    她的魂瞬間被他邪媚的眼神勾去了,情欲的烈火一觸即發,頃刻被他壓制在身下。他粗重的喘息在她耳邊回響,迅速解除了她身上所有的武裝,用力抱起她**地嬌軀用力按在沙發上。

    灼熱的唇瓣滑過她干涸的胸口,壓抑多年的寂寞呼之欲出,死命地抱住他挺闊的臂膀,恣意地迎合,“哥……不要停……給我……”她仿如囈語般在他頸側輕吟著。

    好放肆!她濡濕的身體如靈蛇般糾纏著他火熱的腰身妖嬈反轉,迅速占據了主導位置。雙手抵著他的肩膀,跨上他的身子,雙眼微微閉起,放浪地哼哼唧唧……

    他受不了這個女人!肉欲的刺激挑戰著僅存的理智,她一副輕浮浪蕩的樣子,卻弄得他欲仙欲死。八年來,見過的女人太多,而唯有她是他抗拒不了的。他每個細胞都在跟隨她放肆地率動,雙手撫著她胸前飽滿的花蕾,全然丟了魂魄……

    一陣劇烈的戰栗,她嬌喘微微地伏在他胸口。他呼吸急促,猛地將她擁在懷裡。她媚眼如絲,挑起舌尖勾吮他刺在胸口的紅蓮,他縱情沉迷,呻吟著不肯掙眼。

    “哥……還要嗎?”她要把此生最美好的一些都給予他,兩天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要,不停地要!”分別就在眼前,他真捨得撇下她離開嗎?天啊,為什麼會這樣?他一心想度她脫離苦海,自己卻在不斷升溫的欲望下沉淪墮落。他忽而動了一絲邪念,想要將她占為己有。象他這樣的男人有個三妻四妾很正常,她不是他老婆,還可以是別的什麼。

    見鬼的想法!隨著神志漸漸清醒,他立刻否定了自己。火中生蓮,可謂稀有,在欲行禪,稀有亦如。她生得一副動人色象讓他清淨的禪心蒙塵,稍一放縱就浮起邪妄之念,生出這般齷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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