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殤 華月胭羞 第三十三章.風動花枝月中影
    寧妃在黑夜完全來臨後便起駕回了翊寧宮,她的身子也乏了,回到內殿歇息。

    夜裡,毓翎負手立於乾清殿,他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孤單,寂寞。眉頭深蹙,輕聲道:「查清楚了嗎?」

    箭秋靜立於窗前,看著這番模樣的毓翎,才知他的皇上愛那個女子已經愛到無法自撥的地步!他欠身恭敬回道:「回皇上的話,屬下已查清,當日在戲音閣所撿到的碧玉簪是有人做的假,今日在苑內發生的事情屬下也都全入了眼!」

    毓翎的話悠悠傳來,「聽到了什麼?」

    箭秋的眉深蹙,要告訴皇上,玉柔之事是她所做的,麗容華與婧貴人也是她所為嗎?他愛她那麼深,如果告知怕是會更痛,那麼請原諒屬下!思索半晌後將那一部份去其餘的如實稟告。

    毓翎的手輕輕地敲著紫檀木桌,轉過身來看著箭秋道:「煙羅好嗎?」

    「屬下謝皇上關心,她很好,剛懷上孩子。」箭秋提得煙羅時,滿面溢著幸福的笑容。

    毓翎將那幸福的笑容收入眼底,他心中的大石落下來,他不負霖若所托,煙羅過得很好,很幸福,「照顧好自己,你的這條命不只是朕的,還是你孩子的,煙羅的!」

    「屬下定會小心,屬下會留下這條命來為皇上效力。」箭秋的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笑意。

    「繼續將此事查下去吧!」揮了揮手示意箭秋離開,李德推門而入,他將一件斗篷披在了毓翎的身上關心問道:「皇上,仔細著涼。」

    毓翎緊了緊斗篷,低首道:「去內務府發個話,不許他們剋扣了庭香殿的份例,違令者斬!」他的話說得很輕,很淡。

    李德聽在耳裡明白意思,這個皇上雖然心上恨著若綰欺騙了他,卻還是愛著她。不忍她過一點苦日子,這愛怕是只有以前的皇后有過吧!皇上變了!皇上徹底愛上了這個有幾分像皇后的林若綰!

    來到庭香殿似乎從此遠離了紛爭,而且從此過上安靜如水的日子。

    每日以撫琴打發了日子,這期間來這庭香殿看過她的,就屬了她一手提上去的嫻采女與她曾間接傷害的麗容華。嫻采女一來便哭訴,毓翎沒有再翻過她的牌子完全把她遺忘在了小小的凝鬟宮煙菊殿。若綰已被降為了嬪,也不能幫了她,她便又哭著回去。

    麗容華至那次墮胎後,整個人早已沒有了剛進宮時的妖嬈,現下的她看起來多了幾分淡然。這後宮是最能磨人的地方,外表淡然,內心卻總是藏著各種心計。

    起了身,一頭青絲柔順地披於玉背處,她走至銅鏡前看著鏡中素面的自己,嘴角勾起笑意,輕呢:「縱使是這樣的自己也是如此美麗,安安靜靜地看著她得意數日吧!」

    憶蓮用象牙梳為她梳發,欲給她綰髮時,她突然阻止道:「憶蓮,現下也懶得出了這庭香殿,這發也不綰了吧!這妝也不畫了。」

    「主子……」憶蓮滿面擔心的看著她,欲言又止。

    她拿過象牙梳,「憶蓮,我進宮已兩年,這兩年浮浮沉沉,我都沒有輸得如此慘過,而今卻讓我深刻體會了這失敗的感覺。我乏了,累了,為了報仇,尋當年收復映雪國的真相,為了鞏固後宮的地位,心沒有停過,是該靜靜的時候了。」

    轉首看向窗外,桃花,梨花朵朵開。桃花似含羞的姑娘,艷若枝頭,梨花如冬日的雪,它純白,乾淨。風起,桃花,梨花片片落,桃花與梨花相交,不禁有幾分凌亂中的美。她起身,推門而出,走入苑中。

    花影妖嬈盡佔春,這桃花,這梨花飄落在肩頭,她的青絲,她抬首,嘴角勾起美麗的笑容。

    花海中,她白衣如雪,青絲如黑瀑,她靜立於花叢中,她美麗悠然。恍若出塵的仙子,貝潔從殿內走出來見到這番場景不禁張大了嘴。

    主子離開了門庭若市的翊坤宮來得這冷清的庭香殿,心卻是更淡然,活得似乎也更愜意。

    挑簷上一襲白衣靜坐,他看著她開心的模樣,嘴角亦勾起一絲溫暖的笑意。拿起紫玉簫,吹奏一曲《相思瑤》,那是屬於他們的《相思瑤》。

    她聞得琴聲,舒展水袖於花海中起舞,舞姿撩人,衣裙隨著身子起漲起落,她美麗得讓人停止呼吸。

    桃花與梨花似精靈般散落在白色的衣裙上,落在青絲間,她隨著《相思瑤》舞動身姿。

    一曲終了,舞畢,她仰首看著他,巧笑嫣然。

    夜無盡的黑,一個白色的身影來到了庭香殿,門被扣響,憶蓮報:「主子,碧霖宮磬香殿的淑婉儀求見。」

    彈琴的手突然僵住,良久才道:「進來吧!」

    淑婉儀帶了一個披斗蓬將整個頭都蓋住的女子進了內殿,若綰見著兩人,臉上閃過莫名的欣喜,她吩咐了憶蓮看守外面。

    上前擁住白衣女子道:「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

    「綰兒,我醒了,你降位那日我便醒了,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白衣女子在她的肩頭輕聲道。

    淑婉儀上前道:「綰兒,現下所有證據已足,那麼明日我們便去尋了皇上說明事情的真相。」

    若綰平靜下來,輕蹙柳眉,思忖起來,片刻後突然轉身道:「不!我們不能這番便宜了她!這段日子還會發生事,我們先靜下來看看好戲。」

    「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動手?」淑婉儀上前有幾分著急地問道。

    而白衣女子拉住她的手道:「她會趁綰兒失寵的日子,將自己的地位鞏固得更深,而綰兒是早有辦法奪回恩寵。」

    若綰向淑婉儀點了點頭,她明白意思,「那麼她會拿誰開刀?」

    「不還有一位挺著大肚子的女子嗎?不還有一位采女麼?」她撫上琴弦,輕聲道。

    兩人靜下聲來,沒有發一語,若綰食指撥弄著琴弦,時而發出一陣陣刺耳聲,她輕笑道:「而且她不用我們動手,他早已盯上了!我被降為嬪,不過是他的一個計謀,他要放長線掉大魚!」

    「皇上沒有生一點氣麼?」淑婉儀面露出擔心道。

    「他生氣了,而且很氣!他不能容忍欺騙!」摟了摟胸前的青絲,一副淡然之態。

    白衣女子上前道:「綰兒,你不喜歡他,所以你不會為此傷心!」

    抬首對上那雙清澈的雙眸,她平靜道:「是的,無愛,更無情!」

    淑婉儀聽得這話,身子重重一顫,小聲道:「無愛,更無情,姐姐眼裡的愛不是皇上的?」

    「想容,那不是愛,那是名利,那是榮華,因為他能夠給我名利榮華!」她字字說得無情無義,說得決絕!

    「明白了,這後宮中有幾人愛了,不都是為了她榮華富貴。」說罷倚窗望向高掛於天空的月亮,那刻她覺得自己更應該獨守自己的愛,因為她突然很是疼惜那個高高在上的他。

    看得可可安然出現在她面前後,她的心更放心,她決定讓自己清靜幾日。

    每日不綰髮,不梳妝,於苑內看梨花,桃花飄,時而泓吹了《相思瑤》,她跳舞。這樣的日子很是愜意。

    後宮之地依然沒有安靜半分,喜事與壞事都一同傳來,新晉的嫻采女懷了龍種,毓翎龍心大悅晉了她為貴人。

    碧霖宮落梨殿一片繁忙,婧貴人要臨盆了,本是禁足的貴人,宮內冷清不已,門可羅雀,此刻終於熱鬧起來了!

    毓翎聞她臨盆心裡總是恨不願去看她一眼,寧妃也因中宮之事繁忙不能脫身,那位新晉的霓容華在那裡張羅,忙得不可開交。

    碧霖宮時而傳出婧貴人痛苦的叫喊聲,從午時一直折騰到了酉時孩子依然沒有出來。

    若綰坐得窗前,撫琴,心平靜如湖。這孩子生得下來,生不下來似乎都與她無關!

    霓容華在殿中央踱來踱去,穩婆從內殿出來著急道:「容華娘娘,老奴實在是無能為力,小主的胎長得很是奇怪,不能順產啊!」

    霓容華看了一眼便進得內殿,內殿裡狼藉一片,盆裡的水早已染得鮮紅,她將所有的人都打發出去,看著婧貴人痛苦的模樣靜靜地坐於床榻上道:「沒有想到你是自作孽。」

    沉寂在痛苦中的婧貴人猛然睜開雙眼,「你說什麼?」

    霓容華冷笑道:「難道不是嗎?你根本沒機會生下這個孩子。」

    她的面容一下子鐵青起來,她緊攥霓容華的手哭求道:「我知道你能救我的孩子,我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霓容華反手扣在她的脈博上,將內力凝於掌心道:「唯一能生下孩子的便只有用內力將孩子催出!」

    「內力催出,那樣我會死的!」婧貴人知道用內力催出孩子的厲害,所以有幾分恐懼。

    霓容華突然笑得猙獰,她嘴角的笑如一朵血紅的花朵那番妖嬈,「對啊!我要的就是讓你去死!」話畢,內力灌入她體力。嬰孩的哭聲響徹整個碧霖宮,婧貴人的手緊攥住錦被,雙眼瞪圓,眼裡儘是恨意。

    孩子剛落地,她便死去,霓容華的手撫上雙眼,她滿臉淚痕抱起嬰孩道:「去回了皇上,婧貴人生了一位公主,而婧貴人因難產已歿!」

    她抱著孩子,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落梨殿便又開始忙亂起來。

    婧貴人難產而歿傳遍整個後宮,正在撫琴的若綰聽得憶蓮說出這個消息,嘴角勾出一朵妖冶的花,「她竟這番明目張膽!」

    一道聖旨下至後宮,婧貴人因產下公主有勞,追封為婧嬪葬后妃陵!小公主交由霓容華親自撫養,小公主賜名梨兒,賜封號雪綾!

    沒有人高興,也沒有人歡喜,一聲波濤終於平復,凝鬟宮煙菊殿的嫻貴人懷上孩子怕是更是讓人警惕。

    倚窗望明月,一月這番早早過去,迎來二月,她這番輕而易舉將公主收在自己膝下。有了公主做盾牌,她怕是更肆無憚忌。

    現下恩寵盛濃的數了瑕嬪,她的恩寵可以說是從未降過,淑婉儀的恩寵依舊那番,只是毓翎一向容易忘記的霓兒,這下升為容華後恩寵也漸濃。

    若綰被降為嬪,移至庭香殿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皇帝,他亦再也沒有來過庭香殿!她竟沒有半分思念與頹廢,竟覺安然,心靜!

    春月夜,涼如水,凝鬟宮內一片清冷,著一襲紫紅宮裝的女子靜坐在小榻上,手握紫紅手絹。微闔雙目,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宮女將一塊糕點放進她的嘴裡。細心的宮女還用手絹擦去她嘴角的糕點屑。突然,她睜開了雙眼,手輕輕地揮了下,宮女明白意思,靜靜地退下。

    她起身,理了理紫紅的宮裝,別了別頭上的珠釵輕聲道:「出來吧!我們的容華娘娘何必如此鬼鬼祟祟。」

    一襲白衣落至她的面前,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沒有想到你的警覺越來越高了啊!日子也過得安逸享受啊!」

    「這不?托了容華娘娘的照顧麼?皇上現下來煙菊殿的時間也就多了!」她的撫上染了鳳仙花的指甲,心下有幾分得意。

    白衣女子移至小榻上,在她的耳畔輕聲道:「那麼你覺得她給你的多,還是我給你的多啊?你到是說說啊!」

    她輕輕蹙眉,隨即勾起嘴角,手扶了扶白衣女子頭上的珠釵道:「容華娘娘這珠釵可千萬不能歪了,如是歪了便不像話了,那樣有損容華娘娘的名聲。嬪妾以後也更是願意為容華娘娘扶正這珠釵!」

    白衣女子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扶正珠釵,想要永遠為她效勞嗎?那也得看你夠資格不?

    白衣女子起身,手握杏黃手絹,嘴角的笑意更是深,「明白就好,這珠釵也終有歪的時候,所以後面麻煩著你扶正珠釵的日子多了!」

    「嬪妾不嫌麻煩,能為容華娘娘扶正珠釵是嬪妾的福份,而且……」她的手撫上小腹,眼看著白衣女子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便又繼續道:「而且這肚裡的孩子還得容華娘娘多多的照看著。」

    白衣女子上前,手劃過她的小腹道:「你這個做母親的好好看著才是。」移至耳畔,低語幾句,她的臉在瞬間羞紅起來,她輕喚道:「嬪妾謹記了容華娘娘的教誨,皇上來了嬪妾這裡也是來瞧瞧我便走,嬪妾自然不會將皇上留在了這裡。皇上應該去了姐姐的翊坤宮才是。」

    白衣女子轉身離去,一句話傳來,「一切如常行動!」

    她看著白衣女子離去的身影,手緊攥扶欄,嘴角的笑如一朵暗夜花,那番妖嬈,冷艷!

    牆角那一抹白衣長衫在夜裡恍恍觸目,他眉緊蹙,手握紫玉簫,眼裡露出無數的失望。

    乾清殿。

    他著明黃龍袍靜立於窗前,眼不離西宮,西三宮哪個人令他如眷戀不捨,令他如此躊躇不定。眼裡的光芒漸滅,他輕聲道:「聽得一清二楚嗎?泓弟。」

    白衣長衫長握紫玉簫,欠身道:「回皇兄的話,泓此話實屬真實。」

    「好,暗中保護好西三宮的她,不能讓她受一點傷害!」毓翎的語氣充滿了疼惜。毓泓聽得時,身子輕顫,心裡雖然早知,但是從他嘴裡說出後,他還是有幾分擔心,恭敬地回答道:「泓定會保護好她,不允她受一點傷害!」

    「同時也給我看好她,不許她再耍出什麼花樣來。那件事還沒有徹底查清,她到底在做些什麼,朕必須都要瞭解!」毓翎的話冷冷傳來,毓泓感覺到了他的不相信,他的懷疑。那件事雖是他的計,但是他還是介意著她欺騙了他!還是介懷著她的進宮最終目的!

    毓泓領下命退出乾清殿,月色涼如水,將他的身影拉得纖長,孤單!他仰首輕聲道:「願你能平安,他是愛你的,雖然介懷,但是他不會傷害你!」

    那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那句話淡在風裡,他依舊不能放下她,他只願她能幸福下去!

    今日天氣晴朗,她偷離了庭香殿來得永巷的梨園,輕撫琴,一曲悠揚的曲子響起,她一頭青絲散於玉背處,風輕輕吹起,一場美麗的梨花雨下起。花瓣落至琴弦,她纖纖玉指在琴弦上跳出一場出色的舞來。

    青絲落地,白衣落地,挽紗自然垂下,好一個出塵仙子降臨,琴聲悠揚悅耳,聞者都心神靜寧。一曲畢,她起身,轉眸,巧笑嫣然,此情此景令人愜意無比!

    仰首,花瓣落在她的臉頰上,不過一會兒臉上便堆滿了梨花瓣,她低首輕笑起來,打了旋,揮動長袖,翩翩起舞,如一隻白色的蝶翩躚於花叢!

    突然擊掌聲傳來,她猛然停下來,不料踩住裙裾,一個趔趄欲摔倒時,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那懷抱一種獨特的香味沁入她的心脾,不禁感覺到心神氣爽!

    一個溫柔關心的聲音傳來,「姑娘沒事吧!」

    「姑娘」襲進她的耳裡,她不禁輕笑,是姑娘嗎?早已為人婦!不過轉念一想,今日沒有綰髮,而是散了一頭的青絲,若是誰瞧見了也會把她當作姑娘。

    抬首,一張陌生人的臉映入她的雙眸,男子劍眉,雙眸如星,他燦若太陽。他著一身奇怪的民裝服裝,一看便知非原阜皇朝的子民,她輕啟朱唇道:「我沒事,謝謝你。」說罷,推開了他的懷抱,抱著瑤琴欲離開時,他卻突然喚道:「敢問姑娘芳名?」

    她的身子僵住,微微側身道:「我不過是一個被打入這永巷冷宮的妃嬪,哪裡是什麼姑娘,公子看錯人了。」語氣裡儘是淡然,沒有悲涼,沒有哀傷,很是平靜。

    男子靜立在原地看著她,一個打入冷宮的妃嬪能如此安靜地在這裡彈琴,說得自己是廢妃時沒有帶一絲哀傷。她像出塵的仙子般看待一切淡然,她真的是這個皇帝的廢妃嗎?再抬眼時,那位美麗得如出塵的女子早已消失在那場飄落的梨花雨裡。

    他靜立在原地輕笑道:「我們還會再見的,美麗的仙子!你如我們瓦爾草原的美麗女神!」

    若綰匆匆回得殿內,只見憶蓮與貝潔正著急地等著她。兩人見她抱琴回來,面露出驚喜,接過琴道:「主子,這是去哪裡了?怎這麼久都沒有回來?」

    她平靜道:「去梨園裡彈了會琴,不用擔心。」說完,走進內殿,在剛踏進內殿時,她突然問道:「宮裡可來了什麼外地人?或是其他國的使者?」

    憶蓮欠身回道:「回主子的話,昨日瓦爾草原的王子來訪我朝。」

    若綰點點頭,他是那位王子嗎?但是堂堂一個瓦爾草原的王子為何會去了永巷的梨園?而且還會見到她在那裡跳舞,彈琴!為得確認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麼便只靜待對方出招!仰首輕歎氣,看來這清靜的日子是到頭了!

    二月柳絮飄飛如雪,若綰心下有些煩燥,至那日後一種莫名的感覺一直繚亂在心頭。彈出的琴聲亦不能如往日那番悠揚,憶蓮見她這番將一杯碧螺春放在她的跟前道:「主子,皇上已下旨選秀,這後宮的舊人去了,又有許多如花的小主來。」

    選秀?選在這時充裕後宮是何意?兩者交叉,他在打什麼主意?淺啜一口碧螺春輕聲道:「除了選秀可還有其他事?瓦爾草原的王子來了這裡作甚?」

    「回主子的話,皇上選在王子來時選秀,是因為想從秀女中為王子挑選王妃。」

    挑選王妃?他既然是來挑選王妃的,毓翎為何會從秀女裡挑選?轉念一想,原阜皇朝現下公主的芳齡都尚小,只有從秀女中為王子挑選王妃。但為何?總感覺這中間似乎有著什麼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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