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微微動了一下,睜開了兩隻大眼睛,一看到碧苑,立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兩隻小手伸出,稚聲叫道:「娘親,抱抱。」
碧苑見孩子又恢復了原先那可愛的模樣,心中喜極,將孩子緊緊摟入懷中,眼淚滾滾流了下來。她抱著孩子撲通跪倒,想說些什麼,卻哽咽著不知說什麼好。
張丹楓道:「嗯,好啦,你的孩子已經無恙,你且回山去罷。」
碧苑呆了一呆:「你……你肯放我走?」
張丹楓哈哈一笑,擺了擺手:「我為什麼不放你走?你現在就可以走。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
碧苑臉上現出一抹了然:「不知公子有何要求?碧苑就是拼了這條性命,也要為公子辦到。公子請說。」
張丹楓笑道:「你的孩子已然無恙,而這一城的百姓所得的懲罰也儘夠了,你就放他們一條生路罷?」
碧苑沒料到張丹楓的請求竟會如此簡單,不由呆了一呆:「就這些?你……你為何會為人類說話?」
「這些已足夠了!碧苑姑娘,並不是所有的人類都是卑鄙無恥的,也有許多心地純良的人,比如……比如那個白衣小姑娘。」雲蕾的倩影在張丹楓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的面上出現一抹笑意。
碧苑怔了一怔,猛然憶起雲蕾方才雖然站在自己敵對的一方,卻一直在替自己說話,而自己,方才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卻一心置她與死地。她身子一抖,似有觸動:「公子所言極是,是碧苑太偏激了。碧苑這就解了封界,還這裡人們一個平安。」
嘴裡念動咒語,雙手連揮,但見那城池上方始終籠罩的昏黃之氣漸漸散去,露出久違的晴朗天空。
耳聞遠處城中傳來陣陣歡呼之聲,張丹楓微微一笑:「好了,青冰,雪火,此地事了,我們也走罷。」
轉身跳上了照夜獅子,騰身跳到空中。
碧苑呆了一呆,看了看懷中的孩子,再看看張丹楓,忽然也騰身而起,拜伏於張丹楓跟前:「公子,碧苑願歸傲日神教,終身隨侍公子左右,聽從差遣!」
張丹楓淡淡一笑:「我不過是見你的孩子無辜才施手救他,原不圖你回報,你不必如此的。」
碧苑搖了搖頭:「少主,碧苑是心甘情願的,求少主收留碧苑母子!」
碧苑神功蓋世,她如能歸順,傲日神宮的實力將大大加強!雪火和青冰一聽說她要入教,心中都是大喜若狂,雪火忍不住道:「少主,碧苑姑娘是誠心入我傲日神教,你就答應了吧?」
張丹楓哈哈一笑:「姑娘能入我神教,在下是求之不得。好啦,你便與我們一起……」他話沒說完,忽見天空中蘭光一閃,似流星般掠來,繞了眾人一圈,停留在張丹楓面前。碧苑定睛一看,發現前來的竟然是一條似龍非龍,似虎非虎的小東西,頭部似虎,身子卻又似龍,身上蘭光閃爍,只有一尺多長。
這東西停留在張丹楓跟前,發出低低的,悠長的嘯聲,空氣起了一陣奇異的震動,似正在和張丹楓交談。張丹楓面色微微一變,揮了揮手,那小東西一個轉身,閃電般沒入雲層之中,消失不見。
雪火道:「少主,虎龍獸說什麼?」
「傲日神宮忽遭焚魔教襲擊!我先走一步,青冰,雪火,你們帶著碧苑隨後前來!」張丹楓一拍照夜獅子脊背,照夜獅子一聲長嘯,閃電般騰空而去。
青冰和雪火也齊齊一驚,碧苑道:「焚魔教又是什麼東西?」
雪火冷冷一笑:「哼,那也是一個自喻正道的組織,和蜀山派那些雜毛同屬於修仙教派。」
青冰面沉如水:「傲日神宮位置極其隱秘,數十年來從不為外人所知,焚魔教的人怎會找到那裡去的?」
雪火一撇嘴道:「這我如何得知?興許這焚魔教裡有地裡鬼……我們還是不要討論這個啦,趕快趕回去是正經!」
忽然想起自己的火蕆綢已被雲蕾所毀,不由歎了口氣,心中無比心疼,她眼珠轉了一轉,忽然對著碧苑甜甜一笑:「碧苑姑娘,我的寶貝被天陰聖女那小姑娘毀啦,不好趕路,你載著我一起上路如何?」
碧苑微微一呆,點了點頭,道:「也好!」身子輕盈一轉,無數碧色的小叉自週身飛出,在二人面前凝結成一個長劍的形狀,足有三尺見方,一丈長短:「二位請上來,我這法寶雖不及照夜獅子那般迅疾,卻比普通的御劍要快的多。」
青冰一皺眉道:「我可以自己走……」雪火哈哈一笑,一把將他拉到碧苑凝成的長劍之上:「我們三人還是一起走吧,也好做個伴兒。」
碧苑微微一笑:「那——要請二位指路則個。」
雪火笑道:「不要客氣,你只管朝西走便是。」「
碧苑點了點頭,左手抱著孩子,右手手指發出熒熒碧光,朝著那把『長劍』一指,那長劍一聲呼嘯,嗖地一聲,載著四人向西而去。當真是風馳電掣,快如追風,只喜得雪火眉開眼笑,不住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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