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歌剛走進院裡,便看到那絕美女子正專心致志的雕刻著什麼。
「姑娘?」月歌輕輕喚了一聲,我抬頭衝他一笑,刻刀在玉簪上劃上最後一道刻紋,「好了!月歌把頭髮解下。」
月歌看到我手上的紅玉簪,明瞭的笑笑,眸裡隱約有淚光閃動,轉過身去,解下別發的玉簪,頓時,滿頭青絲妖嬈的隨風飄展,在陽光下染出一大片明亮的墨黑。
拾起他的青絲,柔滑的觸感在手心裡蔓延開來,溫暖的柔情在心裡一點點蔓延,片刻便佔滿了胸腔,冬日溫暖的陽光灑在我們身上,映射出一點點明媚動人的光澤,仔細的別好那一頭妖嬈青絲,輕輕環住月歌纖細的腰肢,把頭靠在他的背上。
感覺到他纖長的身子猛的一僵,不知過了多久,輕輕拉開我環住他腰肢的手,轉過身來,輕輕的喚一聲『姑娘』,擁我入懷。
雙手抱緊他的腰,把頭埋入他溫暖柔軟的胸前,月歌身上的醉人香氣一點點滲進我的肌膚裡,在我的鼻間繚繞,我舒服的閉上眼,一直浮躁不安的心也慢慢寧和下來,陽光很溫暖,照在身上,說不出的舒適。
月歌輕輕擁緊懷裡的少女,眸裡閃著憐惜的柔光,愛憐的用下巴磨蹭著她的髮絲,看著耀眼的陽光,感受著懷裡的柔軟清香,月歌微微瞇起雙眸,幸福如此美滿,美滿得讓人心生恍惚。
空氣裡瀰漫著花草的清香,流動著溫柔的情意,冬日溫暖璀璨的陽光毫不吝嗇的鋪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映出點點明媚的光澤,微風吹過,紅袍白袍迎風招展,紅白糾纏,顯目卻美麗,時間好像停止在這美麗甜蜜的一刻。
「蘇蘇。」輕輕的一聲驚醒了沉醉相擁的倆人。
我從月歌懷裡抬起頭來,沖眼前英俊尊貴的中年男子輕聲叫道:「藍爸爸。」
藍傲天看了美貌妖嬈的月歌一眼,目光有些冰冷,待看向愛女時,又變得柔和溫暖,笑道:「宮裡來人了。」
「哦。」淡淡的一聲,藍爸爸說的宮裡是指水藍國的皇宮。
藍傲天有些疑惑的看向愛女,「銳兒給你送了年禮,往年你不是很開心的嗎?今年怎麼……」
「藍爸爸,禮物收多了,自然會厭倦了。」
「是嗎?」
「是啊!」我盈盈笑著,藍爸爸看不出任何端倪,也笑道:「那倒也是,每年都是那些奇珍異寶,看多了也沒什麼稀奇了……」
「不好了不好了!」碧玉阿姨跑了過來大呼小叫的。
「怎麼了?」藍傲天皺眉道,碧玉阿姨當年是藍爸爸皇宮裡的宮女,如今見了藍爸爸還是一副老鼠見了貓的樣子,當下便小心翼翼道:「夫人在前廳大發脾氣,把皇上送來的年禮全砸了。」
「柔兒為什麼發脾氣?難道嫌年禮不好?」
「不是的,是因為……是因為……」
「因為什麼?」見碧玉支支吾吾,藍傲天語氣便有了冷意,目光也逼人的森寒,碧玉打了個哆嗦,一鼓作氣說了出來,「是因為夫人從公公口裡得知皇上要立妃了!」
藍傲天沉默了片刻,轉頭憐惜的看著愛女,「蘇蘇早就知道了吧?」
我點了點頭,藍爸爸看我一眼,眸裡儘是心疼,「蘇蘇若想要他,也並非不可能,藍爸爸可以廢了他的帝位!讓他甘心做你的夫妾!」
「是蘇蘇……是蘇蘇不想要他……」抬起頭,笑容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真的嗎?」
「真的!」肯定的語氣,肯定的表情,肯定的笑容,看不到任何悲傷的痕跡,藍爸爸看我一眼,笑了,「若蘇蘇將來想要他,告訴藍爸爸,藍爸爸一定讓他心甘情願做你的夫妾。」
「好啊!等我想要明銳哥哥了,就和藍爸爸說。」恐怕永遠沒有那一天了吧?
「走吧,蘇蘇,去勸勸你娘親。」藍爸爸說著便牽了我的手往前廳走去,月歌婀娜風流的隨行。
「那個臭小子竟敢拋棄我們家蘇蘇跑去立妃???他NND活得不耐煩了?還好意思來送禮?扔出去!全給我扔出去!%%……@#¥*……」剛走進前廳,便聽見娘親猶如河東獅吼般的怒吼,緊接著,便看到無數禮盒飛了過來。
我拉著月歌,飛快躲開那些飛射的禮盒,揉了揉被震得嗡嗡響的耳朵,一回頭,便看見藍爸爸也在揉耳朵,藍爸爸衝我一笑,走過去把那盛怒的美婦人擁入懷中,柔聲問道:「誰這麼不怕死惹得柔兒發這麼大的火?」
「還不是你那個混蛋侄子藍明銳!竟敢拋棄我們蘇蘇立妃嬪,他不知道我們蘇蘇等了他十年啊?還敢辜負我們蘇蘇的心意?@#¥@¥%*……」接下來是無數粗話。
月歌目瞪口呆的看著出口成髒的蘇夫人,那些粗口就連他這個當紅小倌聽了也臉紅,蘇夫人竟然面不改色的脫口而出就一大串。
「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把我們蘇蘇十年的青春浮出視而不見?混蛋!王八蛋!人渣!垃圾!殺千刀的!%¥@¥*……」
我皺了皺眉,出言止住了娘親的粗口,「娘親,是明銳哥哥等了我十年,不是我等他……」
「你讓他等那是他的福氣!他怎麼可以把你們幼時的情意全部拋卻,去立什麼妃嬪?……」娘親忽然摀住嘴巴,大眼睛瞪著我,「蘇蘇,剛才都是娘親胡說的,你就當沒聽見……」
「娘親,我早就知道明銳哥哥要立妃了,回來那一日在明銳哥哥那裡看了立妃的名冊,都是一些賢良淑德的好女子,會給明銳哥哥帶來幸福的。」
「蘇蘇,」娘親不可置信的盯著我,「你不傷心嗎?」
「有什麼好傷心的?明銳哥哥要立妃了,我為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傷心呢?」
「是嗎?可你小時候不是給了他長命鎖,說長大後要娶他做夫妾嗎?怎麼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