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沒有說假話呢!」我仰起臉,端詳著他的臉,纖長溫熱的指尖輕柔的撫過他俊美如墨的眉,再滑過光潔如玉的肌膚,停留在微張的性感薄唇上,喃喃道:「凌哥哥真是美男子!」
「哦?」眉梢含喜,俊美的臉上神采飛揚。
「凌哥哥,明銳哥哥和月歌都是美男子,卻又美得各有風情。」
「是嗎?」眸裡閃著點點興奮好奇的光澤。
「明銳哥哥美在英俊尊貴,一身不可仰視的高傲霸氣,月歌美在妖嬈無限,風情萬種,又生得一雙修長嫵媚的勾魂眼,而凌哥哥呢,美在俊美如玉,眸黑如墨,性子又溫柔內斂……」
「那我呢?」身後傳來爽朗清脆的笑聲,聲音未落,便已看到烈宇輕飄飄落在屋頂上,也不問我樂不樂意,便大刺刺的坐在我的另一邊,衣袍飛揚,攜起一股勁風。
「我就知道你們在這裡!哼,扔下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睡覺,你們倒好,跑這屋頂上來談天說地,好不暢快!」烈宇氣哼哼的說,臉上的表情卻興奮得很,即便在迷濛月色下,我也能看見他眼睛裡閃動的明亮光澤。
「我和蘇蘇剛上來,沒說幾句,你就來了。」楚凌溫柔一笑,烈宇也不是真的生氣,自然也沒出言反駁。
三人就這樣坐在屋頂上靜靜看著蒼茫寂寥的夜空,清涼的夜風柔柔的吹過,放肆的吻著我的臉和柔軟的髮絲,我閉上眼睛享受著夜風的親吻,饒城的夜裡萬籟俱寂,彷彿能聽見牆角里細細碎碎的蟲鳴聲,還彷彿能聽見身邊兩個人的平和呼吸聲。
如水般的月華愛憐的灑在那絕美輕靈的臉龐上,溫柔的撫摸著她的柔滑青絲,長長的睫毛安靜的垂著,嬌艷的櫻唇舒服的合著,臉上一臉平靜寧和,在朦朧的夜色裡,恍如誤落凡間的仙子,看得身邊的倆人一片心動。
夜風吹來,調皮的揚起她的青絲,飄到楚凌的唇邊,醉人的芳香撲鼻而來,熏得楚凌微醉,不由得閉了眼睛,感受著那迷人的芬芳,和青絲的柔軟香滑,多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止。
烈宇一眼不眨的看著沉醉在夜色裡的絕美女子,明亮的眼睛裡蒙上了淡淡的迷霧,似乎有些困惑,似乎有些迷醉愛憐,烈宇自己也說不清,只是看了一眼,便再也捨不得移開目光。
誰也不說話,害怕驚擾這美麗輕靈的月下仙子,害怕寧靜打破,她會乘風歸去。
許是夜深寒涼,她嬌軟的身子忽然顫抖。
「夜裡更深露重,蘇蘇可是冷了?」楚凌溫柔的問道,體貼的解下外袍輕輕披在那嬌軟清香的身子上,慢了一步的烈宇無奈的停下解外袍的手。
我睜開眼睛,沖楚凌嫣然一笑,櫻唇輕啟,輕聲道謝:「多謝凌哥哥想著。」
回頭撞見烈宇迷茫的眼神,豐潤的唇微微抿著,濃眉糾結在一起,似乎有些不開心,「宇哥哥有心事嗎?」
「沒有。」烈宇看了我一眼,斷然否決,轉過臉去,不再看我。
見他好像不太樂意和我說話,我也不勉強,轉臉對楚凌笑道:「凌哥哥和宇哥哥一個在南一個在北,怎會一起來看蘇蘇?」
「說來也巧得很,我剛入饒城便見到烈宇,他說剛出宮,沒地方去,就來了饒城,聽我說你在饒城,他便跟著一起來了。」
「是嗎?」我盈盈一笑,看了烈宇一眼,「可真是巧得很呢,你說對不對?宇哥哥?」
「世上的事就這麼巧,有什麼稀奇的!」烈宇扔下這一句話,又重新看著遠處蒼茫的夜色。
真的這麼巧嗎?烈焰遠在風雲最南部,烈宇怎麼無端端跑到地處偏北的饒城來了,千里迢迢,出宮沒地方去,也不至於一口氣跑這麼遠呀?
烈宇不說,我也不問,我和他本不如和凌哥哥明銳哥哥那般親厚無間,但又不想和他之間如此尷尬沉悶,便隨口問了句:「宇哥哥為何出宮呀?剛登基,總有很多事要忙的,怎能隨隨便便出宮呢?」
「我愛出宮便出宮,你管我啊?」烈宇嗆人的話堵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扭過臉去不再理他,楚凌見我臉色臭臭的,自然也沒有好臉色,陰鷙的目光掃過烈宇,白皙的手上青筋暴露,似乎要動手,我忙按住他的手掌,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和烈宇起衝突。
一個風雲國的太子,一個烈焰國的皇帝,打起來那可就是兩國之爭了,而我就是那挑起兩國戰爭的紅顏禍水。
烈宇見那絕美少女不悅的臉色,知道自己的口無遮攔又惹了禍,忙訕訕笑道:「蘇蘇,剛我的語氣重了,我不是有意的,你別生氣。」
我不想理他,靜靜的靠在凌哥哥結實的肩膀上,數著頭頂上的星星。
「因為父皇和母后張羅著要給我冊立妃嬪,我不喜歡,就跑出來了,剛你問起我為什麼要出宮,我又想起立妃之事,心裡煩,語氣就重了!對不起,蘇蘇!」
我扭頭看著他,明亮的眼睛裡浮現迷濛,似乎真有心事,我輕輕笑道:「宇哥哥,從你登基後,政績沒搞出什麼,狀況倒不少,登基第一次上朝就扔下朝臣們在龍椅上呼呼大睡,現在又因為冊立妃嬪這麼小的事也逃出皇宮,傳出去你這個皇帝的威信可剩不了多少了。」
烈宇撓了撓頭,尷尬的笑笑,這時候的他就像個頑皮搗蛋被大人責罵的少年郎,而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
「說實話,我真的不喜歡當皇帝,坐在那個位置上,每日裡聽那些口齒不清的老臣們說著那些枯燥繁瑣的國事,無聊頭頂!偏偏父皇也嫌當皇帝太悶,不能和母后隨心所欲的遊玩,非說水藍國的藍明銳十六歲就登基為帝,逼著我學他十六歲登基,還說什麼現在天下太平,又沒有天災人禍,要讓我從現在開始鍛煉,免得以後出了亂子措手不及,自己不想做那個位子就直說嘛,還口口聲聲說為我著想,怎會有這樣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