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上!」胡海一聲令下,手下蜂擁而上,將雲天和夜團團圍住。
胡天的鐵杖兇猛的朝我天靈蓋擊下,我忙用玉簫架住,腳下腳步輕移,施展身法閃躲。
胡天的攻勢狠絕兇猛,他似乎很瞭解我的武功路數,鐵杖快如閃電的攻向我的各處大穴,整個人逼近我,不給我後退的機會,我擅長暗器用毒,近身搏鬥,對我來說很吃虧,再加上經驗不足,內力不夠渾厚,很快便被逼得退無可退,只能用玉簫拚命抵擋住他的進攻。
胡天,魑爸爸的武林人物資料裡曾提及,十年前武林上風雲一時的人物,武林十大高手之一,武器,鐵杖,善用毒,後來退出江湖,一生只收過一個徒弟,雖然徒弟不成器,但胡天對徒弟極其愛護,誰敢說他徒弟半句壞話,一定會被老頭子折磨至死。
我有些懊惱當初沒有查清楚就滅了金刀門,如果知道胡大刀有這麼大靠山,我一定不會讓驚風他們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卻有有些疑惑,驚風去滅金刀門,怎麼還有這麼多餘孽?而且以驚風的能力,怎麼會讓人查出是我們做的?
我狼狽的應付著胡天的進攻,險象環生,有好幾次差點掛綵,夜和雲天想衝出重圍助我一臂之力,偏偏那些金刀門的餘孽死命都要纏住他們,就是不給他們空隙突圍。
胡天的鐵杖再次擊向我的死穴,玉簫被他制住,我根本無力抵擋,正想著,天要亡我,耳邊忽然傳來雲天的聲音。
「胡老頭,胡大刀是我殺的!」
趁著胡天一愣神,長袖一甩,數十枚梅花釘呼嘯著射出。
「賤人,竟敢暗算我!」胡天惱怒大喝,飛快點住手臂上的穴位,防止毒素擴散,「區區梅花釘也想要老夫的命?做夢!賤人,敢暗算老夫,老夫要你生不如死!」
數道寒光閃過,數枚泛著黑氣的鐵蒺藜夾著兇猛的內力飛速射來,我忙揮舞玉簫擋著鐵蒺藜,卻在鐵蒺藜的空隙中看見一隻吐著信子的小蛇飛來,耳畔傳來胡天得意的陰險笑聲:「賤人,鐵蒺藜只是前菜,這餵了幾年毒素的天下至毒——蠅蛇才是正餐,好好享用吧,賤人!哈哈哈哈……」
難道我真的要死於此嗎?不!我不甘心!
「蘇蘇——」一聲疾呼,一道紫影閃過,眼前出現雲天風華絕代的臉,寒風吹過,額前的那縷紫發飄到我的臉上。
「別怕,蘇蘇。」依舊溫柔蠱惑的聲音,修長白淨的手溫柔的撫上我的臉頰,我伸手去推他,他修長挺拔的身軀紋絲不動,臉上帶著堅決,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大聲疾呼,「雲天不要!」
雲天不要!我不要你為我犧牲!我不要!眼前一片水意暈染,蠅蛇擊中他的後背,殺出重圍的夜一劍將蠅蛇劈成兩段。
「好你個雲天,竟敢壞老夫計劃!賤人,你等著,我一定會回來殺你的!下次我看你還有沒有這麼好運!走!」胡天見手下死傷大半,終極武器又沒了,忙帶著眾人散去。
一轉眼,偌大的客棧就剩下我們三人,眼前一直微笑的雲天慢慢倒下,唇邊的笑容愈發飄忽,我努力想抓住,卻只能看著它越走越遠,凝在睫毛上的眼淚終於大顆大顆落下,滴在雲天的胸口,燙傷了他的心。
「沒事的,蘇蘇,別怕。」唇邊溢出烏紫的血絲,那般鮮艷奪目,但仍努力微笑著,吃力的伸出手撫摸她的臉,溫柔的安慰著她。
我緊緊握住他的手,眼淚愈加洶湧,「雲天,你怎麼可以這麼傻?怎麼可以為我擋蠅蛇?我不值得,我不值得!」
「雲天說過要給姑娘最好的,這其中也包括——生命。」聲音愈發微弱,深邃的紫眸陷入迷離,大口大口烏紫的血溢出唇邊,昔日潤澤的唇瓣此刻全染上了刺眼的烏紫。
「蘇蘇,對不起,雲天要先走一步了!」聲音弱不可聞,修長的手無力垂下,深邃的紫眸黯淡無光,卻仍努力睜著,想再看她一眼,再看一眼。
「哼!雲天,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我看誰敢從我蘇蘇手上搶人!」抹去眼淚,飛快的點住傷口周圍的大穴,防止毒液擴散。
拿過夜的長劍,飛快割破雲天的紫袍,想也不想,便湊上唇,吸著傷口處的毒液。
「蘇蘇,不……不可以……」雲天掙扎著,紫眸裡儘是痛苦掙扎的光芒,不可以……怎麼可以……
「閉嘴!我不讓你死你不準死!」我吐掉口裡的毒液,飛快點住他的昏睡穴,很快,他便陷入昏睡中。
「姑娘,我來吧!」夜一把推開我,飛快點了我的穴位。
「影你這個混蛋,你想幹什麼?影,你住口!我叫你住口你聽到沒有!」
夜不理會我的叫囂,一口一口吸著毒液,吐在地上,染得塵土成了烏紫色,不知吸了多少口,直到傷口處流出的血液不再烏紫才作罷。
「好了!」
夜解開我的穴位,我衝到雲天身旁,緊張的探上他的脈,脈搏雖然微弱,但還算正常,鬆了口氣,往他嘴裡塞了顆藥丸,才回頭沖夜沉著臉說道:「把雲天抱回房裡!」
夜沉默著走過來,正想抱起雲天,忽然『咕咚』一聲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