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無聊地走在校園的小徑上,無心去欣賞兩邊的風景,也無法去留意身邊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還對玲玲說的那些話耿耿於懷。說真格的,誰不希望有這麼一個白馬王子啊。我現在對他的依賴越來越深。但這種可遇不可求的愛戀我能做什麼,少時的衝動結果會是怎樣的?是像安徒生童話裡那樣公主和王子從此過上了幸幅快樂的生活,還是會分道揚鑣?揣測不到,命運都是捉弄人的,可怕的讓人畏縮。我只是他在那麼長的旅途中的一個伴客,陪他走了一段屬於我們的路程,是否會出現分岔路口,然後各自走各自的。這是對的,還是錯的,知足常樂,我會嗎?是我該學習的時候了。
「哈!」
我被突然跳出來的兩個人嚇得連連退了幾步,書本也撒在地上,安撫著那一顆容易跳出來的心。
「想誰了啊?」她拿眼睛圍著我上下打量我。
我蹲下去拿起躺在地上的書本。
「想某某人了吧,想他就去找他吧。」蕭寒也幸災樂禍。
「你們在廢話什麼?」越扯越荒唐了。
「美曦,凌風身體不好,你也不去看看嗎?」小紫表現憂鬱地說。
身體不好?我忽然才記起昨晚他送我們回去的情景。都說了,他還不信,現在吃藥了。
「走吧,我們去剪頭髮去。」小紫拉著蕭寒走了。
我拿起手機按下凌風的號碼,還是第一次自己主動打給他,心跳也加快。
「喂。是我。」
「什麼事?」他的聲音很沙啞。
「聽說你生病了。」
「誰那麼烏鴉嘴,竟敢咒我!」說完,就咳嗽起來了。
「是你自己說的。」不承認還不是承認了。
「我那是吃東西噎著了。」
就會死鴨子嘴硬!我就不信你能硬到幾時。「我在公園裡,你待會過來吧。」
「喂,我要上課呢。我沒空理你。」
上課!還早著呢。「不管了啦,你不來我就等到天黑。」我竟也會不講道理了。
「你!」他想罵人了,「我警告你,你給我趕快回去,不然的話我會讓你好看。」
「我就是不回去,怎麼樣!」誰怕誰了啊。我還怕你吃了我不成!我掛了電話,不然他又要罵人了。哈!就不信你真的不來,我就跟老天賭一次。
太陽掛在空中,我坐在公園的椅子上翻開書看。心裡正樂著呢,嘿嘿。
「女生還真是麻煩!」他坐在我旁邊念著。
我拿手去摸他的額頭,他不耐煩地把頭轉開。還有一些燙。「藥吃了嗎?」
「就為了這一個?」
我點點頭。以前你不也是小題大做,我都是從你那裡學來的。
他撇我一眼,不說話,頭靠在我的肩上,說,「不要動。」
「怎麼了?」
他沒有說話。可能是藥物的作用,他竟然睡了。
「玲玲我已經接出來了,在德克士。」一放學就收到凌風的短信。
透過明亮的玻璃,他們歡快地玩著遊戲。
「怎麼那麼慢,玲玲都餓了。」剛坐穩,那傢伙劈頭蓋臉地責罵我。
「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起身向櫃檯那邊走去。玲玲攀到我身上,白乎乎的小手伸向我的脖子,把嘴湊到我的耳朵,笑嘻嘻地說,「大哥哥說姐姐睡覺的樣子很溫柔很漂亮。」
啊!我睜大眼睛看著玲玲,她笑得很天真。凌風端著東西走過來,看到我,得意地拋個電眼。TMD!戲弄我!我不屑地送他一個白眼。
「姐姐,我明天就要回去了。」玲玲嘴裡塞滿薯條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慢慢吃,不要急,小心噎著。」小傢伙吃東西還說話真讓人擔心。
她很快地咀嚼,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它們消滅掉。原本還是鼓鼓的腮很快就變回原來的模樣。「姐姐,我不要離開你們。」她竟帶著哭腔,眼裡還含著晶瑩的淚光。
「你看你吃的,滿臉都是番茄醬。」我拿起紙巾幫她擦去臉上的番茄醬。
「有必要這樣嗎?」凌風問。
不這樣我又能怎樣。在相處短短的幾天裡,玲玲總是帶給我微笑,忽然之間要走了,我比誰都還捨不得她,只是她確實應該回到屬於她的地方。跟她在一起,她就像夏日裡的一杯薄荷茶。我擦去她掉下來的眼淚,哄道,「乖,玲玲不哭,想姐姐的話就打電話給我們嘛。呵呵…」
「我明天就要去英國了。」她低著頭自言自語道,「在那裡我又會是我自己一個人,那裡的人我一個也不認識……樂樂說過了明天要請我吃巧克力的。」
我應該怎麼去勸慰她呢?她彷彿就是那脆弱地隨時可以碎掉的小精靈。我的心緊緊在抽痛。想起小時候,那時候我和玲玲也差不多,因為要搬家了,想像到要去適應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當時是死活也不肯搬家,還是爸爸媽媽連騙帶哄地把我「搬」過來。
我祈求般的看著凌風,希望他能夠幫我。
「告訴大哥哥,你是不是好孩子?」
「嗯。老師說我是個好孩子。」
「好孩子是不哭的。所有呢,玲玲就不要哭了。你看,哭得髒兮兮的,以後我都不敢跟你玩了。」
她拿手擦擦臉,破涕為笑,「我不哭了。」
「這才乖。」
心裡很落寞,但我還是裝出很快樂的樣子。她吃得很歡。過著漂泊不定的生活,安全感也沒有了。剛熟悉了這座城市又要到另一座城市去適應環境,任誰也不怎麼願意。
晚上,我和哥哥陪著玲玲坐在地板上堆積寶塔。明天她就要走了,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所以我們玩得很快樂。寶塔總是疊了有那麼高了就倒了,要不是被玲玲的不小心給碰倒了,就是我和哥哥沒有疊好倒了。
「不要,那樣會倒的。」玲玲急著搶下哥哥手中的方塊,卻沒有注意到寶塔被她再次撞倒了。
「哎!」
我們異口同聲地歎氣道。軟綿綿地倒在地上,玩了那麼久也沒有力氣再繼續下去了。
「我不玩啦。」無比憤怒的叫聲從一個小女孩的口中出來,氣憤地雙腳一蹬,剩餘的寶塔也被給踢倒了。脾氣好暴躁!
次日早晨,玲玲很早就被她的父母給接走了,玲玲一直回頭看著我們,眼裡的淚花那麼明顯,那麼讓我們看了也很難受。
玲玲走了,家裡又是又是我和哥哥兩個人的世界。以後再也不能聽到那個清脆悅耳的聲音了。空間這麼大,忽然好想以前那個空間不大,但很充實的房間來了。與哥哥面對面地坐著,他應該也很無聊吧,手中的雜誌被他翻完了又重新翻的,發出的聲音也很大。而我,抱著抱枕,睜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瞅他。我們很少這樣面對面地做坐在一起了。
「幹嘛這樣看著你哥啊?」他放下遮住半張臉的雜誌,問,「是不是你哥哥變成大帥哥了。」
「怎麼啦?我看我哥不行啊。」我湊到他身邊,「哥,好靜哦。」
恩。他喝口水,「你和凌風怎麼樣了?」
「還是那樣啊。」祈禱有什麼發展卻是讓你們失望了哦。
「你要吃什麼?」
「隨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