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雷的眼神掃過月歌,我頓時明白事情與月歌有關,朝月歌笑道:「月歌美人先去歇著吧!盡早養好傷,等著朕寵幸……」
「姑娘!」月歌又羞又惱又喜的看我一眼,青絲一甩,嫵媚多情的衝我一笑,滿意的看著我目瞪口呆的表情,風情萬種的離去。
「公主公主!」狂雷的叫喚把我注視著月歌纖瘦的身子遠去的目光拉了回來。
「什麼事?」端起茶杯,斂了面容問道。
「今早上茗雨咬舌自盡了!」
拿起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呆了片刻,低頭淺淺喝了口茶,嬌艷欲滴的紅唇吐出一行冰冷的字:「便宜他了。」
「那他的屍體……」
「扔到山上喂野狗!」
「是,公主!」狂雷低頭想了想,又說道,「李將軍剛來問,知府何基伏法,請奏公主讓饒城司馬鄭厚德暫時代任知府,主持事務安撫民眾,直到新知府到任。」
「李正舉薦的?」我沉思片刻,問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好名字!對了,這鄭厚德官聲如何,百姓對他評價如何?與李正可有比較親密的關係?」
「鄭厚德官聲清廉,處事公正,賞罰分明,只是有些恃才傲物,清高了些,所以一直得不到重用,與知府何基的關係有些惡劣,百姓對這位鄭司馬的評價都很好,與李將軍並無特別親密的關係,兩家也無聯姻,最多算是同僚。」
「看來不是恃才傲物,而是鬱鬱不得志,這李正也算是公正之人,傳我的令,不用代任,直接上任,此事我會修書一封,呈給皇伯伯的,他一定會同意我的做法。」
「是,公主!」
兩人領命,正要出門,身後又傳來一聲輕喚:「等等!」
「公主還有吩咐嗎?」
「茗雨的事悄悄進行,不要讓月歌知道,免得他又想起那些不愉快。」
「知道了。」
「去吧!」
房間裡恢復安靜,月歌的事,夜是主謀,茗雨是從犯,而何基身為父母官,竟然袖手旁觀,實在不該是朝廷大員的表現,而他死前說的那個主,說的就是主上吧?
夜,你到底在三國安插了多少人?朝廷滲進了你多少黨羽?
你的野心真的大到要帝臨天下嗎?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想起吩咐驚風去掃平暗夜地宮的事,我心裡湧起不詳的預感,難道驚風此行會出事?而月歌的仇,我真的報不了嗎?
想起月歌,又想起那個承諾,忙喚道:「來人!」
「公主有何吩咐?」一個侍衛走了進來。
「去把霧園的錢管家給叫來!」
侍衛領命而去。
不多時,精明乾瘦又不失忠厚的錢管家就到了,見了我就要行禮,我忙說道:「管家不必多禮。」
「是,多謝公主,不知公主喚老奴來,為了何事?」
我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他連連點頭,「老奴一定盡快為公主辦妥此事!」
「麻煩管家了。」
「為公主效勞,是老奴莫大的榮幸,何來麻煩之說?公主請先歇息,老奴這就去辦。」我點了點頭,他施了一禮,弓身退了出去。
「月歌公子呢?」走到門口,問侍衛道,侍衛指向花園的方向,「屬下剛看著他往那邊去了。」
「哦。」我衝他微微一笑以示謝意,卻不小心迷得他暈乎乎的,連我從他眼前走掉都不知道,罪過罪過!
看來,為了侍衛能保持警戒心,我不能在侍衛面前露出那傾國傾城的笑顏,不然,侍衛們都呆了,誰來守衛?
剛穿過角門,走過綠意盎然的狹長小徑,就看到水中央的亭子裡,月歌纖瘦的身子背對著我,倚在雕欄上,背影孤寂失落,看得我心疼不已。
我悄悄走過去,從身後擁住他,剛抱住他,臉上就挨了一記清脆的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痛得我直抽氣。
「哪來的登徒子,竟敢……姑娘,怎麼是你?打疼沒有,都是我不好,沒有看清楚,就……」月歌心疼的撫摸著我紅腫的臉頰,自責不已。
「沒事,不疼。」我笑著安慰他,嘴上說不疼,可疼得嘴都歪了,心想月歌那麼瘦弱的人,怎麼打起耳光來這麼大勁?敢情他真把我當登徒子打了!哎,他這是第二次把我當採花賊了,不,是采草賊!
看來,我還真有當采草賊的潛質。
「姑娘——」月歌眸裡淚光盈盈,心疼得不行,溫柔的撫摸著我的臉,「哪能不疼?都腫了!」
「誰叫月歌也不看清楚,一個耳光就掄過來,我這一巴掌被打得可真冤枉啊!」我捂著臉哭起疼來,他心疼又好氣的飛了我一記白眼,「誰叫姑娘走路沒聲音,不聲不響就抱住人家,害得我以為……」
「以為什麼?哎,抱自己的夫妾也有罪嗎?如果有罪那我以後就不抱了!」
「姑娘!」
「別叫我,我已下了決心了,今後再也不抱你了,抱一下挨一巴掌,那如果一親芳澤不是要被打死?我可不想死……」我嘻嘻笑著,戲弄著他。
「姑娘又捉弄月歌了!」
他跺一跺腳,嬌嗔的飛了我一眼,轉過身去,再不理我。
「生氣了?」我笑嘻嘻湊近臉去,他只是彆扭著別開臉,就是不理睬我。
「真生氣不理我了?」
他還是沒動靜。
「本想著送月歌一個驚喜的,既然月歌不理我,那就算了,我送別人去。」
「我哪有不理姑娘了?姑娘又誣蔑我!」
「我終於理解惡人先告狀的意思了,明明是你不理我,反而說我誣蔑你,嘖嘖……」
月歌臉一紅,想轉身離開,想起我說的驚喜,又捨不得走,遲疑半餉,才裝著不經意的問道:「姑娘說的驚喜是什麼驚喜啊?說出來讓月歌聽聽,若算不得驚喜,月歌可不要的……」
「也不是什麼驚喜,就是驚喜啦,說了是驚喜,當然要你收到的時候驚喜萬分,那才叫驚喜,早說了就沒意思了。」我嘻嘻笑著,打著太極,就是不說到底是什麼驚喜,月歌心裡急,臉上卻一臉無所謂,嘴裡說著不說就不說,有什麼大不了的,看起來似乎真不在意,可那雙修長嫵媚的眸裡透著的熱切期待出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