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還是軟緯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可是碰到這個男人,她的嘴巴就像填滿子彈的機關鎗,不能不對他發射,「是我變成笨蛋,又不是你,你幹麼在乎?」
「是啊,我幹麼在乎你這個可惡的女人?我應該不要管你,就讓你燒成笨蛋!」
「來不及了,下次記得別管我。」
「一次不夠,還想再來一次嗎?」
「對,我就是愛生病,這是我的事,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是我的,怎麼會跟我沒有關係?!」若非她是病人,他一定會狠狠吻她,接著壓在床上狠狠蹂呵,教她認清楚,她全身上下都屬於他。
這是第一次,他沒用戲蟾的語氣對她宣示所有權,他話語中的擔憂,更不像僅是為了馴服她而裝出來的,正因為她也同樣的在乎這個人,所以她很清楚他此刻有多認真。
怔了一會,她輕歎了口氣,突然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這個吻很輕很柔,可是轉眼間,何尹濤已經奪回主權,將前一刻閃過腦海的畫面付諸行動,吻得既霸氣又纏緯,深深將他的氣息、他的味道路印在她身上,接下來他應該將她壓在床上,可是身在醫院,實在不好太放肆,點到為止就好。
好一會他終於放開她柔軟誘人的小嘴,轉而緊緊抱住她,語帶宣誓的道:「你是我的,別妄想逃離我的身邊。」
這一刻待在他的懷抱,感覺到他對她的佔有慾,也感覺到他對她獨有的溫柔,她終於確信這段日子以來的陰霆一掃而空了,他又變回她的何尹濤,可是……她吶吶的道:「那位藍怡晴小姐怎麼辦?」
「我和她什麼都沒有,如果不放心你可以一腳瑞開她,我可以保證那個女人絕對不是你的對手。」
「我又不是野蠻人。」她比較想一腳瑞開的人是他。
「為了你心愛的男人,你只好變成野蠻人。」
她推開他,皮笑肉不笑的對他挑著眉。「你什麼時候變成我心愛的男人?」
「我不是一直都是你心愛的男人嗎?」他語帶撒嬌的朝著她笑。
「你在作白日夢嗎?」她應該對他凶一點,可是生病的人在氣勢上本就矮了截,面對他如此孩子氣的笑容,她更不可能扮演惡婆娘的角色。
「我知道你嘴巴拗,不願意承認,沒關係,我們心知肚明就好了。」
「沒見過比你還會自圓其說的人。」
「我是自圓其說嗎?好啊,那你對天發誓,說這不是事實。」
這個男人最擅長挑畔了,不過,她的腦子又沒燒壞,幹麼跟著他瞎起哄。「我才不會那麼無聊,沒事發什麼誓。」
「你根本不敢發誓,因為我是你心愛的男人,一直都是。」
「地球明明是圓的,你硬要說是橄欖狀,我能說什麼呢?我管不住你的嘴巴,你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我不跟你說了,我現在餓到連瞪人的力氣都沒有。」她軟緯緯的躺下來,肚子很有默契的挑在這個時候咭嚕咭嚕叫。
「我都忘了,你昏睡了一天,這會兒肚子肯定餓扁了。」他幫她拉好被子,輕擔了一下她的臉頗。「我出去幫你買點清粥小菜,你在這裡等我。還有,打個電話給丁爸丁媽,你昏睡對,他們正好打電話給你,是我接的,他們知道你病了,雖然有我照顧,他們還是會擔心。」
她點點頭,接過他從置物櫃拿出來的皮包,目選他離開病房同時取出手機聯絡在南部度假的父母。
大病一場之後,她不得不認清楚一件事——她想跟何尹濤在一起的念頭,再者只怕她選擇繼續逃避,他也不會容許,他已經開口了,她別妄想逃離他的身邊。
她想跟何尹濤在一起,可是夫人絕對不會接受她,怎麼辦?
丁雨菲苦惱的走過來又走過去,一會累了,素性在床活坐下來,可是過了一會,又忍不住站起來,開始燒著房裡走來走去……就這樣,她時走時坐,絞盡腦汁,想著如何為她所處的僵局找出一個解決之道。
她改變不了自己的身世,但是可以改變夫人的態度,當然,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問題是連試都沒有試過,怎麼知道行不通呢?是啊,事在人為,夫人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如果大家都站在她這邊,夫人一定會軟化。
不過,她很享受他們此刻的甜蜜,這個時候要她找夫人談判,她實在不願恿,嚇是事情卡在這裡,一顆心就好像懸在半空中,感覺很不安……
「你在想我嗎?」何尹濤像個幽靈似的從後面抱住她。
嚇!她的心臟差一點停住,轉頭一瞪,同對掄起拳輕拯了下他的胸睦。「幹嘛嚇人?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我還以為你膽大包天。」
「這跟膽大包天沒有關係,換成是你,保證你會嚇破膽。」
「不會,我可是很樂意被你夜間襲擊,你要不要試試看?」哪天她真的跑到他房間偷襲,可能會激動到感謝老天。
她選給他一個白眼。「你這個人的習慣真的很差,怎麼老是半夜偷闖人家的閨房?」那夭因為生病,沒有力氣擔心落地窗是否上鎖了,讓他有機會進入這裡送她去醫院,可是經過這件事,她也不敢再鎖上落地窗了,如果發生什麼狀況,這裡可是「逃生門」,不過,這也等於給了他自由遷出她房間的通行證。
「叫你來我的房間,你百分之百不肯,我只好辛苦一點爬上你這兒。」言下之意,是他遷就她,她應該覺得很欣慰。
「這事若被夫人知道了,我肯定挨罵。」這男人以為這種壞習慣沒有人知道嗎?至少她父母都發現了,父親會要求她發誓許下承諾,主要的原因就在這裡。
「為了我挨點罵有什麼關係?我還不是為了你,甘願當一個夜闖閨房的採花賊心他故作生氣的低下頭,用額頭撞了一下她的額頭,她吃痛的叫了一聲,他卻開心地咧嘴一笑。「說起來,我比較吃虧。」
「你以為我只是挨罵嗎?挨罵事小,落個勾引少爺的罪名,我可擔當不起。」
「可是,你確實勾引我啊。」
這令她想起何夫人的言語,心像被刺了下,她抬起腳,狠狠的朝他的右腳踩下去,他痛得差一點叫出來,還好及對閉上嘴巴。這對她來說還不夠,她直接將他推向陽台。「你現在立刻滾出去!」
「我只是說出實情……不,是開個玩笑,幹麼這麼生氣?」
「這種事可以開玩笑嗎?」
「你幹麼看得那麼嚴重?說我勾引你,我也承認啊。」
「少爺勾引下人,沒什麼大不了,可是下人勾引少爺,那就很難聽了。」
「你有階級歧視喔!」
「我是站在夫人的立場說話。」
「你別生氣,明天我就找我媽攤牌,得到她的同意。你也知道,只要我堅持到底,她一定會妥協。」若他說出「不是丁雨菲,就不結婚」這種話,母親能夠不投降嗎?當然,難免要經歷一段煎熬。
她搖了搖頭,「可以,為了我的事鬧得熄火不寧,這會讓我父母很難堪,現在絕對不能讓夫人知道我們真的在一起。」
他不悅地瞇眼。「你是要委屈我當個地下情人?」
「如果不喜歡,那就算了啊。」
這個女人真的很欠修理!他生氣的將她推向牆壁,也不管他們製造了多大的聲響,狠狠婚下身吻住她的嘴。他的吻激烈而狂野,像恨不得可以將她吞進腹中。以前吻她,他不是腳指頭腫了一個包,就是嘴唇見紅,今天她終於不再抗拒了,怎麼可以不吻個夠!
她應該推開他,可是身體卻做了不同的反應,她舉起雙手圈住他的脖子,熱情的回應他的貪婪,最後連雙腳都勾上他的腰,不難想像此刻的火花有多檻烈,他們情不自禁的滾到地上,兩人吻得昏天暗地,完全忘了水屋的隔音沒備不太理想。
叩叩叩!
丁母的聲音略帶不安的從房門外傳了進來。「小菲,睡了嗎?」
兩人同對僵住,四片糾纏的唇終於稍稍分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半晌,丁雨菲清了清嗓子,力持鎮定回道:「我正要睡覺,卻不小心從床上摔下來。」
「摔傷了嗎?」丁母想開門進來查探,可是房門上鎖了。
「沒事,只是屁股有點痛。」
「小心一點,趕快睡覺,明天還要上玻。」
「我知道,媽晚安。」
「晚安。」
聽到母親走下樓的腳步聲,她嬌嗔地推著坐在身上的男人。「起來啦。」
「好戲還沒上場,怎麼可以起來?」他故意色迷迷的將目光停在她的胸口,因為剛剛的纏鬥,她村衫的扣子鬆開兩顆,挺立的酥胸微露,教人血液沸騰。
她見狀嬌羞的紅了臉。「你別鬧了!」
「我很認真,哪個正常的男人會把到口的美食推開?」這是他的心聲,超想不顧一切將眼前的女人吃乾抹淨。
「如果不想死得太難看,限你一分鐘之內跟我保持三十公分以上的距離。」這明明是威脅,可此對她衣衫不整的躺在地板上,臉有未退的紅暈,氣勢霎時弱了大半。
「我們可以換個地點移到床上,保證不會驚動任何人。」
「一,二,三,四……」
「好好好,別數了,我會起來,可是在這之前,我有句話一定要說清楚,以後如果膽敢再說「那就算了」這種話,我會讓你付上昂貴的代價。」口頭警告不夠,他還配上陰狠的眼神以達到相嚇的效果。
「你不是覺得委屈嗎?」
「我又不是見不得人,當然委屈。」
「除了在夫人面前,你在任何人面前都見得了人。」
「一個人之差,就差很多。」
「你別再囉唆了,趕快起來啦。」她懊惱地又伸手推了他一下。以後要機警一點,要不然,真的會一發不可收拾。
何尹濤不再拖拖拉拉,選速的爬起身,而且安分的保持三十公分以上的距離,兩個人在這麼窄小的空間裡面獨處,真的很容易不小心懇亂來。
「你別胡思亂想,我一定會找機會擺平我媽。」先前站在陽台的時候,他就從半掩的落地窗看到她心煩的走過來又走過去,想必是為了他母親的問題傷腦筋。
「我還沒有想清楚怎麼處理之前,你不可以跟夫人攤牌。」她知道,直接將他推上前線,這對她來說是最輕鬆的解決方法,夫人一定會覺得她很陰險。她和何夫人之間有過約定,既然她打破她們之間的約定,理當由她自己說明白。
「我媽最寵我了,我媽的問題還是交給我處理。」
「不急,這件事我們再慢慢討論,總之,沒有我的同意,你不可以擅自作主,不然,你就死定了。」她擺了擺手,再一次催促。「你趕快走啦。」
他送上一個飛吻,這才退回陽台離開。
見他離去,她關上落地窗,在床上躺了下來。是啊,不要再胡思亂想了,至少何尹濤不會讓她孤軍奮鬥,這就夠了。
不管參加什麼活動,只要是公開性質,丁雨菲都可以陪何尹濤出席,尤其像今天這種玫商聚集為某位商場大老祝壽的宴會,她甚至可以當著何夫人的面親密的勾著何尹濤的手臂。不過人和人的關係改變了,互動模式也會跟著改變,這一點她完全沒有意識到。
「這是什麼?」何尹濤看著她手上的飲科。
她疑惑的挑起眉,對於他有此一問感到奇怪。「香檳啊。」
「我也要喝。」他很自然的取走她手上的飲料,一口氣見底,開心地點點頭,同對將杯子交給經過的服務人員。「這個味道真是棒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