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殤 華月胭羞 第二十一章.月移花影約重來(1)
    七月下旬,天漸漸涼起來,若綰著了流彩暗花雲錦宮裝於月華湖前散步,手執紈扇,紈扇上是仕女拈花圖,看來美麗悠然。

    她輕移蓮步,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可可在一旁看得有幾分疑惑,「綰兒,你今日好像與往日有些不同了?」

    她轉首,勾起嘴角,一朵妖冶的花開在臉上,紈扇輕搖,柔荑輕點了可可的額頭道:「你這小妮子,我與往日有什麼不同了?你到是說說。」

    可可綻開如花的笑容道:「比往日更美了,綰兒笑起來都會令了這月華湖的紅蓮黯然失色了。」

    若綰勾起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真的很美,彷彿那才是真正的婉約柔美。她總是媚則媚矣,柔則柔矣。

    若綰的紈扇輕輕打在可可的頭上,「小妮子,嘴是越來越甜了。」可可一個機靈躲開了紈扇,卻不料撞了一個滿懷,抬首只見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被她撞得花容失色。

    面前的女子低罵道:「是哪個狗奴才這番不長眼撞著我了。」抬首,欲一巴掌打在可可臉上時,手卻被人穩穩拿住。

    「婧貴人,這宮人撞了你賠個不是便算了,做小主應該有度量吧!更何況,可可是本宮的好姐妹,你的這一巴掌還打嗎?」說完時,她已放開了婧貴人的柔荑,看著她的眼神有幾分不怒而威。

    婧貴人的手收回,臉上的厭惡轉瞬變為諂媚的笑容,「嬪妾見過貴嬪娘娘,娘娘吉祥。」

    若綰轉過身,沒有理會她,扶起一旁的可可道:「可可下次小心著,別撞著婧貴人了。」

    「是,奴婢謹尊主子教誨。」說完,看向婧貴人道:「奴婢給小主賠不是,請小主原諒奴婢。」可可故意將「小主」二字的音調咬得極重。

    婧貴人心下本以不舒適,面上的肌肉幾乎在抽搐,沉默片刻,扶起可可道:「可可,你既然也不是故意的,那麼我就原諒你了。下次小心著走路,別給你家主子惹出些什麼事來。」

    若綰聞得她的話,搖紈扇的手僵住,抬首笑道:「本宮這個做姐姐的多謝妹妹關心,可可回蓮香堂吧。」說罷,轉身搖著紈扇離去。

    婧貴人在身後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若綰的嘴角綻開一朵若有若無的花朵。

    回到蓮香堂,可可不解地看著她:「綰兒,開始你給了她這麼大一個下馬威,為什麼後面又放過她。這人說話老帶刺了,聽了好生耳疼了。」

    若綰依舊搖著紈扇,步搖上的流蘇隨著風蕩在臉頰上,有些微涼,嘴角莫名的笑意加深,「一個人總是喜歡人家給她大面子,那麼她便也以為人家是怕了她,但是如開始給了她下馬威,後面再放過她,她的尾巴便會翹上天。」

    可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正堂。若綰見天色還早,便喚了憶蓮一同去了長祥殿。

    到得長祥殿,見那位淑小儀也在,淑小儀至那次若綰送了曲子與她後,她對她的防備也放下了。笑著迎上來,道:「貴嬪娘娘,什麼風把您給吹到長祥殿來了。」

    「想容這話說得我像是很不願意來長祥殿似的。」

    寧貴嬪接下話,「想容,可別把綰兒給嚇走了。」

    三人聞後都呵呵的笑出聲來,若綰理了理宮裝坐於牡丹寶座上,輕搖紈扇,「想容,那婧貴人你可識得。」

    淑小儀點了點頭,道:「識得,思菱與其它女子很不一樣,性子很是爽朗,不過就是受不了氣。」

    若綰輕點頭,笑意加深,寧貴嬪看著她,道:「綰兒怎會想起問著這位新晉的貴人了?」

    「今兒個月華湖前,可可不小心撞著了她。」若綰低頭手順著花梨木的雕花遊走。

    「那可可挨她罵了嗎?她最不喜就是別人撞著她的身子。」耳邊傳來淑小儀關心的語氣,寧貴嬪笑道:「想容,綰兒一向待可可如姐妹,你覺得她會讓可可受傷嗎?」

    淑小儀醒悟過來,笑道:「是啊,我這怎麼糊塗了。」

    若綰抬首,「姐姐說得很對,我不允了她打可可,她根本不敢。」她的話裡似帶了些嘲諷,也似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

    寧貴嬪起身走至香薰爐前,微闔雙目,深呼吸道:「怕是會有好戲看了,依想容所說她的性子定是不能容忍綰兒對她這般。」

    「或許吧!不過這好戲不知她唱得響不?」若綰抬首理了理宮裝,孩子已有五月大,小腹隆起,很是明顯。

    淑小儀聞得兩人的話,面露出疑惑,不知兩人在打什麼啞迷,便岔開了話題,看著若綰的肚子道:「貴嬪的肚子越發明顯,胎動厲害嗎?」

    若綰低首,雙手撫上小腹,滿面幸福,「這孩子很是安穩,胎動並不厲害,而且長得很順,趙太醫都說這孩子將來定是個孝順的孩子。」

    寧貴嬪看著她滿面的幸福,也為她感到高興,「綰兒真是幸福。」說完,抬頭看著淑小儀,道:「想容,你伺候皇上也有一段時間了,怎你的肚子沒有響動了?」

    淑小儀的臉被說得微紅,低首,嬌羞道:「表姐,這不是想容一人的事。」

    若綰與寧貴嬪相視一笑,便沒有在此話題上多說。

    夕陽落盡時,蓮香堂的宮人來請了若綰回去,說是皇上在等。她便扶了可可回到蓮香堂。

    回到蓮香堂時,各宮人都滿面笑意的看著若綰,她徑直進了堂內,卻不見皇上人,只見李德恭敬地候著她。

    李德見到她忙打了個千兒道:「貴嬪娘娘,皇上讓奴才來接了您去長廊處,皇上有禮物送於您。」

    「哦?那本宮進內堂梳洗下,馬上便隨了你去。」若綰面露出疑惑回了後,便進了內堂,披了件披風。

    到得長廊處,若綰便只見黑漆漆一片,心中疑惑更加深刻,正欲開口時,卻傳來了毓翎的聲音,「惜若,你站在原處別動好嗎?朕有驚喜給你。」

    聞得了毓翎的話,她放下心來靜立於原地,突然一盞宮燈亮起,只見毓翎拿了火折子點宮燈,他滿面溫和笑意。

    一盞盞宮燈被他點亮,長廊上,宮燈如螢般美麗,各呈艷姿,他回首道:「惜若,朕為你點燃宮燈,朕為你將心膛照亮。」

    一句話似海誓山盟,為你點燃宮燈!為你照亮心膛!心下感動不已,淚欲奪眶而出,暖意流過丹田,她啟朱唇,「臣妾何德何能讓皇上如此費心。」話語落完,她盈盈拜倒,毓翎雙手接住她,寵溺道:「惜若,你是朕的愛妻!」

    愛妻!而非愛妃!愛妾!他是把她當替身嗎?嘴角勾起一絲他看不到,感受不到的苦笑!

    「臣妾承受不起皇上此等厚愛。」她推開他的身子,福著身。

    毓翎看著她如此的舉動,心下一涼,「你不相信朕,你以為朕還把你當霖若!」

    「臣妾不敢!」若綰急急解釋道。

    他轉身,仰首看著盞盞宮燈,「惜若,你非霖若,你只屬於朕的惜若,朕的愛妻,而非朕的妃嬪。」

    她整個身子往後退了一步,看著他的側臉,感受到了他的愛意,他那句話裡的真誠,她奔至上前從後面擁住他,低語道:「翎,惜若有錯,不該不相信你。」

    他的身子一觸動,轉過身將她緊緊攬入懷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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