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夜給你的七步殤解藥嗎?”看著雲天面前那青色小瓶,我皺眉問道。
雲天看我一眼,點了點頭,我拿過小瓶,打開瓶蓋,藥汁色澤濃黑,一股微苦的藥味撲鼻而來,我仰頭便想喝一口,雲天已飛快奪下藥瓶,面有慍色。
“蘇蘇,這是藥,哪能胡亂喝?”
“我想試一下到底是不是七步殤的解藥。”
雲天愣了愣,看我一眼,輕輕說了聲“傻瓜。”便將解藥喝下。
“今天是第三次!”沒頭沒腦的話讓雲天皺了眉,待明白過來,臉上已布滿失落。
今天是第三次,照夜的說法,再服四次,雲天的七步殤便可完全解除,而我,還能和雲天在一起十二天,十二天?半月不足。
“姑娘只需和雲天再呆十二天,便可離去,若姑娘不樂意,今日便可離開,雲天絕不強留。”見她沉默不語,以為她想速速離去,語氣不由得尖銳起來。
“真不強留嗎?”
雲天點頭,面色不善,我笑了,“若捨不得,為何要說氣話?若不想我留下,那日為何讓乘風帶我來?”
“我……”
我淺淺一笑,明白過來的雲天懊惱的將我擁入懷中,狠狠的在那嬌艷欲滴的唇上淺啄,“叫你戲弄我!”
“雲天——”我的求饒無助而綿長,聽起來像是醉人的呻吟,小手有意無意的勾住那修長完美的脖頸,柔軟的身體貼近他的身體,感覺到雲天的身子僵直,我看向他的臉,依舊溫柔從容,只是眸裡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顏色,是掙扎,是痛苦,是隱忍,似乎還有……恨……
我在有意無意的誘惑他,而他在有意無意的抗拒,我的心剎那間就明白了,冷冷一笑,離開他的懷抱,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雪白梨花,和花叢後的無邊海水。
“對不起,我只是……”
“與你無關!”我淡淡的開口,感覺到空氣一下子凝固了,我不理會他,閉上雙眼,聽著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仿佛我的心在被無情的拍打,海風迎面吹來,帶著海獨有的腥氣。
身子忽然被人從身後緊緊擁住,力量大得似乎要將我整個人融入他的身體裡,“對不起,我只是會想到你和他的交易……我會很心痛,很自責,我覺得自己很沒用,若不是我,蘇蘇怎麼會……”
“蘇蘇不要說與我無關,不要撇清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推開他,轉身冷冷的看著他,“蘇蘇已非完璧!”
許是我的直白讓他反應不過來,片刻才見他唇角上揚,笑意深濃,“雲天也非童男!”
明白過來的我想也不想便撲了上去,狠狠吻上他的唇瓣。
“蘇蘇——”他的輕喚全淹沒在深吻裡,抱緊懷裡的嬌軟,愁緒憂慮仇恨全拋下,只願此刻與她深吻交纏。
時而溫柔時而霸道的吻,深入淺出的糾纏,溫熱的手掌摟緊那纖細的小蠻腰,輕輕叩開她的珍珠貝齒,靈巧的舌頭尋到她的香滑小舌,邀之共舞。
雲天欣喜激動的吻著那嬌艷誘人的紅唇,只吻得她面上醉人的紅暈,拼命求饒,喘不過氣來才放過她。
“雲天——”我半睜著迷離的雙眼,曖昧的眼神若有若無的掃過他微醉的臉,嬌軟無力的身子軟軟的靠在他的懷裡。
“別再引誘我了!雲天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低頭在那微腫的唇瓣上淺淺一吻,雲天的聲音沙啞低沉,該死的性感。
我笑了,手指滑過他的胸口,暗暗在心裡下了決心,站直了身子,抿唇笑道,“雲天,給我彈一曲吧。”
琴聲流轉,熟悉的旋律傳來竟又是周郎顧,看著雲天期待的神色,我忽然明白他這是想讓我唱給他聽呢。
心裡早已有了打算,臉上卻不動聲色,只作不知,直到彈了大半曲子了,雲天才按捺不住道:“蘇蘇就為雲天唱一曲,如何?”
“不是唱過了嗎?”
“那日,有他人在場,雲天想單獨聆聽蘇蘇的歌聲,不願與他人分享。”眸底的波光有些霸道。
我笑了笑,走過去,手指輕輕挑起琴弦,發出一聲低吟,唇角噙了笑意,“若雲天能教我琴藝,我便為雲天彈唱,如何?”
似笑非笑的表情,聰穎如雲天,又豈會不知我在故意推托,也不懊惱,當下便應道,“就這麼說定了。”
說完,便擁我坐下,執了我的手指挑動琴弦,我也不配合他的教導,胡亂彈奏,琴聲雜亂無章,他也不惱,只是執意的要教我琴藝,一遍一遍的講解曲譜,示范彈奏。
接連幾日,日日如此,我見他認真如此,似乎不教會我絕不罷休,心裡不由得有些感動,也跟著認真起來,本就是極通音律之人,過了幾日,我的琴便能彈得像模像樣了,雲天見此,仿佛看見不遠的將來我便能為他彈唱高歌,臉上的笑容愈發明媚,我受此鼓舞,也愈加認真努力,我真的想為我的雲天彈琴淺唱,彈一曲山高水闊,唱一段地久天長。
離月圓之夜越來越近,雲天的臉色愈發不好,身子也愈發冰涼,我知道,他的寒毒又要發作了。
月圓之夜,我吩咐王大姐也就是每日送來食盒的婦人做了幾個拿手好菜,又吩咐她買了一壇女兒紅。
雲天臉色蒼白,見我為他倒酒,露出溫柔笑意,“蘇蘇今日怎麼想起喝酒來了?”
“想起往日在絕色樓,也曾與雲天對酒當歌,好不愜意,很是懷念,今日便買了一壇上好的女兒紅,想與雲天一起對酒當歌開懷暢飲,可好?”
雲天臉色蒼白如紙,卻仍笑著接了酒杯一飲而盡。
“再飲一杯。”我笑著又給他倒了一杯,他也不推辭,接過一口飲盡。
看著如玉的臉頰上潮紅密布,我心知藥力已經發作,卻不動聲色的又給他倒了一杯女兒紅,盈盈一笑,“雲天再喝一杯吧!”
“怎麼這般熱?”雲天皺了皺眉,笑著接了酒杯喝下,俊美的臉上潮紅密布,額上細汗津津,眼神開始陷入迷離。
“蘇蘇——”他輕聲喚我,聲音帶著性感的暗啞,火熱迷離的眼神鎖在我身上,我走過去,手指撫上他的胸口,他剛推開我,下一刻又把將我抱住,熾熱的吻鋪天蓋地落下。
“蘇蘇,蘇蘇——”我的名字在他口裡一遍一遍的纏繞,仰起臉,任由著他溫柔而霸道的索吻,滾燙的氣息灑落在我的肌膚上,蕩起一波又一波的酥麻感覺。
“蘇蘇,蘇蘇——”
“雲天——”只一聲,便陷入了他的糾纏裡。
雲天又怎會知道我在女兒紅裡放了女兒香,女兒香是魑爸爸研制的媚藥,中此藥者,無論功力再高強,眼前會出現幻象,將眼前的人無論男女一律看成心愛的人。
雲天,知你愛我,我便對今夜的所作所為無怨無悔!
除去衣物,完美潔白的身體展露在雲天面前,他再也控制不住,飛快除去衣物,將我抱起,雙雙倒入柔軟的床褥中。
許是藥力的作用,雲天冰冷的胸口變得滾燙,熾熱的吻在我的身上落下,印出誘人的紅痕,修長光滑的手掌撫摸著我的身體,酥麻的感覺如海浪般湧來,閉上雙眼,抱緊他結實緊致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肢,忍受著身體的空虛。
“蘇蘇,蘇蘇——”他的眼神早已迷離,口裡卻念著我的名字,一聲一聲,溫柔纏綿,火熱癲狂,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蘇蘇——”滾燙的吻落在我的胸前,酥麻的感覺仿佛電流擊過我的身體,身體很空虛,急需雲天將我填滿,激蕩火熱的吻連綿不絕的落在我的胸前,強烈的酥麻感覺讓我再也控制不住,翻身將雲天壓下,出手封住他的經脈,俯身緊貼著他滾燙如火的身體,細碎的吻在他光潔如玉的肌膚上落下,惹得他愈發激狂,若不是我封住他的內力,恐怕他會將我壓在身下盡情歡愛,不把我折騰得死去活來絕不罷休。
雲天,我知你愛我,可是,你可知我也愛你?
粉色鴛鴦帳緩緩落下,銀針閃過,燭火湮滅,曖昧的呻吟迷人的低吼在寂靜的夜裡此起彼伏不肯停歇。
在這一場歡樂到極致的糾纏中,雲天早已陷入癲狂,抱著我在天堂裡飛馳,而我,卻一直在快樂得想大叫的極致裡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我要為了他做出一點犧牲,不能沉淪。
午夜剛過,圓月高懸,空氣清冷,心痛一波一波襲來,全身仿佛陷入冰窖中,寒氣凝在身上,仿佛可以凝結成冰,五髒六腑像被冰住了似的。
掙扎著拿出火龍丸,吞下一粒,又席地運功,讓真氣與火龍丸的藥性在全身經脈穴道行走。
過了大約一刻鍾,全身的冰冷才逐漸緩解,心痛也漸漸微弱,熱氣開始在五髒六腑湧動,第一月的寒毒就這樣熬過了。
如水的清冷月光從窗戶灑進屋裡,床上,激情過後的雲天安然熟睡,我欣慰的笑了笑,鑽進被窩裡,抱緊他的腰肢,將頭埋入他溫暖的懷裡,聆聽著他溫柔有力的心跳和輕微安穩的呼吸。
吻了吻他性感的薄唇,熱淚盈上眼眶,我的雲天,再也不用受寒毒之苦,引毒是沒有辦法的事,寒毒到了我的身上,後果嚴重我早已知道,卻依然欣喜為他所做的一切。
若能預測將來,我是否還能像今天這樣義無反顧的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