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平常都是她在對他還有小楠說的吧?第一次聽到他用這種口氣,好像這樣的對話才符合兩人的角色和年齡。
即使她的心理年齡跟他差不多,但不可否認她現在的身體的確只有十八、九歲,而不是七年後那個已經歷盡滄桑的輕熟女。
不過被他關心的教訓,除了感覺有點奇怪外,她倒沒有任何不適,反而還覺得他終於像個男人了。
唉,以前那些喜歡胡說八道的女人說她其實有點M(被虐)體質,她還積極的反駁,但或許真是如此吧。他之前那種小小的討好,除了滿足她小小的虛榮心,卻沒有讓她有動心的感覺,怎麼現在他突然板起臉,她反而覺得他有魅力呢?
莫名其妙的亂想一通,後來是因為她身上還穿著濕衣服,吹了風,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才猛然回過神來。
一直瞅著她的齊攸軍自然注意到她打了個哆嗦,連忙脫下自己的襯衫披在她身上,拉著她的手就往樓上的房間走。
「快點,上去換件衣服,要不然穿著濕衣服吹風容易感冒。」
袁幼初也覺得冷了,就跟著他的腳步上樓,到了房間裡用一隻手拿了衣服,卻發現要自己換衣服有很大的困難。
因為傷口從手指一直延伸到手掌,手幾乎不太能動作,如果只是換穿簡單的襯衫她當然沒問題,但是內衣她就沒辦法一個人動手了。
想了半天,最後她還是開了門,咬著唇,有點尷尬的看著他,「你進來……幫我換一下衣服……」
齊攸軍站在她房門口發呆,當然他是不會也不敢幻想或是偷看她換衣服。
即使剛剛那件濕了的黃色小可愛的確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材曲線,讓他的確忍不住吞了幾次口水,但是其他更脫軌的行為,他是絕對沒有想過。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她會羞澀又困窘的探出頭來,說出宛如天籟般的請求。
他整個人愣住了,傻乎乎的跟著她進了房間,看著小可愛被脫下來放在床邊,她身上只穿著和短褲和一件白底粉花的蕾絲內衣。
她的容貌身材突然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他的目光幾乎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袁幼初的身材本就纖瘦,尤其腰肢更是纖不盈握,之前沒留長的髮絲也因為這兩、三個月來幾乎都沒有修剪而長到了及肩的長度,幾縷髮絲在鎖骨上方晃蕩,顯得分外誘人。
還有那被蕾絲內衣包裹的誘人渾 圓,她因為長期保持勞動還有運動習慣的翹臀,更是讓他不知道該看向哪裡才好。
袁幼初抬頭一看,發現他傻愣愣的直瞅著自己看,這才驚覺過了幾個月的安逸生活,原本早就忘記的羞恥心這下全回籠了。
想想以前和那些男人胡搞瞎搞的時候,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矜持,現在卻在這個傻乎乎的男人前面露出青澀的樣子……
她搖了搖頭,甩掉心中的羞赧,嬌嗔道:「喂!快點啊,我又不是讓你進來發呆的。」
齊攸軍傻傻的望著她,忽然覺得她杏仁般的瞳眸,小而挺的俏鼻加上紅菱般的嬌唇,無一不挑逗他的心,包括那聲嬌嗔的抱怨,都勾引著他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來。
她背過身去,留下美背給他。「快點!幫我解開後面的扣子就好。」
「喔,好!」他慌張的往前一步,手指有點抖顫的摸上那小小的扣子,即使再小心也會碰到她的滑膩肌膚,讓他忍不住在喉嚨裡咕嘟了一聲,吞嚥口唾液的聲音清晰得幾乎讓他以為她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那三個窄小緊窒的扣子彷彿是他人生中的最大考驗,他憋著一口氣,輕輕地解開第一個,第二個……
當最後一個也解開,整件內衣突然一鬆,他連忙往後一退,接著飛快的背過身去,「我、我先出去……」嗓音低啞得讓他懷疑自己才是可能得感冒的那一個。
他的緊張莫名傳染給她,尤其當她感覺到他的指尖輕觸到她的肌膚時,她的身體忍不住跟著輕顫,耳朵和臉頰也微微泛紅。
她快速的脫下內衣,把干的內衣套在胸前,緊接著快速雙手環胸,羞澀緊張的說著,「等等!我的內衣還沒有穿,你要再幫我把扣子扣上啊!」
一聽到這樣的要求,齊攸軍已經不知道自己現在算是幸福得快要死去,還是正活在最新的折磨手法當中。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然後慢慢回過身,走到她身後。她重新套上一件純棉的粉色內衣,因為她雙手環胸,他沒辦法看到內衣的款式,但是側邊沒拉好的肩帶,卻讓他看到包裹在裡頭的美麗渾 圓。
他的雙手在大腿邊不停的握緊放鬆,讓他差點以為自己得了小中風,深吸口氣,然後緩緩的拉起她身側的兩邊帶子拉到背後,替她把內衣扣子一個個扣好。
當所有的扣子全都扣上,兩個人的距離貼得太近,她幾乎可以算是被他擁在懷裡,他粗重的呼吸聲就在頭頂,他的雙手還徘徊在她的背上,讓她忍不住一陣陣顫僳。
剎那間,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曖昧和誘惑的氛圍,拉上的窗簾半遮掩了外面刺眼的陽光,房裡光影的折射揉合了兩人的四周,彷彿身陷在迷幻的環境裡,讓人有種在現實和夢幻間徘徊的錯覺。
「初初……」他低喃著小楠常常喊她的小名,雙手情不自禁地在她背上和腰上游移著。
她咬著唇,不敢回頭,倒吸了口氣,才淺淺的回應,「嗯?」
老天!這個男人怎麼能在這個時候用那種誘人的聲音喊她的小名,這根本是犯規舉動!
他怎麼可以這麼簡單的就讓她有種被誘惑到的感覺……
他一隻手還在她的身側徘徊,另一隻手則慢慢的摟住她,讓她幾乎是背貼著他的胸膛站立,他低下頭,灼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頸間還是耳間,她已經分不清楚,只知道他又用那種魅惑的聲音說著讓她無法抵擋的情話。
「我很喜歡你……很喜歡……」
袁幼初幾乎要用全身的力量才能讓自己不會整個人軟倒在他懷裡,一邊還要分神聽他到底想了說些什麼,那曖昧的氣息讓她覺得有種窒息的壓迫感,讓她心跳加速、緊張得直冒冷汗,她像是無法飛離水面的小蟲,拚命掙扎卻還是徒勞無功。
「所以……」
齊攸軍一邊說話,低垂的頭幾乎整個要埋入她的頸肩,他的唇更是緊貼在她敏感的脖頸上。
他用眼角餘光看見她垂下的眼睫快速的眨動著,也感覺到她呼吸的急促,而他的手每一次觸摸,皆可以明顯感受到她的顫動。
他對於男女關係並沒有太多的經驗,但是這樣的反應,證明了她對他也是有感覺。
他說了所以後停頓了太久,袁幼初有些不耐的追問:「所以什麼?」
他用輕輕幾個深呼吸來掩蓋自己的緊張,「所以和我交往好嗎?」
說完,他不但沒有解脫的感覺,反而變得更緊張,緊張她的回答,緊張她如果直接推開他,他該怎麼辦才好。
袁幼初聽到了意料之中的話後,她的眼神反而慢慢變得清澄起來。
「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
她受夠了上輩子那種隨意開始、慘烈分手的惡性循環,這輩子,她只想安定的生活,不想再當個愛情玩家。
她要的可以不是愛情,但一定要是永遠,她要的,他能給得起嗎?
她在他詫異的目光中轉過身,僅著內衣短褲的她,忘卻所有的羞窘,她直直的盯著他問:「我要的不是玩玩而已,如果我們交往,就要有結婚的打算,你能接受嗎?」
他沒有半分懷疑的直接回答,「我能。」
「回答得這麼快?」
他抱著她,像是抱怨又像是告白,「我太笨,也沒辦法只是玩玩而已,我說的喜歡就是喜歡,如果你願意,我們甚至馬上去結婚都可以。」
她說的其實正是他心裡的話,他也不是能夠玩玩的男人,之前那太過荒唐的一段,與其說是愛情,不如說是一段不堪的算計。
他回望的眼神太乾淨太認真,讓她沒辦法不相信他的說詞,即使她本性多疑,她仍願意相信他。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交往吧!」
最後的三個字,吞沒在她主動獻上的親吻裡,但即使沒有言語,他也能從她的動作中得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
而現在的他們,需要的不是言語的溝通,而是在相擁中感受著專屬於戀人的甜美。
一番折騰下來,當兩人再次回到樓下,已經到了午餐時刻,不過因為她手受傷,不方便做飯,他們又不想出去吃,只好挖出泡麵,一人泡了一碗當中餐。
燒熱水的時候,他站在瓦斯爐旁,傻笑著直瞅著她,讓袁幼初好氣又好笑的嗔罵道:「看什麼啊!我有什麼好看的?你該看的是水到底滾了沒有。」
「水滾了我會知道的。」他隨便瞄了一下鍋子裡的水,然後又是傻傻的直盯著她看。「而且你無論哪裡都好看!」
袁幼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想再聽他說那些直白得會讓人臉紅的話,把話題一轉,轉到今天早上讓她失神的原因。
聽她一提到小楠,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齊攸軍連忙收斂神色,認真的聽她訴說小楠最近的種種不對勁。
小楠向來是個好照料的孩子,雖然之前讓他自己帶,帶得亂七八糟,不過這兩三個月來,在袁幼初的教導調教下,生活習慣變好了不說,比之前更是聰明可愛活潑了不少。
這樣的小楠會突然開始討厭上學,他們當然不會認為是自家孩子有問題,直覺認定會不會是在幼兒園裡發生了什麼事。
齊攸軍看起來是個天然呆,袁幼初可不是,不說她對學校裡的一些黑暗面還記憶深刻,就是上輩子的最後七年記憶裡,也讓她對於這個社會沒有太多的信心。
「要不然今天我們親自去接小楠吧?」話說除了第一天她跟著齊母一起去過幼兒園、和老師打過招呼,後來因為有娃娃車接送,加上放了一個暑假,她根本就沒有仔細的看過那所幼兒園,剛好現在有這個機會,去看看也好。
齊攸軍對於管教方面實在沒有天分,否則之前也不會差點害孩子連命都沒了,自從生活中多了袁幼初之後,他們倆變好了,現在自然是她說什麼他一定點頭附和。
「也好,剛好我的工作弄得差不多了,今天我們就一起去接小楠。」
袁幼初聽到他提起工作,忽然想到住進來這麼久,她還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本來想順便開口問問,水剛好在這時燒開了,問句隨即變成了命令句。
「水好了!快點把火關掉!」
齊攸軍一陣手忙腳亂,又是關火又是把水倒入泡麵碗裡,還差點被熱水燙到手,過了幾分鐘,兩個人終於可以輕輕鬆鬆的坐下來吃午餐。
他們一邊吃著泡麵,一邊聊著家裡的大小事,都有種預先感受未來的感覺,彷彿這種簡單幸福的生活,就是他們未來生活的模樣。
五年,十年,直到永遠……
世界上最傷人、最惡毒的語言,有時候往往出自孩子們不明所以的童言童語。
袁幼初以前不懂,但是今天來到幼兒園時,就徹底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