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諒你也不敢!」男子冷冷一笑,瑩潤的指甲有意無意的滑過光滑如玉的肌膚,聲音帶著不可抗拒的冷意和堅決,「讓修羅帶著八煞鬼行動!」
修羅,暗夜宮新培植的得力殺手,擅長偽裝及下毒,冷狠毒辣,下手快狠絕,毫不留情,手下有八煞鬼,個個都是以殺人為樂的魔鬼。
「是!」影毫不遲疑的領命,他不敢遲疑,不能遲疑,他不能背叛主上,堅決不能!
「退下!」
「是!」
影弓腰退下,想起那張溫暖美麗的笑臉,心思不禁恍惚,一向沉穩有力的步履也變得有些漂浮,他卻毫無察覺。
石椅上的男子緩緩站起身,冷眼看著遠去的高大背影,影,連你也起了別的心思了嗎?我絕不能容忍背叛!如果連你也背叛我,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手掌按上石壁上的掌印,石壁緩緩從中間打開,露出一幅江河壯闊,山水秀美的江山圖。
山河圖刻在石壁上,大至國土城郭,小至村莊河流,一城一池,一山一河,都被刻畫得仔細認真,一些軍事要塞也被硃砂標出。
這是天下的江山圖,包括風雲,水藍,烈焰三國,而不只是某一國的江山圖。
「這天下欠我的,負我的,從我身上奪走的,我都要通通奪回來!我要那些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帝王將相看看,誰才真正有能力掌管天下?誰才是真正的天主?」男子修長瑩白的手指緩緩觸摸著地圖上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河,怪異的眸子裡閃著堅定狠絕的光芒。
「客官,要幫您送早餐來嗎?啊!這門怎麼爛成這樣?哪個混蛋把我的門砸成這樣??」剛起床梳洗好,就聽到店掌櫃的驚天嚎叫。
一綻銀子扔過去,店掌櫃馬上換上一副熱情洋溢的嘴臉,不迭的把銀子收到懷裡,臉上笑得跟朵花似的,「沒事沒事,一張爛門而已,小店正想換新的呢,這屋裡的東西你愛砸啥儘管砸,不要心疼,反正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
「姑娘要吃早餐嗎?小店的早餐可豐富了,實惠一點的有豆漿油條,包子饅頭,稀飯鹹菜,煎餅餃子,麵條糕餅,您若出得起價錢,還有燕窩魚翅,鮑魚參湯呢?……」
我不再理他的囉嗦,玉簫輕輕一吹,待聽得窗下馬蹄響起,便抱起阿紫輕飄飄的從窗戶落下,穩穩當當的落在乘風的背上。
「姑娘,您要走了?」店掌櫃從窗戶探出熱情的笑臉。
「嗯,對了,掌櫃的,忘記告訴你一聲了,昨天不小心把天花頂弄出了個洞,嗯,還有花瓶啊擺設啊什麼的也碎了幾個,也沒多少啦,也就十個裡碎了八九個而已……」看著他一下子變得豬肝色的臉,我心情大好,仰頭哈哈大笑,夾緊馬肚,皮鞭一揚,策馬而去。
時辰尚早,街上行人甚少,有些冷清,只有街邊那些賣早點的攤檔,熱氣騰騰的包子饅頭餃子煎餅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小軍,乖乖站在這裡,娘親去給你買包子吃。」路邊的一個婦人彎腰溫柔的對身邊五六歲的小男孩說。
「嗯。娘親,我要吃兩個!」小男孩仰起稚氣的臉,伸出兩根手指頭。
我忽然想起遠在幽京的陌兒,這個時辰,他應該在娘親或者哪個爸爸懷裡睡得香甜吧,唇邊掛著晶瑩的口水,想到漂亮可愛粘人的弟弟陌兒,我不由自主露出燦爛的微笑。
「哎。」婦人應了聲,摸了摸小男孩的頭,便像早點攤走去,我也走了過去打算買些早點在路上吃。
調皮的小男孩一見娘親不在身邊,便蹦蹦跳跳的往街道中央走去。一輛馬車不期然的從前方飛奔而來,衝到跟前,車伕才發現冷清的街道中央站著一個小男孩,慌忙扯緊韁繩,無奈衝勢太大,根本拉不住馬,馬車直朝著呆若木雞的小男孩衝去。
「小軍——」婦人驚叫著就要衝上去救自己的兒子,眼前一道白影閃過,身邊買早餐的美麗女子已不見蹤影。
我飛掠過去,將小男孩摟入懷中,足下一點,一個優雅的轉身飄展,輕飄飄退離街邊。
我把小男孩交給千恩萬謝的婦人,不悅的看了一眼橫衝直撞的馬車,從懷裡摸出一粒圓珠重重射向馬的頸**,高頭大馬揚起前蹄長嘶一聲,便乖乖的停了下來。
早起的行人見這一幕,紛紛聚攏過來,對著馬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你怎麼駕馬車的?在大街上橫衝直撞,撞了人怎麼辦?」我毫不客氣的沖馬車上短小精悍的中年車伕吼。
車伕明顯一愣,呆了呆,揚起精瘦的臉,梗著青筋暴露的脖子,很囂張的說:「你這小姑娘叫嚷什麼?竟敢在我們先生的車駕前大吵大鬧,你不要命啦?你知道我們先生是……」
「阿福!」馬車裡傳來輕聲呵斥,車伕馬上恭恭敬敬的低頭不語。
即便是呵斥,還帶著淡淡的嘶啞,我也能聽得那聲音清雅如風,寧靜清幽,聽在耳裡,如幽泉深潭,水波多情流轉,清風溫柔拂面,說不出的舒服。
「剛剛出了什麼事?」伴隨著輕輕的咳嗽,馬車裡的男子輕聲問道,聲音帶著淡淡的疲憊。
「差點……撞了人……」阿福低下頭,支支吾吾的回答。
「雖然急著趕路,可你也太……哎,也罷!」男子長歎一聲,布簾掀起,一張清雅俊逸,略帶著疲憊憔悴的臉便出現在眾人面前,看到馬前清麗無雙的女子,不由得有片刻的失神,清幽寧和的眼神綻放出點點光澤,猶如清幽平靜的湖面上瀲灩的波光,輕聲道:「因紀某憂心趕路,家僕無禮,衝撞了姑娘,還請姑娘海涵莫怪,若有任何損失,紀某願一力承當。」
人家都道歉了,我能說什麼呢?只得笑道:「先生言重了,也沒什麼,只是別再大街上橫衝直撞就好了,這次沒人受傷,下次可不一定了。」
「多謝姑娘提醒,紀某還要趕路,就此別過。」說完,清幽的眼神留戀的看了她一眼,放下簾子,吩咐阿福繼續趕路。
馬鞭一揚,馬車緩緩而過,捲起滾滾煙塵,街上聚攏的行人又四散開去。
紀先生?好個清雅如風,丰神俊逸的男子!我有感覺我們一定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