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殤 華月胭羞 第二十八章.玉枕空流別後淚
    帷帳後的若綰手緊攥手絹,手絹一角的紫蝶飄飄欲飛,突然很是後悔說了那句傷害她的話。拋帷帳,坐至琴弦前,十指彈響清曲,多少無奈與心殤全融入琴音裡。琴音高漲,突然簾外一個聲音響起,「主子,殿外的小月求見。」

    她轉首,打量著簾外來人的身影,輕聲道:「夜已深,找本宮有何事?」

    「回主子的話,奴婢見主子夜深了還在彈琴,所以想進來給主子披件斗蓬,而且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說與主子聽。」此女子的聲音聽起來讓人倍覺舒適,而且語氣裡滿是真誠,若綰便允了她進來。

    小月進來便將斗蓬披在了若綰的身上,她一直低著頭,若綰並沒有看清她的容貌,她只道:「有何重要的事要說與本宮?」

    「回主子的話,小月昨日見可可姑娘在你的膳食裡放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奴婢當時害怕便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躲在了門後。奴婢今日左思右想,害怕可可姑娘做出什麼事來,便來告知主子。」小月依舊低著頭,她似有幾分害怕,身體在微微顫抖。

    話落進她的耳裡,她輕蹙眉,心下有幾分不悅。托首思忖,昨日發現她在膳食裡放東西?依體內的毒來看,不是一日兩日的,而且此毒下得甚少,不然怎麼沒發現。那麼她的話不可信!她在撒謊!

    小月見若綰一直凝神望著琴弦,沒有說一句話,她細細地觀察著若綰的表情,她失望了!因為若綰的臉上除了輕蹙眉,便什麼都沒有。她突然感覺這個主子讓人很是摸不透!

    若綰突然起身,緊握她的雙手道:「你叫小月是吧!」

    小月受寵若驚地抬起小臉看著若綰那張美艷絕倫的臉,小聲道:「回主子的話,奴婢是喚小月。」

    看得她的小臉有幾分驚訝,好生的乖巧,「以後多替本宮看著點宮內的人,以後調回殿內來幹活吧!今晚之事,就這樣。」

    小月眼裡閃過幾分欣喜,若綰看得清清楚楚,那不是受主子寵的欣喜,而是一分讓人捉摸不透的欣喜。她不禁在心裡冷笑,一個不會掩飾自己表情的人永遠都是失敗者!

    待小月走後,她的護甲扣上琴案,幾絲恨意葫生,險些誤會了可可,險些將那份友情失去!撥弄琴弦,將所有的情緒宣洩在了琴裡,琴聲也因此雜亂起來,時高時低,毫無悅耳可言。或許這是她林若綰彈得最差的一次琴吧!第一次用憤怒,用恨意來彈琴!

    次日清晨,名喚小月的宮女便進了內殿幹活,她欣喜地向各位宮人炫耀道:「你們知道嗎?主子調我去殿內幹活了,再也不用跟你們這些沒有出息的人在一起了。」

    另一個宮女接下她的話,「是嗎?小月,主子為什麼要調你進內殿啊?」這個宮女的話裡明顯帶了些諷刺。

    路經此地的若綰聽得她的話,嘴角勾起一絲冷得讓人打顫的笑。

    午時,下起了大雪來,永樂殿的所有物品都搬至翊坤宮,若綰與宮人都欲去往翊坤宮時,趙永紓卻突然來了永樂殿。

    「臣參見惜若夫人,夫人吉祥。」趙永紓欠身道。

    若綰輕喚起,道:「不知趙太醫來了這裡有何事找於本宮?」

    趙永紓抬眼看了看立於一旁的小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若綰明其意開口道:「小月,你與其它宮人都先去翊坤宮,本宮與憶蓮,可可隨後便來。」

    小月應聲「是」,而可可這時卻突然道:「主子,可可也先隨了宮人先去翊坤宮吧。」

    可可的話再次砸進了若綰的心裡,她看著她的眼裡有幾無奈,點頭揮手示意她離去。

    趙永紓看向可可有幾分擔心,在兩人身影漸遠後,回過頭道:「夫人請允臣為您號平安脈。」

    若綰點頭,憶蓮將紅線的一頭套至她的手腕上,另一頭給了趙永紓。趙永紓閉目,號脈,片刻後睜開雙眼道:「請夫人放心,您體內的毒為虛毒。」

    「何解?」

    「夫人根本沒中毒,這藥是製造中毒的假象!但是如果夫人勉強去解的話,那樣便會成為真毒!」

    一句話致使若綰明白其中,起身,撫平宮裝,道:「麻煩太醫了,本宮明白了。」

    「夫人明白就好,這是一瓶可以解此毒的藥,夫人服下即可。」趙永紓將一個白玉瓶遞於了憶蓮的手上,憶蓮呈在她手裡。她看了一眼,點點頭。

    趙永紓走後,憶蓮終於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主子,到底是何事?」

    「憶蓮這事就這樣,別問了,起駕去翊坤宮。」說罷,自己一人便先走出了永樂殿。

    翊槿宮與翊坤宮相隔甚近,外面雖下了雪,但若綰執意徒步去了翊坤宮。

    翊坤宮。

    走進宮內,看著這裡的一花一草,都覺有種恍惚,這裡曾經住著的是德妃,那個高傲的女子。而今卻是她林若綰住進來,羨煞多少旁人,更是得多少人嫉妒,她心裡最清楚不過!

    梅花冒風雪開於枝頭,走近輕闔雙目,梅的清香沁入心脾。傲雪開放於梅,傲然獨立,於她,美花,佳人這一場美景無論是任何人看著都會屏住呼吸。

    一個歡快的聲音打斷了這一幅美麗的畫,「綰姐姐一人偷偷賞梅都不叫上霓兒,霓兒可要生氣了哦。」

    聞得她的聲音,心下不禁一顫,她們三人的計謀還沒開始,她就已經下手,可想而知她籌備得有多細緻!

    平復心中的波瀾,轉首滿臉寵溺道:「霓兒,不生綰姐姐的氣可好。姐姐不是見你寂寞便央了皇上讓你搬至翊坤宮來麼?」

    霓兒嘟起小嘴,滿面傷心道:「綰姐姐真好,霓兒何德何能總得綰姐姐照顧。」

    她用手撩過她額前的發,心疼道:「傻丫頭,姐姐把你從冷宮裡接出來,那麼便要保護你到底,定不允了誰傷害你。」

    一個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話題,「霓嬪,主子外面風寒,殿內已燒了炭進殿去比較好。」這一聲稱呼落盡若綰耳裡,她不禁在心裡冷笑,這種說話不謹慎的人永遠都是失敗者!

    霓兒轉過頭看著說話的丫頭,誇獎道:「綰姐姐這丫頭真會體貼人,比霓兒還要體貼綰姐姐了。」

    「那姐姐將她打發了去你那裡可好?」若綰抬首看著小月道。

    話一出,小月撲咚一聲跪在了雪地裡,道:「奴婢承霓嬪主子誇獎,但是奴婢不能離開主子,因為主子待奴婢好。」

    「傻丫頭起來吧!誰要你去我殿裡了,好的宮人自然是要留於姐姐,因為霓兒永遠是關心姐姐的。」說罷轉過頭,看著若綰眨眨眼睛。

    若綰笑道:「丫頭就嘴甜,我們都進殿內吧!小月你也起來。」

    小月從地上起來,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若綰不經意回首將那幕收進眼裡。

    進得內殿,拉了霓兒烤火,若綰看了看四周問道:「怎不見可可?」

    幾個宮人面面相覷不發一言,將頭低下,若綰見到這番模樣心下一怒起身道:「到底去了哪裡,誰敢隱瞞本宮讓誰去浣衣房!」

    幾個宮人聽得這話,渾身都打起哆嗦來,跟這個主子這麼久從未見她發過如此大的火,不禁有幾分害怕,都結結巴巴道:「搬至翊……翊坤宮後,奴……奴婢們便沒見過可……可姑娘。」

    一掌重重打在紫檀木桌上,「去給本宮找回來!」

    霓兒見到這樣的若綰,上前勸道:「綰姐姐,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可可姐興許去辦什麼事了?」

    「霓兒,她根本不知天高地厚,杖著是本宮從外面帶進來的越發嬌縱,不把本宮放在眼裡,這樣的宮人本宮不能姑息!」若綰氣得呼吸急促起來,霓兒輕撫著胸口繼續安慰。

    幾個宮人早已出去尋了,憶蓮將一杯茶放於她的面前道:「主子喝口茶消消氣。」

    片刻後,可可回得宮內,若綰與霓兒還在殿內烤火,她繞過正殿欲離時,卻被若綰喚住:「哪裡去了?這麼晚回來?」

    可可回過身,輕福身道:「回主子的話,可可去了太醫院。」

    「去太醫院作甚,本宮叫你熬的燕窩粥了?」若綰起身怒道。

    可可聞得她的話,猛然抬起頭,眼裡全是不解,「主子沒有叫奴婢熬燕窩粥,所以奴婢現下拿不出來燕窩粥。」她的話裡是不容置疑的不滿與生氣。

    她走上前一拍掌重重打在可可的臉上怒吼道:「混帳,本宮說的話是你可以反駁的嗎?本宮說什麼便是什麼!」

    血從可可的嘴角溢出,一直嬌生慣養的她何等受過這樣的苦,哪裡被人這樣打過。眼裡滿是不甘與叛逆,她咬緊唇不讓淚流出,雙眼瞪著若綰不發一語,而霓兒早已奔至上前用手絹拭去她嘴角的血,安慰道:「可可姐疼嗎?」可可沒有答她,霓兒轉過頭著急道:「綰姐姐你一直待可可姐為親姐妹為何要打她,好疼的。」說著,她哭了起來。

    可可突然拉住霓兒道:「她根本就是被權利與地位所迷惑,她根本不配做我謝可可的姐妹,更不配做我的主子。我謝可可從此與你恩斷義絕!」說罷,拋袖離去。

    若綰的身子重重一顫,她傷害到她了!心被扯得生疼,霓兒著急道:「姐姐,快去追啊!」她在原地去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一副躊躇著急的模樣。

    若綰靜靜地立著,理智告訴她不能追上去,追上去這一切的精心佈置便沒有了!她平復心緒道:「讓她離去,本宮不需要這樣的宮人!」

    殿內的氣氛更加令人窒息,霓兒沒有停止哭泣,憶蓮愣住,她完全沒有反映過來到底發生什麼樣的事?

    那夜她們都不安地回到各宮裡,她在床榻上輾轉反側怎麼也不能入睡,她很想出去尋可可。但是她知道尋了可可,但會讓人發現這一切,所以壓住心裡的著急與不安。

    帷帳被拋開,傳來憶蓮的聲音,「公主,您這是何苦呢?」

    她轉過身,看著憶蓮,突然很想哭,上前擁住她,輕呢:「憶蓮,可可是第一個讓我知人世間情愛的人,她的天真快樂給我帶來了很多的樂趣,而這刻我卻違心了!」

    憶蓮輕拍著她的背,如小時她在她的懷裡撒嬌一般,「公主,如果你覺得這事是對的,那麼便不要多想了。我已經派人將此事告知趙太醫,相信太醫會尋得她的,而且可可那麼聰明,她自會吉人天相。」

    「憶蓮,這一生為何總有這麼多的坎坷,好累!我真的好累,泓選擇了她,而可可現下也被我氣走,我只有你了!」她的心情誰能明?她的苦誰能明?她一個人背負了沉重的枷鎖!

    雪突然飄大了,可可深一腳淺一腳在雪地裡前行著,她不知道這刻自己要去哪裡?她更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番心痛,她只知自己太看重若綰,她把她當作的不只是朋友,而是這個朝代唯一的親人,而今她親自趕走她,打了她巴掌!

    突然一個人擋住了她前行的道路,她疲累地抬起頭看著眼前,道:「對不起,本姑娘心情不好,請你讓開!」

    來人靜立不動冷冷道:「你覺得我會讓開你麼?你覺得你心情不好,我就會放過你麼?」

    來人充滿冷意的聲音將她從疲累中拉回,她甩了甩腦袋抬首打量著眼前人,眼前的女子面帶黑紗,身著黑色夜行衣,她不禁笑道:「你是刺客,而且是來殺我的刺客!」

    「不愧為她身邊最疼的女子!」女子輕笑道。

    她狂妄地上前拍打著女子的身體道:「呵呵,要殺要剮隨你變,本姑娘現在很想死,而且很想死了就回到原來的家。」

    女子發怒一腳將她踢倒在地,她整個人摔在雪地裡,疼痛從各處襲來,她沒有任何的反抗,整個人癱軟在地。女子走至她的跟前提起她道:「起來啊!」

    可可抬起頭看著她笑道:「請你殺了我吧!我根本不想生活在這個朝代,也不想生活在這個皇宮!」

    女子笑起來,笑得猙獰不已,「那我成全你,這荷塘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說罷,單手將她扔至荷塘裡。

    冰冷的水灌入嘴裡,她沒有清醒,很難呼吸,腦袋裡突然閃出了見若綰第一眼時的場景,她風華絕代,美麗得令人屏住呼吸。還有第一次見永紓時的模樣,她嬌羞不已,椅門望著永紓離去的背影,傻笑。

    她為了他能夠開笑,自己裝小白兔,她為讓他永遠記住她,在他的手腕處烙下牙印。她的愛於他不盡,他對她的寵溺也不盡。

    那一切都成了最美好的回憶,母親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再次閃過她的腦海。她哭了,淚水落在了冰冷的水裡,冰冷的水完全進入她的腦子裡。她不掙扎,最後完全落於塘底。

    立於岸前的女子笑得更加邪魅,更加恐怖。女子大笑著離去,在假山後蓬頭垢面的女子見到那女子走後,奔至荷塘前用木棒救起荷塘裡的可可。

    救起時,可可已經完全昏迷!女子看著這裡,心下涼已。她將可可放於自己的背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殿內!

    雪依舊在下,那個荷塘上平靜無波,趙永紓踏雪尋去,滿臉的著急與心疼,輕喚道:「可可,我的傻可可你在哪裡。」他喚了良久,也沒有人應他。

    在走至荷塘時,一個東西郝然入目,那塊玉珮是他送於可可的!心開始迅速跳動,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他將玉珮反覆的看了又看,痛心疾首道:「可可,你捨得離開我嗎?」仰天大歎,無人回應,轉首看向荷塘,水面浮起一塊手絹,他跌跌撞撞地走至荷塘岸前撈起手絹,那手絹是他所熟悉的,是那個女子經常來給他擦臉的手絹,她說過,人在手絹在,因為上面有永紓送給可可的吻,可可誓死也不會丟棄!

    心劇烈地疼痛起來,她可愛的笑臉在腦海裡晃動,她真的不能回來了麼?她真的就此遠離了麼?

    雪依舊飄飄,梅依舊傲雪開放於枝頭,那淡淡清香依舊襲著整個上林苑!

    雪照亮了整個後庭,讓後宮變得雪白無比,但這雪白卻仍舊蓋不了那血紅!那骯髒!

    陽光照在雪上,顯得有些刺目,更顯幾分淒涼。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緊閉雙眼,面色蒼白如紙,眉微蹙似呢著最痛苦的回憶。

    床榻前的女子為她掖好被角,愁容滿面,她到底何時才能醒過來?那個人為何這番狠心地傷害她?她又為何那麼失落,沒有一點求生意志,想到這裡不禁有幾分心疼,走至火爐前添了幾塊炭屋內便暖和多了。

    看著窗外白雪皚皚一片,看著梅傲然於枝頭,忽然覺得那雪也掩蓋不了後宮虐殺的血腥!嘴角勾起幾絲苦笑,若不是堅持心裡所愛,誰願意在這個後宮裡爭奪呢?或許她們為的是權利,後位,更或者是虛榮!

    若綰見天明,猛然起身,喚來憶蓮更衣梳洗,一切完畢後就握了剔絲琺琅手爐去尋可可。打開宮門,一個身披斗蓬的男子出現在眼前。男子的頭上堆滿了雪,斗蓬上也落有雪花,手緊握什麼東西。

    「趙太醫大清早立於翊坤宮作甚?」若綰不願與他多說一句,只想快些尋回可可。

    趙永紓抬起頭,滿目的傷悲,「夫人不用去尋可可了,我已尋到了。」

    心下欣喜不已,著急問道:「她好嗎?她現在在哪裡?」

    「我只知她不好,不知她在哪裡,因為我昨夜尋了一夜只尋得了一方手絹與一塊玉珮,那都是可可不離身的東西。」說罷,將手上緊握的東西遞於她的眼前。

    那塊玉碧綠通透,玉中央是一個「可」字,那是趙永紓親自找工匠刻下送於可可的,她是從來不離身的。那塊手絹更是她的寶,她曾說,手絹在,她便在!

    玉靜躺於他的掌心,手絹纏繞在他的十指上,他眼裡的傷悲,他憔悴的面容深深地抨擊著她的心!她整個人向後退了一大步,憶蓮連忙扶住,心被割得生疼,彷彿她從此遠離這個世界,遠離她!從此再也聽不到她的笑聲,再也不能聽到她的童話故事!

    她猛然拋開趙永紓的手,眼裡沁滿絕望,心痛,怒吼道:「不!不可能!」

    趙永紓收入玉珮與手絹轉過身仰首,平靜道:「手絹在上林苑的荷塘裡發現的,玉珮在荷塘岸前發現的,當時塘面沒有結冰,水面平靜無波!」他哽咽著淚,強壓著心中的酸澀,早已傷心過了不是嗎?

    若綰搖搖頭,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亦不相信他所說的話,直奔向上林苑。她踏著雪,深一腳,淺一腳的前行,她要尋到她!尋到那個在她面前歡笑,給她講童話故事的可可。

    寒風刮痛了臉,淚水隨風落,緊握手爐,突然她感覺整個人陷進了無底深淵裡去。如果她真的離開了?那麼她該怎麼辦?如果真是那個人剛她推至荷塘裡,那麼她要馬上揭發那個人的真面目嗎?

    上林苑,荷塘的水面平靜無波,滿塘的荷早已凋謝,她立於水榭處,整個人無力地靠在畫柱上。淚水迷糊了雙眼,無數的愧疚,酸楚無不肆虐著她的心!

    沒有了身影,她就如此去了,尋不到她!是她林若綰害得她這般,是她將她搬進了地獄的大門;是她為了演戲委屈了她;是她將她的心傷透,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她把她當親人,而她卻利用她演那場戲!

    「對不起,對不起可可,我知道再說千萬個對不起,你依然是恨我的,如果你真的離開了,那麼你是回到你的家了嗎?如果是,那麼請你成全若綰!」說到最後,她的眼裡溢滿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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