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冶的玫瑰開在午夜,這是誰也逃不開的宿命。」
***************「啊!」火辣的陽光刺得晴空睜不開眼睛,無法忽視的疼痛佈滿全身,不去看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不去想昨晚發生的一切。
此時的穴道已經自行解開。
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晴空一個人,周圍陽剛的擺設和她陰柔的體制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姐姐,姐姐……」屋外隱約傳來林兒焦急的呼喚,劃破了晴空心中這濃重的黑暗。
「林兒……」晴空無力的吶喊。
「姐姐,姐姐,你在裡面嗎?」今早沒看到姐姐,林兒不放心,便想來王爺的寢室看看。
「林兒……」虛弱的回應,晴空咬著牙,緩緩地坐起了身,她不想讓林兒看到現在的自己,屈辱感和洪水般沒過晴空的心,漲的她喘不過呼吸,使勁地扯了扯被子,盡量遮蓋自己未著寸縷的身子。
拍打房門的聲音一聲一聲似是希望的曙光。
門被推開,陽光伴隨著林兒的到來撒進這陰暗的角落。
「姐姐……」眼前的這一幕讓林兒驟然地瞪大了眼睛。錦被沒有遮住的地方閃著點點血光,晴空蒼白的面孔,迷濛的雙眼失了神,披散著的烏黑長髮如黑夜裡的玫瑰,妖冶地盛開著。眼角分明還有為擦乾的淚痕。
「姐姐,你怎麼了……」林兒忍著內心的抽搐,走上前,輕輕的用濕毛巾擦拭著晴空身上的血痕,一點一點,彷彿萬劍,穿透著林兒的心。王爺怎麼可以這麼對姐姐呢,晴空身上的於痕讓男人的粗暴行為無處遁形!
咬著牙,強忍著身上的痛楚,晴空抬起手,為林兒抹去眼角的淚水,「真是個傻妹妹,好端端的,怎麼哭了呢?」
「怎麼會好端端的呢?姐姐……是林兒沒有保護好姐姐……」伏在晴空的肩上,林兒的淚水一發不可收拾。
「不怪林兒,你再哭,姐姐的心都要碎了。」輕輕地拍著林兒的後背,晴空感到十分的窩心,自己冰冷的心再次有了熱度,這是林兒給她的溫暖。
她恨自己太善良渺小,她恨自己不能絕情。
狠狠地抓緊身下的床單,似是要將心中的淚流盡。
雨打芭蕉,美人垂淚,人斷腸。
人斷腸,心臨絕境,情隨斯去。
「姐姐,我去給你準備吃的!」故作堅強的林兒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啊,不吃怎麼會有力氣呢!」心疼地看了一眼晴空,「姐姐等會,我去去就來!」跑似的去給晴空拿吃的了。
是呀,不吃怎麼會有力氣呢?
沒有力氣,自己拿什麼和冷雲哲對抗呢?
妖魅的笑,帶著致命的蠱惑。
披上一件單衣,晴空打開了房門,破碎的心,破碎的腳步,破碎的神情,破碎的靈魂……
她想擺脫房間裡他留下的味道,那個味道此時會刺激著她的各個感官。
半晌都沒有轉動的眸子突然閃著異樣的光輝,繼而朝長廊盡頭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移動。
緩慢地走著,她踉蹌的腳步一個不穩,猛然前傾,讓他的心驟然吊到半空中,她扶住一旁的廊柱,穩住了身體。接著朝他露出一個絕望的微笑。
那微笑已經褪去了晴空以往的天真無邪,絕望的目光可以將人凌遲處死。原來,微笑,也是可以殺人的。
他的心在隱隱作痛,快步迎向她。
在十步之外,兩人都停住了腳步,就這樣不說話,對視著。
只是,這樣看著他,都會令她覺得身心俱疲,每看一眼,心便會痛一分。
腳下虛浮,她,撐不住了……
他面部的線條驟然緊張起來,剛要上前抱住要跌倒的她。
不料,她已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腳下一空,已經被來人攔腰抱起,淡淡的草木味縈繞鼻尖,晴空緩緩睜開眼睛,那麼熟悉的面容映入眼簾,是風子揚。
「哥哥……」女子輕柔的叫聲,如綻放的梅花,曖昧清冷。
「晴空沒事,有哥哥在。」風子揚露出一個溫暖如玉的微笑,只是那微笑下是遮不住的心疼。
自從昨晚與冷雲哲對飲後,自己已決心將晴空交給他,只是回去後又想起了一些話要對晴空說,便今個一大早就折返回來,沒想到,竟讓自己撞見如此場面。
當他看到虛弱的晴空衣冠不整,一步一個踉蹌,猶如失去了生命的陶瓷娃娃,空空蕩蕩,虛虛無無,他的心在劇烈的顫動,交織的疼痛。他還是太低估冷雲哲的陰晴不定了,他怎麼可以這麼草率的就將晴空交給這個妖冶絕然的男子呢?
「恩……」一顆心彷彿有了著落,風子揚的懷抱有一種力量,可以讓晴空這個飄搖的浮萍有了根,靜靜地閉上眼睛,她貪戀地享受此時奢侈的安寧。
冷雲哲走上前來,「將她交給我!」閻羅的聲音妖魅詭譎。
懷裡的人兒似乎有了感覺,微微一顫,雙手拽緊了風子揚的衣袖。
「王爺,恕難從命!」風子揚淡定的眸子閃著不容置喙的光輝。
「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氣!」抽出寶劍,那劍和他的人一樣,尖銳冰冷。
此時抱著晴空的風子揚自是處在劣勢。
後退了一步,不料懷裡的人兒發出了聲音,「哥哥,放我下來。」
「可是……晴空……」想拒絕,可是一對上晴空堅定的眸子,風子揚便妥協了。
虛弱地走上前,脖頸抵著冷雲哲的劍鋒,緩緩說道,「那你就一劍刺了我!」鮮血順著寒光的劍尖一滴滴留下,刺目的鮮紅如開出的玫瑰,嬌艷,耀眼……
與女子雪白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男子的手緊握著劍鞘,爆出的青筋透漏著男子的隱忍,「和我回去,晴空!」
聽聞,女子笑了,「你還想繼續羞辱我嗎?」她笑得好美,好美,將此時明媚的白天染成了妖冶的黑夜,這是誘人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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