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加起來,一共是七個,浩浩蕩蕩的隊伍,男女都有,就那樣堂而皇之地殺進了暖香樓。
「哎呀,女人不可以進來的啊,客官,這位客官,我們這裡不招待女客的……」暖香樓的老鴇追著我和彎竹叫道,一邊伸手撥拉我們,想把我們推出去。
一隻結實的臂膀擋在了我們身前,向前一邁,高大身影遮過來一片陰影,「喂,把你的髒手,從她們身上拿開!你也配碰她們幾個小姐?」
楚不煥歪頭昂然站在前面,一張臉冰山一樣地睨著老鴇。
「呃……這不是……楚公子嗎?哎呀呀,楚公子大駕光臨,我們這裡可以說是鑼鼓喧天,就差放鞭炮迎接您啦!您可是我們這裡的大財主哦!」那老鴇抬臉一看是楚不煥,笑得臉上全都是皺紋。
「呵呵,楚不煥,你經常到這裡來買春哦?呵呵,人家都認識你了,嘖嘖,原來是常客啊。」我笑呵呵地用胳膊肘戳了戳楚不煥的後腰。
陶澤良也擠過來笑著說,「楚公子是誰?走到哪裡,不是香名滿天飛?記住他的,可都是那些花魁藝妓,頭牌花姐……哈哈哈……」
彎竹笑得開懷,還帶著一份好奇和羞澀,縮頭縮腦的,往暖香樓裡面打探著。
青竹卻氣得小臉股股的,好像人家羞辱了她的老公。
楚不煥氣得咬牙,對著我舉舉拳頭,尷尬地解釋道,「誰、誰經常來啊,人家那話,都是跟所有客人都這樣說的,這你也信?」
「呵呵,那你的臉,為什麼有點發紅?」我吐吐舌頭,逗著楚不煥玩。
楚不煥立刻別過去臉,倉皇地對著老鴇呼喝道,「今天這裡我全都包下了,一個外人都不要留下,你快點去肅清。」
(☉o☉)哦……我們所有人都震驚了,互相呆呆地看看。楚不煥也太大方了吧。
我湊過去,踮著腳,扯著楚不煥的脖子,咬著他耳朵說,「喂,今晚說好了是我請客哦,可是我可不是冤大頭,什麼包場子這話,和我無關,我一分錢也不會拿的。」哼,死小子,難道想趁此機會揩我的油?
他高大的身材為了配合我,彎了腰,聽完我的話,今後不住呵呵輕笑起來,一根手指戳了戳我的額頭,說,「指望你這個小氣鬼請客,估計我們來了也是只能嗑瓜子。今晚是我拿錢,你放心好了,錢迷!」
幹嘛一口一個錢迷的喊我?
不過我還是轉轉眼珠子,得意地笑了。哈哈哈,不用我花錢嘍!我舉著兩手朝天,「耶耶!楚不煥,我警告你,如果你明天醒來後,敢不承認你現在的話,我絕對把你的脖子擰斷!」
他愣了下,噴兒就笑了,「哈哈,梅曉雪,你看你瞪大眼睛的樣子,就像是一隻青蛙,好笑死了。不就是幾千兩銀子的事情嗎,值得我出爾反爾嗎?你這個小財迷,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說我是小人?喲喲,他楚不煥整天亂搞女人,換女人的速度堪比我換衣服了,卻好意思厚著臉皮說我是小人?罷了罷了,我很寬厚地告訴自己,現在,今天,此時,在他成為冤大頭的這一刻,我暫且饒了他一次,暫且不揭穿他了,小人就小人吧,總比從我兜裡往外掏錢的好。
我喜滋滋地回頭去招呼其他人,發現莉娜正死死抱著金淮染的一隻胳膊,那副甜蜜,簡直跟蜜汁藕一樣,氣得我猛然窒息。
再去看小染染,他誰也沒有看,而是憂鬱地神態,遙望著遠方的某一處。
眼前一片迷霧,淡淡的縈繞著一層莫名的傷感,讓我不禁一愣。有兩秒鐘的失神。
媽媽的!梅曉雪,快點把魂喚回來啊!不要這樣花癡了好不好?人家再美,再清雅,不久之後也將是別的女人的老公了啊!
我狠狠地扭了自己大腿一把,勉強把目光從小染染那裡轉過來。
「走吧!現在暖香樓整個都是你的了!」胳膊被人粗暴地一拽,我差點雙腳離地。
身子已經不由自主地被拽著往裡走,耳邊還響著楚不煥霸道地話語,「今天我跟在你身邊,主子就便宜你一次,允許你放開喝醉一次。以慶祝你渴望許久的自由身。」
呸!我喝醉還要他允許啊,真是罕見的自大狂。
「你放開我啊,不要拽著我胳膊走路啊,我有腿,可以自己走的,楚不煥!」
「好,放開你胳膊。」他很好說話的鬆開了我胳膊,卻在下一秒直接箍住了我的腰,攬著我的腰,把我身子往他懷裡死死摁著,一起往裡面而去。
「哇呀呀,我要被你搞瘋了!楚不煥!這是我的腰,不是你的身體部位,你的手快快拿開啊!」
「你是烏鴉啊,一直哇哇的叫個不停?耳朵都被你吵死了!你再咋呼,我可就堵住你嘴巴了。……警告你,是用我的嘴堵住你……」
( ☉ o ☉ )啊!
我立刻銷聲匿跡了,乖乖的低著腦袋,任由楚不煥摟著腰,進了香噴噴的暖香樓。
全都包下了整個暖香樓,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這樓上樓下四層,我們可以隨意逛蕩。
這裡所有的樂師,都是為我們服務的,我點哪首歌,她就要演奏那首。
意味著,我看中那個女人,食指勾一勾,她就要裊裊娜娜地走過來,給我行禮,然後無限制的為我服務。
我讓她脫衣服,她就要脫,我要她親吻我身體,她就會去親,我要跳妖冶的脫衣服,呃……好像她們不會呀……
哈哈哈,總之,我進了暖香樓,就彷彿充了氣的大嘴鳥,在裡面又蹦又跳,又唱又叫,一副十足的瘋妮子做派。
最大的包間裡,足有我臥室十間那麼寬敞,楚不煥分著兩條腿,傲慢地躺在暖榻上,兩隻長長的胳膊,隨意打在幫上,樂不可支地歪嘴笑著,欣賞著我們這群人在屋裡的各自行為。
我和彎竹撫摸著人家博古架上的各種擺設,讚歎著。
彎竹說,「哇,這上面的圖畫真好看哦。」
而我則說,「嘻嘻,你說說看,這個花瓶能夠賣多少錢?」
彎竹好奇地撐圓眼睛,「大概要一萬兩銀子的樣子吧?」
「呵呵,那我們走的時候,看看能不能偷偷帶走它……」
「不是吧,姨奶奶,哦不,梅姑娘……」
我敲她頭,「聽你喊梅姑娘,真彆扭,你直接喊我曉雪好了。」
彎竹嚇得直吐舌頭,「那怎麼敢?你嚇死奴婢好了。」
我掐腰教訓她,「你這點最不好了,那就是自甘墮落。」
「啊,自甘墮落?嗚嗚,彎竹哪裡有做什麼自甘墮落的錯事哦?」
我一板一眼地說,「自輕自賤,在我的字典裡,那就叫做自甘墮落。人和人都是平等的,憑什麼你整天把自己當作奴才看?彎竹,你要學會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主見,有自己的生活規劃。」
「梅姑娘……曉雪……彎竹生下來就是貧寒之家啊,懂事來就是奴婢,怎麼可能跟人家主子是平等的?」
我抓抓頭髮,感覺無法溝通。
楚不煥歪頭聽著我和彎竹的對話,不禁自己樂起來。
陶澤良和陶莉娜坐在一起,湊著腦袋細細地小聲地討論著什麼,獨獨是金淮染一個人坐在那裡,不吱一聲,反覆固化了一樣。
目光迷離而遙遠,俊美的臉上,帶著一抹清淡的憂傷。
我僅僅轉視小染染一眼,立刻就挪不開眼光,心,也跟著痛起來。
屋裡陸陸續續進來了一二十個姑娘,都是花枝招展的,打扮鮮亮。
她們進來了,都紛紛對著楚不煥大送媚艷,做著各種不堪的發騷的姿勢。
楚不煥讓我們隨意點女人,我指了一個江南小個頭的美女,過來給我按摩肩膀。
彎竹和青竹都不好意思點,而陶澤良圓溜溜的眼睛眨了幾下,猛然蹦出來。「我點雙盈兒姑娘!」
老鴇陪著笑容,說,「雙盈兒身子都不舒服,無法下床了。」
「啊!怎麼這樣不巧啊。」
陶澤良悻悻地垂下眉毛。
我不想陶澤良再次失望,便問老鴇,「你沒有說謊騙人吧?昨晚還明明好好的呢,還陪客人睡覺呢,為什麼今天就不能下床了?」
老鴇很尷尬,「那個……身子真的不能撐了,兩個人因為昨晚……咳咳,陪一位客人……傷了身子,現在還下不了床呢……」說著,那個老鴇竟然偷偷看了一眼楚不煥。
「哦……」我恍然大悟,「是被男人搞得不能下床了吧?」
老鴇擦著冷汗,微微點了點頭。
媽呀,楚不煥果然是個性虐狂!
將來,誰要是嫁給楚不煥,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嘍!
彎竹青竹都紅了臉,低下頭。
陶莉娜鄙視地嘀咕,「什麼嘛,這樣丟臉的話,梅曉雪也好意思說?」
楚不煥微微尷尬,揮了揮手,轟趕老鴇,「去去去,這裡沒有你的事了,雙盈兒不行的話,那就換別的女人,又不是全天下就只她們倆。」
屋裡有幾個女人吹拉彈唱,有幾個翩翩起舞,還有給我按摩肩膀的,給彎竹修理指甲的,給青竹修理眉毛的。有歪在陶澤良臂彎裡陪酒的,有給陶莉娜梳頭髮的。
楚不煥當然不會孤單,有兩個妖艷的女人一左一右夾著楚不煥,這個敬酒,那個往楚不煥嘴裡送水果,陪侍的那叫一個過分慇勤哦。
「我們不要光喝酒了,玩點遊戲怎麼樣?」活潑大膽的青竹提議道,特別地去看了看楚不煥。
我知道,青竹這輩子的最大志向,大概就是成為楚不煥的女人了,不管是第幾個小妾,青竹都會拼了命的去爭取。
「玩什麼遊戲呢?」陶莉娜抱著金淮染的一隻胳膊好奇地問道。
我也大嚼著各種蜜餞,唔嚕著問,「對啊,什麼遊戲?」
青竹看了一眼楚不煥,鬼機靈地說,「擲骰子,誰點數最大,誰就有提問權,隨便提問這裡面任意一個人,被問的人,必須真實回答人家的提問,如果不說實話,就會遭到天打五雷轟。」
我摸摸鼻子,「不是吧?這麼大的懲罰啊?竟然要天打五雷轟?那你們幾個人玩吧,我不玩了,我看你們玩。」
彎竹咯咯笑起來,「曉雪,你是不是從來都不說實話啊?所以你不敢玩?」
我白瞪她一眼,「當然說實話了,我梅曉雪最是以誠待人了!言而有信!擲地有聲!」
楚不煥一邊喝下一杯酒,一邊笑呵呵地說,「哈哈,你這句話,就是假話!」
「哈哈哈……」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所有陪侍的花姐都退到了後排,僅僅是倒酒的任務了。我們這七個人圍成了一圈,圍著桌子開始了遊戲。
第一輪,我只擲了個兩點,當然沒有勝出的機會了。
楚不煥輕鬆一拋,咕嚕嚕,標準的六點!
他這一輪第一名。
「呵呵,是楚公子來提問,你想提問哪個人呢?」青竹看著楚不煥,差點被楚不煥浪蕩不羈的貴公子作風引得口水流下來。
楚不煥掃視周圍一圈,最後眼光定在我身上,堅定地說,「梅曉雪。」
刷……全場都靜了下來。
我慢三拍地抬眼去看楚不煥,只看到,黯淡而朦朧的光線中,楚不煥的表情好認真!
「嘎嘎,還來真的了,哦,那你就提問吧,我盡量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痞痞地笑說著,卻趁空去瞄了一眼金淮染。他竟然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他在想什麼呢?
楚不煥清了清嗓子,有些緊張,說,「梅曉雪,你最喜歡的男人,是誰?」
( ☉ o ☉ )啊!
我頓時汗毛統統豎起來,心神不定地去看楚不煥。
「那個……這樣的問題……也要回答嗎?」
我乾笑著,環顧四周,發現所有人都很認真地看著我,一副只等我答案的神態。
「咳咳,最喜歡的男人……」我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要說,我最喜歡的是小染染嗎?說出來的話,陶莉娜會不會叫囂起來?喜歡小染染,這樣的話,如何能夠說出口。
我不禁去看金淮染,發現他也正定定地看著我。
「我……可以不說嗎?」我問。
「那曉雪你就要接受天打五雷轟了……」青竹很遺憾地吐吐舌頭。
我立刻摸著腦袋,嚇得縮了縮脖子,呀,該死,我也不想死翹翹啊,而且是天打五雷轟,那樣被燒焦了死法,更為殘忍哦。
楚不煥看我為難的樣子,說,「那你只告訴我一個人吧,青竹,只要是實話,說給我一個人聽,也可以過關吧?」
青竹看了看楚不煥,無奈地點點頭,重申,「但是一定要是實話哦!」
楚不煥齜牙笑笑,向我彎了彎食指,說,「過來,小妮子!快點回答我的問題!」
我還在憂鬱,心急的楚不煥已經一胳膊掄了過來,一把箍住我脖子,把我拉到他身邊,害我嘴唇差點碰到他的臉腮。
看我還在猶豫不決,楚不煥惡劣地低聲說,「快點說啊,否則可是天打五……」
「好了好了,別老嚇唬人了,說還不行嘛,真是的,討厭死了。」我嘟嚕著,無奈地趴到楚不煥耳邊,小聲地說,「是……小染染……」
轟的!
楚不煥身子明顯地一哆嗦,臉上輕鬆的表情,頓時冷卻下來,非常的難看,非常的陰冷。
他僵了幾秒鐘,才緩緩鬆開我脖子,點點頭,意思是聽到答案了,然後拿起酒杯,把滿滿一杯子白酒,都灌到了嘴巴裡。然後誰也不看,垂著眼瞼,把玩著手裡的空杯子。他的情緒,一落千丈。
陶澤良挑挑眉骨,看著楚不煥的表現,沉思了下,微微笑了。
「啪啪!」青竹拍了拍手,活躍地說,「好了好了!我們繼續下一輪!大家開始擲骰子了!」
第二輪,擲骰子,我還是很沒有手氣,轉了好幾圈,落下去,竟然是一點。
啊呀,我才一點,如何能夠獲勝。
這一次,是陶澤良第一名。
「陶公子會問誰呢?」青竹笑瞇瞇地問著。
陶莉娜正好跟金淮染悄悄地咬完耳朵,聽到青竹的話,搶著說,「哥哥你問我吧!我也想玩!」
陶澤良看了我一眼,再去看看妹妹急迫的樣子,於是很溫柔地點點頭,說,「那就問莉娜,你打算嫁給淮染後,生幾個寶寶?」
「哈哈哈……」彎竹禁不住笑起來,臉腮卻是紅撲撲的。生寶寶,這樣的話題,平時她怎麼敢聽。
陶莉娜根本不在乎,驕傲地摟緊金淮染的胳膊,大聲說道,「我要跟淮染哥哥,生多多的寶寶!想想啊,幾年之後,有好多的小寶寶,長得像我和淮染哥哥一樣可愛,追著我們身後喊著爹爹,娘親……多好玩啊。哈哈哈……」
彭!
彷彿重重的鐵錘,使勁敲打在我的心上,我渾身一涼,一口氣沒有提上來,手也抖了抖,把端著的酒杯裡面的酒都灑出來好多。
驚慌失措地去看金淮染,發現他蒼白了臉色,迅速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咬緊了下頜骨,低下頭去,不敢再看我,而他的手,因為用力握緊,而使得蒼白的骨節凸出。
陶澤良滿意地微笑點頭,舉起杯子,說,「我提前預祝你和淮染美滿幸福,甜蜜一生!」
陶莉娜開心地像是一隻小鳥,也端起杯子,嘴巴笑得大敞著,跟陶澤良碰杯,「謝謝哥哥!淮染哥哥,你也碰杯吧,多謝我哥哥的祝福啊。淮染哥哥?淮染哥哥!」
金淮染呼哧一下子起了身,匆匆地說,「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陶莉娜驚訝地說,「你去哪裡啊?我和你一起去吧。」
金淮染重重地喘息著,「你留在這裡一起玩吧,我去一下茅廁。」
「哦,那你要趕快回來啊!」陶莉娜垮下小臉,無奈地交代。
金淮染沒有回答,一轉身,風一樣地走了出去。
我呆呆地看著開合的門,心也跟著小染染出去了。
尷尬的場面過後,第三輪擲骰子開始了。
這一次彎竹得了第一名。
「我想問……陶公子。」彎竹小聲地說著,害羞地瞄了一眼陶澤良。
而陶澤良正跟一個姐們小聲地說笑著,沒有聽到彎竹的話。
彎竹臉上有些失望,於是我氣呼呼地把一塊豬頭肉朝陶澤良臉上打去,正好砸在了陶澤良的眼睛上,嚇得他猛一跳,「啊,怎麼回事?」
我憤憤不平地說,「陶澤良!人家彎竹問你問題呢,你怎麼三心二意的?不想玩的話,就五雷轟了你!」
陶澤良用手帕擦著眼睛上的油污,無奈地苦笑著,「知道了,梅大人,小人啥事都聽你的指揮。請吧,彎竹姑娘,請你提問吧。在下一定會認真回答的。」
彎竹這才抿嘴笑了,低頭害羞地說,「想問陶公子,現在有沒有真心喜歡的女子?」
說完,彎竹就羞得撐不住,一下子栽進了我的懷裡,咬著手帕不敢看人。
我憐惜彎竹的小家碧玉的那份女兒心,便吆喝著陶澤良,「聽到沒有?快點回答!不許有半點虛言!」
彎竹在我懷裡支起了耳朵。
陶澤良呵呵輕笑著,說,「這有什麼好隱瞞的,好,我說。真心喜歡的女人嘛……當然有了。」
彎竹呼哧直起身子,吃驚地看著陶澤良,問,「她是誰?」
陶澤良溫笑幾聲,眨眨眼,說,「這已經是第二個問題了,彎竹姑娘若是想知道答案,那就要再拿個第一名了。」
「呃……」彎竹呆住。
下一輪,青竹贏了,她非常開心地喊著楚不煥,「楚公子,該我提問了,我要問楚公子,你家裡有幾個夫人,幾個如夫人啊?」
「哈哈,青竹,你的問題好刁鑽啊,不過,值得嘉獎的是,青竹很直爽,敢於說話,不像我們彎竹,好膽小哦。」我摸了摸彎竹的頭髮,幾分憐愛。
幾個人都把目光射向了楚不煥,他那個傢伙,竟然瘋了一樣,一杯酒連著一杯酒,喝個不停了,這會子不說話,他竟然自己喝乾了五壺酒,他腳邊,東倒西歪地幾個空酒壺,挺嚇人的。
陪在他身邊的兩個女人,都嬌笑著,推了推他,「楚公子啊,人家小女孩問你問題呢!」
楚不煥這才把醉醺醺的迷濛的目光茫然地看向大家,我有點敏感,竟然覺得他眸子裡,幾許苦澀和悲涼。
又嘲笑自己幾分,人家風花雪月無比灑脫的花花大少,哪裡會有苦澀和悲涼呢?
青竹不洩氣,再次追問了一遍,「楚公子,你家裡有幾個夫人,幾房如夫人啊?」
楚不煥聽了青竹的話,苦笑幾分,「幾個?呵呵,要那麼多女人做什麼?我現在,一個夫人、如夫人都沒有!我一個也不要!」
「呃……可是您……」青竹透著驚喜追問。
楚不煥咕咚咕咚自顧自地灌下去一杯酒,然後不羈地把酒杯隨意一丟,然後扯開上衣前襟,嫌熱,就那樣性感地敞著一尺多的結實胸膛,誰也不去看,推了一把身邊的女人,說,「沒有酒了,再去拿酒來!」
我皺眉,「都喝了那麼多了,還喝什麼?」
楚不煥立刻對著我發威,「你管我幹嘛?你又不是我老婆!多嘴!你還是去管你喜歡的男人去吧!快點拿酒!拿酒來!」
我被他噎得無話可說,氣得抓起花生豆,一顆一顆嘎崩脆的使勁嚼著,彷彿嚼的每一粒都是楚不煥。
青竹還是好奇,嘟嚕,「楚公子,你經歷了那麼多女人,你為什麼一位夫人都沒有呢?您不會是隱瞞了吧,像您這樣有權有勢的男人,怎麼會缺少了如夫人?人家誰家不是如夫人好幾房的?」
我一看青竹對於這個問題如此好奇,便也幫腔道,「楚不煥,你趕快回答人家青竹啊,怎麼成了一個酒鬼了!」
楚不煥這才在酒意中,緩緩抬眼,看著我,久久地看著我,說,「你們,誰也不懂得我!我楚少,是很亂性,女人無處,數不勝數。可是,我,絕對不濫情,我的情意,只能給我喜歡的女人,唯一的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才能成為我的夫人,成為終生相伴的伴侶。只能是一個!我才不要什麼如夫人,要,也只要一個夫人,最喜歡的那個女人,娶了她,做自己的老婆……」
(☉o☉)哦……
所有人都呆了,連陶澤良都定神,去細細看著楚不煥。
而楚不煥,醉悠悠地說完他的理論,便又陷入了暖榻裡,擁著兩位美女,左一杯、右一杯地灌起了酒。
青竹感動地無以復加,抱著自己雙手,讚歎著,「哇,我越來越崇拜楚公子了……彎竹,你剛才聽到了吧,楚公子說得多好啊!嘖嘖……」
我不屑地說,「楚不煥剛才說的肯定不是真話!他可能在背誰的台詞呢,呵呵,他睡女人就像是咱們吃饅頭一樣,稀鬆平常的很哦。嘎嘎,他若是也有唯一的愛人,那個人,一定要是天上的七仙女下凡了。」
「哈哈……」陶澤良陪著我一起笑起來。
楚不煥聽了我的話,猛然抬頭,恨恨地瞪著我,雙眼幾乎噴火,吼道,「不許你褻瀆我的愛!梅曉雪,你這個白癡!你懂得什麼啊!我真想扭斷你的脖子!」
真是不可理喻,動輒就翻臉發大火的傢伙。
我吐吐舌頭,堆上一臉笑容,說,「你們玩著,我出去方便方便。」
然後一溜煙地逃了出去。
楚不煥那個傢伙生氣了,他武功那麼高強,若是發洩起來,還不把我折磨成五馬分屍一樣痛苦,我還是逃出去吧。
出來包間,我突然想到,小染染出來那麼久了,他去了哪裡?
說不定……我可以遇到小染染,跟他單獨相處……
這個念頭一旦蹦出來,我馬上開心不已,睜大眼睛,在走廊中四處尋找起來。
「裡面的人都醉了嗎?」
「嗯,差不多了。」
「那好,就按照剛才的計劃進行,把散心草燃著了丟進去,保證他們一個也逃不掉!」
「是!閣主!」
是!我突然聽到一個房間裡傳出來的話,渾身都僵住了。
天哪!閣主?我現在對於閣主二字過敏反應,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雅月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