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殤 華月胭羞 第四十三章.玉鉤簾卷香橫霧
    次日風華宮。

    她一襲桃紅暗紋流彩宮裝靜立於玉石階前,他一襲白衣靜立她面前,風撩起兩人的發,把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吹進她的心脾。

    良久她才開口道:「如你所料,那只白蝶停駐在了畫像上。」

    他的眉在瞬間緊蹙,在只是懷疑時,他已覺這件事非常棘手,現下確定後似乎更加棘手!而且還有那件事……

    她終於隱忍不住,道:「你打算怎麼辦,你總不能真讓皇上處決他的母后吧!」

    「他不會處決他的母后,因為去逝的是我的母妃!但是如果齊霖若也是他母后所為,那他就一定會了!」他的這句話說得十分冰冷無情。

    這刻的他,她感覺有些陌生,躊躇半刻走上前緊擁他道:「你確定齊霖若也是她所為?」

    「確定不確定待真相大白後便知。」

    她感覺到了他話裡的堅定,哪怕是玉石俱焚他也會為自己的母妃討回公道,她不安道:「泓我只想你平安,不想你冒這麼多的險。」

    他緊擁她的身子安慰道:「一切會好起來的,如果你我今生不能相守,哪怕如梁祝般化蝶也要在一起。」

    淚奪眶而出,害怕與恐懼襲上心頭,原來前些日子的不安已早就料知今日的無奈。

    他溫暖的指尖拭去她面頰的淚安慰道:「兩顆心的距離不在於身體,而在乎心之間,我們的心緊相連,哪怕遠離,我們也能感到對方的心跳。」

    她含淚點頭,哪怕不能做永遠,化蝶也要永遠……

    之後的日子便安穩了,毓翎依舊未來看她一眼,留戀在了各宮裡宿夜。

    那日她吩咐了憶蓮帶上那兩份記錄與那抹胸碎片去得乾元殿。

    乾元殿上她將兩份記錄與抹胸碎片放於他的面前,她冷冷道:「我說過我會證實給你看,那抹胸非蒙雷所送!」

    毓翎勾起嘴角,揶揄道:「哦?是嗎?原來朕的貴妃是如此聰明,居然想用這些來證明啊!好!那麼朕成全你,李德去喚了各宮的妃嬪來朕的乾元殿!」

    李德打了個千兒領命下去,她突然感覺眼前的毓翎是如此令自己厭惡。

    半晌後各妃嬪都陸續來得乾元殿。

    毓翎環視了一下各妃嬪道:「惜若貴妃,現下妃嬪都來齊了,拿出你的證據。」

    若綰並不應聲,拿起君山銀針淺啜一口道:「當日蒙雷送於本宮的抹胸面料是艷紅色的錦緞,各位妹妹也知道這艷紅的錦緞宮內一向很少,除了以前的德妃。那麼蒙雷王子又何來這艷紅的錦緞?」

    說到這裡她賣起了關子來,看了看靜坐於瑕昭儀身下的霓貴嬪繼而道:「德妃曾送於本宮一匹,本宮曾一次也沒用過便放在了小庫房裡,而後來本宮記得霓貴嬪喜歡從本宮這裡拿了去。不知霓貴嬪是否還記得?」

    霓貴嬪起身道:「娘娘,嬪妾那裡是有一匹艷紅色的錦緞,但這跟那抹胸有關係嗎?」

    「有沒有關係,霓貴嬪把宮內那匹錦緞拿來相比較就知道了。」說完轉過頭看向毓翎,他點了點頭便向李德揮了揮手。

    霓貴嬪突然輕笑道:「那匹錦緞拿來與什麼相比較?又憑什麼說那抹胸便是嬪妾那匹錦緞所織成?惜若貴妃凡事也都要講證據!」

    毓翎突然呵斥道:「如果不是那匹錦緞織成,那麼你又在怕什麼,那匹錦緞有什麼見不得光!」

    霓貴嬪驚慌收起笑容安靜地退回自己的椅座。

    乾元殿內的氣氛因毓翎這麼一呵斥變得更加緊張,只有若綰安靜地喝著自己的茶,其餘的人都靜等那匹錦緞的到來。

    一盞茶的工夫,李德雙手呈上那匹錦緞,毓翎拿出剛才若綰給他的抹胸碎片相比較,眉在瞬間緊蹙!突然拋錦緞怒道:「張霓兒告訴朕到底怎麼回事?」

    霓貴嬪走上前撿起那匹錦緞與抹胸碎片道:「皇上這抹胸碎片誰能證明是當日那抹胸的碎片,又怎麼能確定那抹胸是臣妾的錦緞所織?」

    「李德將另外的抹胸碎片拿給她看。」毓翎對著李德吩咐道。

    若綰端茶的手突然僵住,原來他亦懷疑了那件事!那麼為何要這番對待自己?

    李德將那碎片呈於霓貴嬪,她的臉色當場變得鐵青,無語靜坐在地上。

    毓翎突然開口道:「你欲意何為?你就想朕誰都不寵幸只寵幸你一個是嗎?如此心胸狹窄,小肚雞腸的女人有何資格為妃,給朕拉下去……」毓翎說到這裡突然被若綰打斷:「皇上,不忙下結論,她所犯的錯不止這一項,還有更多的事!」

    說罷轉頭看向靜坐椅座上的想容,毓翎點點頭。想容起身上前道:「皇上,請怒臣妾欺騙了您!」

    毓翎露出疑惑道:「此話怎講?」

    「在惜若貴妃娘娘生產時,想容並未瘋癲!而是假裝瘋癲,因為霓貴嬪要殺害臣妾,臣妾無奈之下便裝瘋!」想容看著霓貴嬪一字一句道。

    「她為何要殺你?」毓翎問道。

    「因為在戲音閣的小樓上,臣妾看見霓貴嬪用碧玉簪刺惜若貴妃,還看到她欲用腳踢娘娘的肚子!」

    這一番話將霓貴嬪臉上的鐵青徹底換成了慘白,她似感覺從天上掉下來,她一直以為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而今卻敗在了手軟下。

    「繼續說。」毓翎臉上早已佈滿了憤怒。

    「還有便是在碧霖宮苑內,皇上派人抓娘娘的時候,那個時候臣妾被霓貴嬪藏在了花叢中,娘娘之所以會動手與她打起來,完全是因為她當時要殺臣妾。請皇上還娘娘一個公道,皇子一個公道,想容更需要一個公道。」說得這裡,想容臉上已佈滿了淚。

    各妃嬪竊竊私語起來,寧妃上前:「皇上,想容裝瘋那段時間每日都擔驚受怕,而且惜若貴妃因此也差點喪命,小皇子更因此差點未能出世!」

    毓翎上前親手扶起兩位,再看向若綰眼裡儘是歉意,他一直以來都很後悔沒有查清當日是誰傻害了若綰與皇子。他安慰道:「朕為會皇子討回公道,更會為想容,惜若討回公道。」

    突然殿門一個聲音響起:「皇上,你更應該為可可做主!」

    「可可」二字響遍整個內殿,眾妃回首,只見可可一襲白衣披散了頭髮站於殿門,不是白日誰都會以為那是可可的鬼魂回來尋仇!霓貴嬪突然大叫道:「鬼,謝可可你已經死了!你是鬼!」

    妃嬪也因她這番說都嚇得縮在一起,李德命宮人壓住霓貴嬪。

    毓翎的眉緊蹙看向若綰道:「可可不是卒了嗎?」

    想容接下話道:「皇上,可可並未卒,那日她被霓貴嬪扔進上林苑荷塘時,臣妾恰好經過救起了可可。」

    可可走進殿內,雙膝跪地道:「皇上,可可是淑貴嬪所救起,可可苟且偷生只為我的主子討回公道!」

    毓翎揮手示意她起來,而可可並未動彈,她繼續道:「皇上,張霓兒罪惡滔天,她先前在冷宮故裝可憐得我家主子憐惜,將她從冷宮救出,而她卻不知好歹反過來陷害我家主子。她用天真奪我家主子信任,更用信任來傷害我家主子,致使我家主子差點命喪黃泉!張霓兒不除!謝可可永世不起!」

    毓翎看向李德道:「宣了靜賢王毓泓進殿!」再看向可可道:「你先起吧!張霓兒朕會處理,亦會還你家主子與你一個公道!」

    若綰上前連忙扶起可可道:「可可先起來,你身子本就不好,地上涼。」

    可可應了聲挨著憶蓮立於一旁。

    不過一刻,靜賢王毓泓上殿,在霓貴嬪看得毓泓時更是驚歎,她似乎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爬上前緊攬了毓泓的腳哭訴道:「季巷你是靜賢王,我知道你能救我,我請求你救我!」

    毓泓彎腰扶起她道:「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說罷拋她的手上前將一封信呈於毓翎道:「皇上,這是曾經的嫻貴人臨死前交由本王的!」

    毓翎打開看後再看向霓貴嬪道:「張霓兒,你引導蒙雷王子去得永巷看見於永巷彈琴的惜若貴妃,讓他喜歡上朕的妃子,你這番做是在將朕的妃子賣於他人!其它的罪惡朕不想再說,你自己說與她們聽!」

    霓貴嬪搖搖頭看向毓泓道:「原來你我相認並非偶然,也並非什麼緣份,是有預謀的,你跟蹤我,你欺騙我的感情!」

    毓泓輕蹙了眉道:「那不是預謀,泓只是為皇上揭發那些於後宮中不安份守已偏要做出傷天害理的人!」

    「好!好一個傷天害理,你們比我更卑鄙無恥!」霓貴嬪指著眾妃嬪與毓翎破口大罵!

    毓泓無奈地搖了搖頭退於一旁,李德叫內監壓制住霓貴嬪,而她卻趁內監不防時一掌重重地打傷內監:「對,我是傷天害理,我不僅殺了小月,還殺了那個自以為是有點小聰明的薜思菱,我要的就是身份地位與獨寵。」說罷手突然掐在了離她最近的瑕昭儀脖子上繼續道:「放我出去,不然我殺掉她!」

    瑕昭儀嚇得兩腿打起哆嗦來,她哭喊的求救:「皇上救命啊!」眾妃嬪也都向毓翎投去驚恐的眼神。毓翎驚起,看向李德,李德明白意思。

    毓泓在此時突然轉動紫玉簫,玉簫揮出打在她的右手上,玉簫再回到他的手,他失望道:「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天下之大莫非皇土!」

    霓貴嬪發瘋似的道:「你們都給我走開,不然我要這個女人給我陪葬!」

    若綰突然走上前來到毓泓跟前輕聲道:「一擊合拍。」

    毓泓明白點點頭,若綰退下身子,御林軍這時從後面包抄了霓貴嬪。她驚慌,手上加了力度,瑕昭儀吃疼大叫起來。御林軍驚慌地退了一步,這時若綰走至她的身後,在她不注意時拉弓一箭射在了她的腿上,她吃疼放開了瑕昭儀。毓泓上前拉過瑕昭儀,劍落順勢落在她的粉頸上:「你輸了!就範吧!」她轉首看著若綰道:「你卑鄙無恥從身後偷襲我!」

    若綰輕笑道:「不知是本宮卑鄙還是你卑鄙,你倘若不用瑕昭儀要挾,我們會出此下策嗎?」說罷將弓箭遞給了御林軍,用手絹擦拭著纖指。

    瑕昭儀像只受了驚的小鳥緊緊地抱著毓翎不放開,御林軍將霓貴嬪捆住進了乾元殿。

    毓翎宣佈道:「張霓兒罪惡滔天,撥去封號,其家人貶為庶人發配邊疆充軍,賜張霓兒鳩酒與三尺白綾。」他的話剛落,突然傳來太后的聲音:「皇上,後庭妃嬪中居然有這樣的妃嬪,賜鳩酒未免太輕,理應凌遲處死,給後宮那些不安份的女子敲一記警鐘!」

    毓翎扶著太后坐於寶座上:「母后言之有理,將張霓兒凌遲處死。另謝可可揭發有功,朕賜婚於太醫院趙永紓!碧霖宮張想容雖欺君,也屬無奈之舉,朕不究!」

    眾妃起身:「皇上英名!」

    可可上前道:「可可謝皇上賜婚。」

    毓翎走上前道:「可可經歷這事後,似乎長大了更多,也比以前成穩多了。朕希望你嫁於趙永紓能勤檢有德,操持家務。」

    可可的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意,謝恩道:「可可定不負重望。」

    太后突然向若綰揮手道:「惜若來哀家這裡來。」

    若綰上前坐於寶座一側笑著看向太后,太后笑盈盈道:「孩子你受的苦多了,哀家與皇上欠你太多了!」

    若綰搖搖頭,「不!太后,是惜若欠了您與皇上。」

    毓翎突然道:「母后,惜若我們互不相欠,我們是一家人嘛!朕與眾妃都是一家人!」

    太后慈祥的笑著點點頭道:「今日是個好日子,那麼眾妃與哀家,皇上一起用膳吧!泓兒也跟哀家,你皇兄一起吧!」

    毓泓點頭謝恩道:「謝太后娘娘。」

    眾妃也一起謝恩道:「謝太后娘娘。」

    頓時乾元殿便沉寂在歡樂的氣息中,誰也沒有聽到張霓兒淒慘的哭聲,也沒有注意到毓泓面上的難過。

    他一直覺得欺騙了她,而且又虧欠了她,而今卻也是自己親自將她送上了刑場!她的深愛,他毓泓這輩子永遠是辜負了!

    一頓歡宴後,若綰與可可,憶蓮回得鳳儀宮。

    宮人早已聞了今日之事,站在宮門口歡喜的接著她們的主子歸來。

    數名宮人整整齊齊的站著,貝潔,小木子兩人帶頭道:「恭賀主子回宮!恭賀可可姑娘回宮!」

    若綰當時給愣在了當場,良久才開口道:「今天是可可得到賜婚與本宮得清白的日子,大家都進去吧!」

    可可看著久別的宮人心下歡喜不已,若綰的眼不經意看到了那藍藍的天空,也似聽到她痛苦的慘叫聲。身子輕輕地打了個顫,憶蓮意識到她的不對,上前扶著她道:「主子,一切過去了,便過去了!」

    心裡是難受的,這個女子可能會是她一生的傷痛,從第一見面到今日的最後見面,這中間的過程卻清晰至極,不論故作的天真,還是她本性的邪惡都深深地刻在腦子裡。她傷害的人不少,殺害的人更不少,她的狠心甚至比過了她林若綰!

    她突然仰首看著那個藍藍的天空,很想哭,很想大聲的哭,但是她卻沒有哭,輕呢:「張霓兒,我林若綰終是贏了你!你終是失敗者,哪怕我曾輸給你!」枝頭的烏鴉忽然驚飛,淒歷的叫聲迴盪在整個鳳儀宮的空中!

    聞得那淒歷的叫聲心突然感覺空落落的,彷彿失去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

    想得這裡時,可可突然走上前道:「綰兒,定是在想她的事吧!」

    她一手握住可可的柔荑,一手撫摸著可可消瘦的臉頰心疼道:「這些日子你一定受了許多的苦吧!我今日親手下廚為你做些東西吧!」

    可可高興的點點頭道:「綰兒親手為可可做飯,可可會高興得如一隻快樂的小鳥的!」

    若綰輕斥道:「傻丫頭,我記得那時都是因為我打了你,你才會生氣跑了出去,都是我害得你這番!」

    「不!綰兒,我知道那時你是做戲給她看,不然她不會掉以輕心。」

    「她雖掉以輕心,但是我終究還是輸在了她的手裡,還是被皇上降為了嬪,後面一樣被她掰回數局!」她哀傷道。張霓兒是一個很好的竟爭對手,更是一個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但是她卻最終還是輸在了泓的身上,輸在了感情上!

    趙永紓聞可可出來了,早早的便跑來了鳳儀宮。若綰看著兩人的重逢,心下不禁感動不已!如果可可真這樣離去了,那麼趙永紓該怎麼辦?自己又該如何面對趙永紓?如果可可是回得了她的家,或許她是因禍得福,但是她還是留在了這個世界。

    夜裡可可回得來與她談心,她不猶得擔心道:「可可,你打算留在了這裡嗎?」

    可可重重地點點頭:「綰兒,那裡我有母親,有溫暖的家,但是我卻回不去了,傷心也還是回不去了,那麼我便好好的生活在這裡,更何況對於永紓我似無法自撥,幾月的相隔似乎將我們活活的分離了數年!」

    他們的這種感情,她明白,她也懂,她只好深深地祝福兩人幸福快樂。

    清晨起床卻聽得窗外雨打琉璃瓦的聲音喚來憶蓮才知外面下起了小雨,一時感慨突覺這春雨綿綿啊!讓憶蓮著上宮裝,將發隨便綰了個髻,用完早膳便倚窗看佛經。自從隨太后論佛後,她似乎看佛經的時間也多了,那些詩集自然也就被擱置在了一旁。微風吹起,一股泥土的清香襲進鼻內,這日子是越發安靜了,張霓兒的去逝給這後宮帶了前所未有的寧靜。這一場大雨似乎也在試圖洗涮這後宮的血腥,想讓這後宮更乾淨純淨些。

    巳時李德突然來了鳳儀宮說皇上昨個夜裡著了涼,皇上發話硬要了若綰去照顧。她現下心裡本就不願在見著他,本是想將李德打發走,誰知可可不允許,在可可的幾經勸說下,她也懶洋洋的披了件斗蓬隨李德去。

    到得承心宮乾清殿時,雨已經停了,雨後煙碧園的花草看起來更是精神,美麗,處處一塵不染。

    推開乾清殿的雕花木門只見毓翎著一身明黃的深衣半躺於軟榻上看奏折,而且窗也是打開著。這外面還吹著風,窗打開著也不怕著涼,而且還穿那麼少,她走至龍榻前將斗蓬披在他的身上道:「昨兒個不是著涼了麼?今兒怎麼還這麼有精神,穿著深衣,開著窗看奏折啊?」她的話裡明顯透露出了關心與他不愛惜自己的責備。

    話一出她才驚覺自己居然是關心了他,而毓翎在聽得那句話時嘴角早已勾起幸福的笑容,他攬過若綰道:「原來朕的貴妃娘娘還有如此嬌小可愛的一面,是不是原諒了朕啊!」

    她的身子一僵,那關心是出於習慣還是自己真正的出於內心,她自己似乎都無從追尋。此刻被他環抱著卻是沒有一點感覺,林若綰啊!林若綰,你到底是怎麼了?前些日子的冷漠去了哪裡?

    毓翎見她的思緒游得老遠,不甘心將她誘人的耳垂含在嘴裡道:「再不回答朕的問題,別怪朕不客氣了哦!」

    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他的熱氣襲進粉頸裡,身子居然有了感覺,驟然緊繃。毓翎感覺到她的異樣,下身居然也突然硬、挺了起來,他似乎再壓抑不住放下奏折,右手解開她的宮裝便深情的從耳垂吻至她的粉頸與誘人的乳、溝。她的手勾上他的脖子,享受著他的愛撫。這次他很溫柔,她徹底的沉淪了,畢竟這個男子她曾擁著睡了無數個夜晚。

    毓翎將她的宮裝徹底退去,手關上窗,殿內頓時溫暖一片。他手溫柔的劃過她的每寸肌膚,給她帶來異樣的快樂。一頭青絲披散,她埋在他的胸膛裡,那熟悉的龍涎香沁入心脾,越發沉淪。突然一道快感穿過身體,她仰首呻吟出聲,玉足微仰,他吻上她的唇,舌頭趁機滑入她的嘴裡與她的舌頭勾、纏在一起。他們繾綣纏綿青絲相繞,乾清殿內春光一片旖旎。

    這是數月來他唯一溫柔的待她,也是她唯一去應承,那歡愛好久違。她是在作戲?還是真陷入他真情的愛、撫裡?她自己似乎都無叢得知,她如一隻迷茫的小鳥,如果他每次這番待她,那麼她還能那番恨他下去嗎?女人似乎在感情上面,身體的需要上面永遠都是弱者,包括她林若綰在內!而且這男子的一切動作都那麼具有魅惑人心,他的溫柔更是讓她沉淪得不知所以!

    她緩緩睜開雙眼,看向窗外,已是未時,雨沒有再下。看著身上的錦被,再看著自己赤、裸、裸的身子,胸脯上的愛跡,便知剛才他們有多纏綿!看得這裡不禁有幾分懊惱,為何不能把持,如果這番回到從前,先前所做的一切便會功虧一簣。

    轉首只見毓翎還在熟睡中,他睡這番熟,昨晚定是看奏折又看得通宵了。悄悄的從錦被裡滑出身子,著上宮裝便出去了。她不想再看見他,不然自己便會再次沉淪!

    回得鳳儀宮可可高興的拉了趙永紓站在她的面前,她精神恍惚並未發現站立在面前的兩人,她一直低著頭走得自己的路。可可奇怪的打量著她,突然大喊道:「啊!失火啦!」

    若綰猛然抬起頭卻見可可一臉燦爛的盯著自己,再看下周圍才知是被這個丫頭給耍了,她嗔喚道:「可可,你這是在唱哪出戲啊?」

    可可笑著拉起趙永紓到若綰笑嘻嘻道:「可可這出可是唱得『夫妻雙雙把家還』啊!」

    若綰雖沒聽過這戲,但聽名就明白了可可的意思抬首驚喜的看著兩人道:「可可,趙太醫你們莫不是準備成親了?」

    可可快樂的跳起來,「綰兒真聰明,猜對了,我與永紓商量好了,於這個五月就成親了。我們是來邀請你去參加我們的婚禮了。」

    若綰雖是高興,便轉念一想自己身為后妃不可能出宮的,哪能參加她們的婚禮了?可可見若綰滿面愁容便知是在著急這件事,她上前笑道:「綰兒,不用擔心你不能出去這個問題。我與永紓想好了,我們會請了皇上一起,那樣你不是就可以陪同皇上一同出宮了嗎?」

    若綰聞得她的話,嘴角勾起幸福的笑容寵溺的撩了她額前的發道:「你這丫頭原來早就想好了,還要來考考我。」

    可可笑了笑低首間卻發現了若綰粉頸處的愛跡,她心生一股玩意,笑問道:「綰兒,你這是從哪兒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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