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殤 華月胭羞 第十七章.雲錦霞裳涓翠茵(1)
    三日後,若綰見多日未去碧霖宮有些想念寧貴嬪。

    剛到碧霖宮時,便聽見裡面有絲竹之音傳出,她便知是寧貴嬪在彈。不過這情音為何多了些少女情懷?如花含苞待放的嬌羞女子。

    走進殿內才知,是那位新晉的淑小儀在彈琴。她走上前道:「原來是小儀妹妹在彈琴,我還以為是姐姐了!」

    淑小儀見得是她,停止了彈琴,起身福身道:「嬪妾想容見過容華娘娘,娘娘吉祥。」

    若綰雙手親自扶了她起來道:「妹妹這禮便免了,姐姐很喜歡你的琴音,可否彈與姐姐聽了?」

    「嬪妾拙音怕辱了娘娘耳,還是不彈得好。」淑小儀似乎並不願意彈琴與她聽,想著法子逃避。

    「那麼妹妹既然不願意,姐姐也不強人所難。」說完,若綰坐於寧貴嬪身邊,頭輕輕地靠在寧貴嬪的肩上,微闔雙眼,道:「好些日子未見於姐姐,懷戀了姐姐這香肩上的舒適。」

    「你這小妮子就是這樣。」說完,抬首看著淑小儀道:「想容,綰兒很是親近的,不用在她的面前拘謹。」

    淑小儀聽了寧貴嬪的話後,臉上的幾分茫然淡去,坐於琴前道:「容華娘娘,如不閒了想容的琴音吵,那想容便彈了於娘娘聽。」

    微闔雙目的若綰聽得這話,緩緩睜開了雙眼,淡漠的眼神看著淑小儀道:「想容,我也好些日子未聽琴音了。」

    淑小儀這番聽寧貴嬪的話不禁成了她心中的疑惑,這個張想容一看便是小心謹慎的人,對任何人都防範,那麼為何寧貴嬪只是一句話她便聽了?

    寧貴嬪見若綰陷入了沉思中,輕拍她的臉道:「小妮子,怎麼是否在想我與想容是什麼關係?」

    若綰起身,看著寧貴嬪臉微紅,心中的事被人戳穿不免於難為道:「姐姐果真是瞭解綰兒。」

    「傻丫頭,想容是我的親表妹,她於一年前就對皇上一見鍾情,我本是不願意她進宮來,誰知她硬要尋了這愛情而來。」寧貴嬪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無奈。

    淑小儀聞得了寧貴嬪道出了她心裡的事,臉微紅輕呵斥道:「表姐,怎能將這些事說與娘娘聽了。」

    若綰抬首看著淑小儀,心下不禁有幾分悲涼,面上卻還是笑盈盈,「想容的愛情真是純真美好,如你那琴音般含花待放。」

    淑小儀抬首給了若綰一個如花綻放的微笑,「承了娘娘誇獎,想容不過是兒女情長。」

    「既然是姐姐的親表妹,那我送於想容妹妹一首曲子吧!」

    話音落完時,淑小儀已將琴讓於了她,她坐於琴前,十指放於琴弦上,撥琴弦,裊裊之音繞樑旋轉,縷縷從指間下流淌而出。一首《紅豆思》彈得淋漓盡致,將女兒家盼郎的心思表於琴音內。

    琴意入她耳,她的臉嬌羞起來,道:「娘娘的曲子彈得真好,而且絲絲扣人心弦,好一個紅豆思何,何處思!」

    「那姐姐把這琴譜送於你怎樣,還將詞譜出來如何?」

    淑小儀聽得若綰的話,臉上的笑意更加深,她勾起嘴角,眼裡閃過興奮,道:「娘娘可真是一個才女,琴音甚好,詞曲想必也是上乘之作。」

    寧貴嬪見兩人完全沉迷了琴音中,把她忘卻在了身旁,上前打斷兩人的話道:「兩位妹妹,果真是一見如故,這般將姐姐我忘於身後。」

    兩人轉過歉意的笑了笑,三人便閒聊起來。

    日光無限好,斜陽牡丹上,芍葯開得清麗,白淨,牡丹開得高貴典雅,一番熱鬧景象!

    清晨,霧藹重重,五月天裡,有些涼,若綰披了件衣裳於窗下譜詞。

    邊譜詞,邊調了琴音,一切皆在靜中。

    可可在身後打瞌睡,顯然是昨晚沒睡好,若綰放下筆,看著可可道:「可可,昨晚沒休息好,現下時辰還早,你去休息下吧!」

    可可聽聞了若綰的話,強打起精神道:「綰兒,沒關係。我可以的,相信我!」

    若綰無奈地搖搖頭,便不理了她繼續低頭譜詞。最近的日子安靜得多了,玉柔的肚子也越發大,前朝的日子也挺安靜。整個皇宮籠罩在了安靜祥和的氣氛裡。

    霓貴人經常於來若綰這裡玩,其它新晉的貴人都沉寂在了自己的宮裡。

    只是有一件事,心一直沒落下,也沒想明白,原阜皇朝收復映雪國背後的真相似越來越撲朔迷離,真相到底在何處?進宮也差一點快一年,在宮內只收到過一次主子的書信。近幾日都未收到,主子是染貴人背後的那位嗎?想要證實,難道只有這麼一條路嗎?但是這般似乎很是危險,而且還會得他的懷疑!

    想到這裡,突然被憶蓮的聲音打斷,她轉過身看著慌慌張張的憶蓮道:「憶蓮什麼事?」

    憶蓮抬首眼裡閃過一絲快意道:「主子,皇上今兒個早上與染貴人去騎馬,不小心從馬上摔了下來。」

    染貴人!那個與貞妃,玉柔走得最近的女子,那個由德賢王力薦進來的女子!

    沒有多想什麼,便乘了宮轎去了乾清殿。

    乾清殿。

    殿內宮人魚貫而出,各妃嬪也都在,若綰見宮人忙碌的模樣心下不禁有幾分著急。

    走進殿內,只見染貴人滿面淚痕的坐於椅座上,德妃與貞妃兩人坐於龍榻上。毓翎緊閉雙眼,面色蒼白,趙永紓於一旁寫藥方,其他的太醫也都在為毓翎號脈。

    若綰走得趙永紓面前道:「趙太醫,皇上怎麼樣?」

    趙永紓頭也沒抬,細心的寫藥方,「回容華娘娘的話,皇上昏迷不醒,怕是腦部受了重創。」

    她走上前接過宮女手中的手帕親自為毓翎擦臉,她看著德妃與貞妃滿面愁容道:「兩位娘娘,先回宮休息下吧!這裡嬪妾照顧著。」

    德妃與貞妃點了點頭,便離開了,待兩妃走後,她看著染貴人道:「染貴人,本宮想問問,皇上怎麼會摔著了?」

    染貴人抬起哭得梨花帶雨的臉,道:「嬪妾與皇上一同去草苑騎馬,我們本來騎得好好的,誰知馬兒一下不聽話起來,就把皇上從馬上摔了下來。」

    若綰聽得了她的話,眉微蹙,毓泓會武功,而且很好,毓翎不會武功嗎?想到這裡,眼瞥了一眼坐於紫檀案幾前寫藥方的趙永紓。暫時將心裡的疑惑緩了緩,沒有回答了染貴人的話,便坐在了龍榻上,看著毓翎。

    整個件事來得太快,而且來得好似早已有人佈署好,想到這裡,她忽然轉過頭對染貴人道:「是誰提出去騎馬的?」

    「是皇上。」染貴人說完話,抬眼看了看若綰,隨即又低下頭。

    「好了,染貴人也累了,早些回宮吧。」說完,轉過頭對著太醫院其他幾位太醫道:「各位太醫也回去休息吧!這裡留了趙太醫便可。」

    幾位太醫謝了恩,便退出了乾清殿。

    若綰又對著宮女道:「去熬些白米粥來,皇上最喜歡喝白米粥,記住不要加任何東西,要細火熬足時辰。」

    她的話落進龍榻上人兒的耳裡,他的眉有一瞬間的觸動!她居然將他的嗜好記得如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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