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好,對我好,好到無路可退,可是我也很想有個人陪,才不願把你得罪,於是那麼迂迴,一時進一時退,保持安全範圍,這個陰謀讓我好慚愧,享受被愛滋味,卻不讓你想入非非。]是奕迅唱的[兄妹]。
我睜著糊模的眼睛,一看。原來是手機的鬧鐘鈴聲響了。怎麼聽著聽著這首歌感覺好慚愧喔,這首歌是在說我自己嗎?是在說我對振彬的感情嗎?
為了今天可以早點起床,自己偷偷地去坐車,所以昨晚才調了這個鬧鐘,我不想讓振彬送我,因為我怕我會哭了出來,我是一個不願意跟別人說道別的人,因為,幾年前哥哥去上海時跟他道別了,他一走就是幾年了。所以我害怕道別。
我輕手輕腳地去洗面,昨晚已經把行李收拾好了,所以現在換好了衣服,就可以出門了。我把一張紙條放在餐桌上,就離開了振彬的家。紙上寫著〔振彬,我走了,不用送我坐車,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不用擔心我。〕
坐著回去東莞的車,心情好緊張喔。雖然國文家和我的家離得不遠,但是,我還是比較想念我的爸媽和哥哥,所以先回我家。吃了暈車藥,看看時間還早,我就拿出了我的手機來聽歌,[對我好,對我好,好到無路可退,可是我也很想有個人陪,才不願把你得罪,於是那麼迂迴,一時進一時退,保持安全範圍,這個陰謀讓我好慚愧,享受被愛滋味,卻不讓你想入非非。]聽著奕迅的[兄妹],真是越聽越有感覺。可能是藥力發作吧,我開始迷迷糊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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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客們,到站了,旅客們要記得把自己的行李拿下車。」睡得模模糊糊的我聽到了司機的說話聲,睜了睜眼睛,旅客們都一個跟著一個下車了,我也拿著我的行李跟著下車。
我拿起手機一看,原來已經12點多了,還看到了有幾個留言,原來是振彬剛才打了幾個電話給我,我因為睡著了,所以都不知道,沒接他的電話。撥通了留言信箱,[嘉軒,你怎麼不讓我送你去坐車呀?][嘉軒,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到了嗎?到了就發個信息給我呀。][嘉軒,你打個電話給我好嗎?我好擔心你喔。]這個振彬真是太緊張了吧?我一邊走著一邊在找回家的公車。撥通了振彬的手機。
(你呀!總算打電話給我了,自己一個人偷偷走了也不說,還一直打電話給你也不接,你到底想怎樣?)電話一接通,振彬就在那邊咕嚕了一大堆話。
「不是啦,你先聽我說嘛,我在車上睡著了,所以不知道你的來電啦。不要那麼生氣了好不好?」我也知道振彬生氣是因為緊張我。
(什麼?在車上睡著了?你這個人怎麼一點提防心都沒有呀?車上那麼多小偷。)振彬越聽我說,他就越擔心。
「這是大巴來的,很安全。」我努力想讓他的心情平靜下來了。
「哎呀!」由於只顧著講電話,都沒看到前面迎來的人,還踩了他一腳,「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我看著前面的一個男人,一直在跟他道歉,但是這個人看起來怎麼有點眼熟啦。
(什麼事?什麼事?)振彬一定是聽到我哎呀了一聲,又在那邊緊張起來了。
「我沒事,不跟你說了,我啋到別人的腳了。」我有點著急了。
(你這個人真是……)振彬急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跟你說了,我晚點再打電話給你。拜拜!」我急急地掛了電話。
「對不起啦,對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滿臉的歉意。
「你是怎麼搞的?那麼大的人走路還慌慌張張的。」可是這個男人好像不太領情喔,還繼續說:「你是豬嗎?好笨喔。」眼前的這個男人說話怎麼這麼無理啦?
「我……我只是不小心嘛,你……」我這個人一緊張就會說不出話來,但是他卻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就抱住我了,還跟我說:「傻瓜!我是哥哥嘉豪啊。」
我用力地推開他,重新再看一遍,真的是哥哥嘉豪:「哥哥,我好想你喔。」我把哥哥抱得很緊,生怕一放手他又走了。
「你呀,真沒用,總是給人欺負也不還手。」哥哥拍了拍我的頭。
「我只是不想小事化大嘛,哥哥你怎麼也在這裡?」看到哥哥真的很高興喔。
「還不是來接你嘛,我怕你這隻豬笨得給別人拐賣了還幫別人數錢啦。」哥哥就會挖苦我。
「我有那麼笨嗎?我只是有時候單純了一點點,但是單純並不代表笨喔。」我有點不服氣。
「是呀,單純這個形容詞就是用來形容不夠聰明的女人的,很適合你。哈哈。剛才跟誰講電話呀?連路也沒看。」哥哥瞄了我一眼。
「是我的一個朋友,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什麼時候又要回去上海了?」我真的捨不得哥哥走,我把他的手挽得緊緊得。
「嗯,這還不知道,要看情況,有可能留下來以後都不走了。但這要看你了,乖乖地把我侍候得舒舒服服,我也許會留下來。」哥哥用很狡猾的眼神看著我。
「好呀,我現在就侍候你,先幫你捶背。」我故意用手大大力地去捶哥哥的背,哥哥就一直在求僥。
「是什麼呀?這麼重,你這麼瘦還拿這麼重的東西。」哥哥把我的行李放到他的手上。
「是那邊的特產啦,很好吃的,我拿回來給你和爸媽吃的。」我一邊跟著哥哥走一邊在找公車 。
「車來了,快上車吧。」哥哥拉著我的手上了公車,還把靠窗的位置讓了給我坐。
我的腦海突然浮現出讀書時,每天跟哥哥坐公車一起上學和一起放學的畫面。那時,我最喜歡坐靠窗的坐位,因為可以看到車外的景色,所以以前哥哥一直都把靠窗的位置讓給我坐。
「哥哥,你還記得我喜歡坐靠窗的位置呀?你真好。」我把頭靠在哥哥的肩膀。
「什麼呀?我早就不記得了,這只是出於一種對女士的禮貌嘛。」哥哥冷冷地說。
「什麼?」我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哥哥。
「跟你開玩笑的,傻瓜。」哥哥輕輕地在我的臉上扭了一下。
「我們以前一起坐公車去上學的情景,你還記得嗎?我現在突然想起了,那時的我們真的很開心喔。」我把頭抬了起來,看著哥哥。
「當然記得,那時候,有一個豬扒天天跟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連我拍拖的時候,也跟在我的背後,也不知道有多少美女給她趕走了。」哥哥說的豬扒分明就是在說我嘛。
「什麼?明明是你自己拍拖的時候,也一定要我跟著你,你也不知道我當你的電燈泡有多慘,別人都把我當怪物看。」我一想起當時的情形,我就想哭,哪有當哥哥的拍拖也在拉著妹妹一起的?
「你還記住呀?天呀!所以說千萬別得罪女人。」哥哥故意做了一個很誇張的動作。
「沒那麼誇張吧?車上都人都在看著你了。」我在哥哥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一路上我和哥哥都有說有笑的,他跟我說了很多他在上海的事,當然少不了他的情史,但是一路上我都緊緊地挽著哥哥的手臂,生怕一放手,他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