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殤 華月胭羞 第二十章.陌上花開蝴蝶飛(2)
    在荷花深處時,荷花的清香沁入心脾,她貪婪地呼吸著這荷花的清香,心下不禁舒適些許。每次傷心時,總能在這裡尋得舒適與快樂。忽而另一葉小舟出現在面前,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面前。那人一手執葫蘆,一手執簫!思念如泉水般湧上心頭,哽噎得她發不出一語。

    她靜靜的看著他,沉默不語,千言萬語,她欲說什麼卻哽在了喉嚨。昨晚那溫暖猶在身邊,原來那一幕都是真的,而非夢。

    她輕喚:「泓。」

    躺在小舟裡的人聞得聲音,驚起身。見是她,有抑不住的喜悅,但兩人卻靜靜地互相望著對方,淚水噙滿了她眼,思念的苦誰能明?相思終於搖進了對方的心裡,也終於明白了對方的心思。

    他深情喚道:「綰兒!」

    「泓!」

    他將她摟入懷內,她緊緊擁著他,他們彼此相擁,那顆分開的心,再次合在一起。

    「綰兒,還痛嗎?」毓翎低語在她的耳畔。

    「不痛了,有了泓的溫暖,有了泓的懷抱,綰兒已足矣!」這一刻她很滿足,真的很是滿足,幸福溢滿了心。

    他輕吻上她的額頭,道:「照顧好自己,我不願看到你受傷,那樣我會很心痛。」

    「你也一樣,相信我們會有永遠在一起的那天!」

    「看到那只白色的蝴蝶了嗎?」

    「看到了,那蝶是你的?」若綰顯然有些驚訝。

    「是的,那蝶是靈宮的通信工具,靈宮是我在江湖上新創起的門派,那裡等著你去做主人。」

    「我會做那裡的主人,等孩子生下來,我便與你離開這裡。」她在承諾,她願意為了他放下心裡的仇恨。她願意與他飄蕩於江湖,她累了,很累,只想貪戀在他的懷裡安睡,享受他對她的寵溺,他對她的愛。

    他聞得她的話,有幾分震驚,臉上躍滿了興奮,但又有幾分害怕,小心翼翼問道:「綰兒願意放下當年的仇恨嗎?」

    「為了你,願意!」她抬首看著他的臉,手劃過他的每一寸肌膚,他的臉刻進她的心裡。

    「為了你,願意」這五個字證實了她願意跟他走,她願意為了他放下仇恨。

    荷花深處,小舟佳人,月光皎潔,他們依偎在一起幸福著,快樂著。

    他承諾:毓泓給你所有幸福,她承諾:若綰此情至死方休!

    天空翻起了魚肚白,若綰從他的懷裡起來,看著他熟睡的模樣,嘴裡勾起幸福的笑容。輕輕地在額頭一吻,便躍上另一葉小舟蕩了雙漿離去。

    進了內堂,只見憶蓮靜坐於流蘇簾後,拋開流蘇簾道:「憶蓮昨兒個沒休息嗎?」

    憶蓮轉過身看著她,滿目的哀傷,雙膝重重地跪在地上,「公主,奴婢擔心您,奴婢請您以後顧全大局,不要這樣下去。」

    她的話刺入若綰的心上,深深地疼,顧全大局!是啊,她怎能如此糊塗,如果毓翎半夜來蓮香堂未見她人,那麼後果不可想像!憶蓮她在擔心她,忘掉仇恨,徹底的忘掉!

    轉首,不叫起,道:「憶蓮,本宮自會顧全大局,你也不用擔心本宮,本宮懂得分寸,你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跪在地上。」她的話裡充滿了冷意,無情。

    憶蓮聞得她的話,心下幾分欣喜,她這麼答她,表示她心已硬,怎會忘記那疼痛的仇恨。歡喜起身道:「奴婢謹記主子的教誨!

    若綰手無力揮了揮,便坐於琴前,十指彈響清曲,琴聲錚錚,餘音繞樑。

    突然琴弦崩斷,斷裂之聲刺耳至極,低首,血滴落琴弦,手重重拍在琴上,無數根琴弦驟然斷裂。內力凝於指間,無數的奮怒欲發洩。可可聞聲,急步趕來,著急問道:「綰兒,你的手出血了。」

    可可用自己的手絹包住她的手,疼惜的看著她,道:「綰兒,你這是做什麼?傷害自己不是你所為!」

    若綰手扣著琴案,眉深蹙,貝齒緊咬下唇,「可可,我恨!深深地恨!」

    可可攬她入懷,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道:「綰兒,忍著!後面的日子會好起來的,相信我好嗎?」

    琴案上幾道刮痕映入可可的眼裡,她的痛苦誰能明白?她的心誰能與共?雖然,德妃與貞妃已除,但是當年的真相卻越來越遠,越來越撲朔迷離!

    若綰突然起身,面容恢復平靜道:「我不能亂了陣腳,即便他再有能耐,我也要一樣要報復他,我也一樣讓這個後宮不得安寧!」

    可可的身體重重一顫,報復!不得安寧!她到底想要怎麼樣?她越發覺得若綰心裡的恨意加深了,而且加得很深,因為這個皇帝太機智,太聰明,什麼都在他的掌控中!

    可可放開她的手,看著她正色道:「綰兒,別傷了自己,照顧好自己!」說罷,便起身離去。

    若綰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有幾分難受,她知道善良的可可並不希望她這般為難自己,這般為難別人!但是在這個後宮,如果不先動手,別人也會先動手。

    起了身,將手指的傷口包紮好,坐於案幾前,提筆抄佛經。一筆一劃寫得工整,抄得認真仔細。

    是夜,毓翎來到蓮香堂,見她這般認真地抄寫經書,不禁有幾分心疼,關心道:「惜若,別累著自己了,母后的事,朕在這裡給你說不是了。」

    「皇上不可說此話,臣妾承受不起,太后的心本是善良的,只是她被人所說的話蒙蔽了而已,她老人家都親自請了臣妾原諒,臣妾怎會有不原諒之理。那樣不是顯得臣妾過於小心眼了嗎?」

    毓翎聽得若綰的話裡,帶了些撒嬌,勾起嘴角,寵溺道:「好好,朕的不是,朕以後不說這樣的話。」攬她入懷,眼不經意看到她無名指上的傷口,轉首琴上的數根弦盡數斷裂,心下不禁疼起來,「惜若,你這手是怎麼回事?那琴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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