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都過了中午的時間了。昨晚做什麼,出了什麼事,都不知道。醒來只覺得腦袋有點膨脹和痛,酒精還未完全清醒。回憶著昨晚的事情,只記得和凌風在一起,然後他有事先走了,後來碰見了江城揚,我邀請他一起去喝酒,我們很隨意地談話,很隨意地喝酒,後面的事卻記不清了。
我敲敲疼痛的腦袋,走進浴室。整個人置身於浴缸中。手中捧著泡沫玩,心裡卻想著凌風和楊若一可能發生的事情。她那麼漂亮,凌風會喜歡她也不會很驚訝。難道我和凌風從一開始我認識都只是一個錯誤,錯到離譜的錯誤。閉上眼睛,鑽進滿是泡沫的水裡。清醒吧!
「快來吃飯吧。」
我慢慢地走下樓,做在餐桌前等待,在家裡永遠都是一個公主,有一個甘願做忠誠的僕人。哥哥把食物端上來,今天的菜好像很簡單,也少了我的最愛。
「今天沒有糖醋排骨,你就吃雞腿吧。」
「我從來都不吃雞腿的。」我夾些青菜吃。
「快要考試了,吃些營養的,長長腦細胞。」
「你很搞笑。」營養的?我看不出炸得快脫皮的雞腿有何營養的存在。
「吃飽後你要做什麼?」
「休息。」
「你還睡,再這樣下去的話你就成睡美人了。」
睡美人也不錯啊,等待王子來吻醒她。可是我的王子又會是誰呢?凌風已經快一天沒有給我打電話了,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是跟楊若一在一起嗎?他會想起在這裡傻乎乎想著他的人嗎?即使是一閃而過。
躺在床上,拿著手機一直看,好希望此時的凌風能夠打電話給我。嘟嘟——我歡喜地一看,好失望,不是他。
「要不要過來我家?」小紫道。
「不要了。」我異常失落道。
「哦。」
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在一邊,他不會想起我了,他有楊若一就足夠了,我是多餘的。手機又響了,我沒有去接,任憑了它響了又響。在它第五次響起的時候,終於被我接起來了。
「怎麼不接電話?」凌風動氣問。
「有事嗎?」很高興他能夠打來,也猜想自己可能在凌風的一個角落裡,即使是那麼的不起眼。可是還是有股劇烈的沮喪。
「過來一趟竹屋。」
「嗯。」
「你每一次都要遲到嗎?」凌風斜倚在門口道。
我抿緊嘴。
在這裡,沒想到會碰見白芷潔,她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我。看得我不適應,只想躲。小紫從外面走進來,顧逸飛隨後也進來。
「美曦。」楊若一出現在我眼前。
對於她會在這裡我也不奇怪了。看著凌風,心裡感到一陣惆悵。對著他們,很顯明我是真的很多餘。很想隱身在可以看見他的地方。
和江城揚目光碰觸的時候,覺得有點心虛,似乎我做了什麼錯事,他倒是很大方地微微一笑。我也很牽強地拉嘴一笑。昨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我一點頭緒也沒有,但是在看到之後,卻有莫名的虛。可是實在想不起任何的來,應該沒有出什麼尷尬的事吧。最好是不要,不然囧死了。
凌風叫我過來,原來也只是聚餐而已。他們每一年的這個時候都會聚餐一次,給彼此打氣鼓勵。
「為了我們能夠順利考試乾一杯。」顧逸飛起個帶頭作用,拿起酒杯站起來道。
「乾杯!」
八隻杯子碰在一起,大家都很積極喊道,「加油!」
「我可不會在落後給冠賢了。」顧逸飛道。
「去!你永遠都飛在我屁股後面。」吳冠賢不屑道。
「你不要狗眼看人低,我一定要讓你看看。」
「行,等你的超越。」
「我也一定要加油了!美曦,你給我補課吧?」小紫討好地趴在我身上。
「好的。」難得你想學,正好也可以給自己複習複習。
目光游移到凌風那邊時,卻看見他跟楊若一講得很歡,他沒有發覺到我在看他。我將目光收回,和小紫說話來轉移自己的情緒。
吃過飯,我站在湖邊看著,現在已經是日薄西山了。這種場景我卻很容易觸景生情,最近變得多愁善感,看到什麼都會想到什麼,以前也沒有如此的聰明過頭了。靜靜的湖裡倒映著我的影子,風微微一吹,微微漾起波瀾,波瀾慢慢盪開,影子也跟著散開,卻散不開。
「美曦。」
我轉頭看,楊若一站在我旁邊。
「快要考試了,沒有想到時間是那麼的快。」
「是啊。」我和凌風半年的時間也快過了,來得那麼的急促,走得也很悄然,留下的是那麼的深刻。
危險在迅速向我襲來的時候我並沒有察覺,我也未曾想過。「美曦!小心!」楊若一急急地脫口而出,又趕緊推開我,我摔在草地上,看見一條怵目驚心的黑色的大蛇溜過去。楊若一沒有站穩,我欲伸手去拉著她,卻只抓到她的衣角,衣服絲的一聲,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楊若一為了我摔在石頭上。她的頭磕在石頭上,血流了出來。
「不好了!若一姐出事了!」白芷潔尖叫起來。
她的叫聲引來了凌風他們趕緊從屋子裡出來。凌風迅速地跑過來,扶起楊若一。
「若一!若一!…」他抱起她,趕緊往車的方向走去。
聽著他的聲音是那麼的心急,那麼的在乎她,心開始在滴血。手中的那塊布在風中無力地揚起。
凌風從手術裡走出來,白芷潔也從裡面走出來。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道歉,但是我真的很抱歉,她為了救我,沒想到自己卻受傷了,我卻是那麼的笨,幫不了別人,也幫不了自己。
「夠了!我真是瞎了眼,你如果有什麼話你可以直接找我,你找她做什麼?」
第一次看見他對我這麼凶,一下子失去了語言,只是望著他。我不清楚白芷潔會跟他講什麼,只感覺他忽然變得那麼的陌生。原來在他心裡我怎麼也比不上楊若一在他心裡的份量,我算什麼!心中的痛已經在週身蔓延,突然感覺到這個世界離我是多麼的遠……
「你回去吧。」他平靜下來道。
他這樣說是他不想看見我了是嗎?為什麼他感受不到我的心在滴血?難道他也看不見我的眼淚已經快要往下掉嗎?在眼淚快要掉下的那一刻,我哭著轉身跑開,跑開這個誤闖的世界,跑開這個令人心痛的世界。
外面飄著雨,整個世界都在哭……
回家的路上是怎樣走的,又是怎樣回來的,真的全然忘記了,只感覺整個人置身於冰冷的雨中。這個世界真的好冷,冷到透骨寒心。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多情,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付出,你還想要什麼,你能得到什麼,你得到還不是眼淚和心碎。夢終於落幕了,人也醒了,卻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