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教室,意外的發現有個陌生人,他呆呆地朝著窗外看,不知道在看什麼看得出神。
「你昨天不在,我們班裡又轉來一個帥哥,可是韓國的哦。」小紫俏皮地對我揚揚下巴,示意我看向那邊。
「韓國的?」
「是的,長得好帥哦!有點像宋承憲。」小紫滔滔不絕越講越興奮,「真沒想到我竟可以跟韓國的學生打交道,原本只是在網上見過,還要用英文談話,我差點暈倒。你知道嗎?他講普通話比我還厲害呢,好佩服他哦!」
「你不會想移情別戀吧?」八成小紫心動了,還真替顧逸飛有點擔心,喜歡小紫喜歡到心坎裡去,要是真的小紫跟人跑了,他還不得去跳進北冰洋去餵魚。
「有這個打算。」她發癡般地說。
顧逸飛不是我不幫你,假如顧逸飛聽到的話反應一定很心碎吧。
「要是我是顧逸飛的話我一定會把你拋棄的!」
「美曦,你們不是一直同居在一起嗎?」
「你說什麼?」我和凌風離同居差遠了。
「全校的人都知道的。」蕭寒加入話題。
我撇撇嘴,坐在位子上,嘀咕著,「朋友都是用來做什麼的?」
「朋友是用來陷害的!」
兩人很有默契地一同說。我認識的怎麼都是狐朋狗友一大堆,這個世道怎麼一下子就全變樣了。
我和小紫及柳冰冰一同坐在樹下的石椅上,石桌上擺著三本書。柳冰冰算是最勤奮的了,勤學好問連我也自歎不如。小紫呢,讀一會便掏出手機,猛發短信,嘴角越拉越到耳後邊去。而我,喝著飲料慢悠悠地翻著書本。柳冰冰有時候會問我一些問題,我都會幫她解決。
「哈哈。」小紫低著頭在傻笑,發出一些刺耳的聲音。
「邵小紫,你能不能安靜點?要談戀愛哪裡涼快你上哪談去,不要來吵我。」柳冰冰揮著手,打發她。
「不要那麼勤奮嘛,勞逸結合,不然腦細胞會死掉。」小紫笑著說。
「去去去!你滾一邊去,不要來吵我。」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看你的書,我做我的,什麼吵到你了?」
「邵小紫,我再說一遍!」
小紫連連擺擺手,然後安靜下來。
「你們在這裡。」安弦走過來,坐在柳冰冰附近。
「你怎麼也來這裡?」柳冰冰頭也不抬問。
「隨便走走。」他眼睛一亮,站起來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和我同高,道,「你頭上有片葉子。」他舉著那片葉子笑得有些讓我不理解。
「謝謝。」
「凌風在那邊。」
我往後一瞧,真的,凌風立在那裡,像一尊雕像一動也不動。我跑過去,看著他。
他的臉很臭,彷彿有什麼事情惹到他。
我拉拉手指有些僵硬的他,「怎麼了?」
「安弦吻你了?」
我迷惘地盯著他,又望向那一邊,安弦和她們說得很開心。「沒有啊。」
「剛才不是嗎?」他的聲音裡淨是再也掩蓋不住的忿怒。
我再次看向那個方向,原來是他誤會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剛剛安弦替我取下頭上的葉子,在這個角度看過去,就成了一幅曖昧的畫面。也難怪他會生氣。
「剛剛是安弦幫我拿下頭上的葉子。」我的嘴角竟然還敢笑。凌風悶悶地撇我一眼,道,「沒事不要跟他在一起。」
怎麼又來了?不過他現在心情不好,我還是不要去惹毛他。
「放學的時候等我。」
「我沒有做錯什麼吧?」
「昨天的。」
我有話說不出口,他未免也太不講理了吧,每天都不讓我回家,還找一些破爛理由來敷衍我。還有今天小紫的話讓我有種有口難辯,明明什麼也沒有,可是在大家的嘴裡真的什麼都有了。
「我還是回家比較好。」我開始不高興了。
「門也沒有!」他的堅決地很。
我氣得不理他,每次都是這樣,他怎麼不為我想想!
上課是時候,忽然之間好想打噴嚏,終於那個難受的鼻子癢癢的噴嚏總算是釋放出來了。小紫用手拖著腦袋,把目光放在我這裡,口裡還咬著一支筆。說她好色絕不會冤枉她。我的眼珠子轉到黑板上,一團紙團不知道從哪裡迸出,擊中我的太陽穴。
「誰!」我拍案而起。
田老師停下講課,目光嚴厲地看著我,同學們更不用多說了,好奇心比誰都要強。
目光鎖定在小紫身上,她碰觸我的眼光之後,趕緊調頭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下課到我辦公室。」
「你這個班長是怎麼當的,一點像樣也沒有,上課心不在焉的,作業敷衍了事,最近老是逃課。你說你這是第幾次在課堂上亂吼大叫的?」劉老師背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雙手環胸,做好了長談的準備。
「第二十九次。」我畢恭畢敬地站在他面前,心裡滿是不服氣。
「你!」田老師又氣又惱又驚,「你這是什麼態度?有你這種態度對待老師的嗎?你擺明就是不願意合作。成績好就可以胡來嗎?在我的班上,我絕不允許有這種學生存在。」
「說白了你不就是為了留住你的榮譽嗎?優秀班級?什麼優秀教師!」
他的目光像兩道威力無比的寒光,雙手一擂扶手暴跳起來,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你擺著一張臭臉給誰看哪!除了嚇唬小孩子你還會什麼?虛張聲勢的偽君子!難怪娶不到老婆!」
劉老師恨得咬咬牙,我轉身揚長而去,哪管他是氣絕身亡或是心臟病發作還是……
下午第三堂課是化學課。外面天高氣爽,碧藍的天空中飄蕩著幾朵白雲。
老師我身影遲遲未現,有些封不住嘴的同學開始嘰裡呱啦的講話,教師內頓時亂作一團,更有甚者坐到桌面上,一派很神氣樣。
嘻哈聲就在老師進教師的那一刻嘎然而止,調皮的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原位,動彈不得。一場在所難免的暴風雨就要降臨了,大家都心驚膽戰的,整個教室除了心砰砰跳的合奏外,一點聲響也沒有。
田老師的出現讓教室內的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各位同學,今天由於徐老師請假,今天的化學課就改作交談課。」田老師神采飛揚的對著台下的人露出燦爛的微笑。
坐在台下的人差點兒被他巨大的變化嚇得元神出竅。以往的他總是鐵著一張死人臉來上課,整個教室也變得死氣沉沉,像是在辦喪事。早上還沉著他一向慣有的神情,下午便變成另一個人!這個世界真的有兩面人嗎?通常都是穿著西裝,現在卻只套一身便裝,太陽真的有圍繞地球轉的那一天。
每個人的眼神裝的儘是「?」。他腦子有病!這是一致而且是惟一的答案。
「過去是對大家太苛刻了,其實有時候跟你們好好相處真的很重要,這都是老師的疏忽。」他特地看了我一眼,「因為老師的傳統觀念一直很古老,總是認為嚴師出高徒。今天我才算是清醒了,我要感謝那位同學,要不是她的一席話,我還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夠娶到老婆呢。」
他的話一出,頃刻間,教室發出爆笑。而站在黑板前的田老師有些尷尬的咧嘴一笑。
他伸出兩手示意大家停下來。
教室又恢復靜悄悄的樣子。
他清清嗓子,繼續說,「從此我們就是朋友也是師生,大家有什麼問題的話儘管提出來。」
「老師,你什麼時候娶老婆?」不知哪位膽大的學生喊出口。
「哈哈,老師臉紅了!」又有人囂叫起來。
確實他的臉不好意思地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