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的電話!」我把手機拿給正在廚房裡弄東西的他,呵呵…來電是一個女生哦。
他接過去,看了我一眼,「你先吃吧。」然後走出去煲電話粥了。
我很有自知之明地先吃飯了。吃到一半就有人打電話來,一看顯示。
「……」
「……」
我還是繼續保持沉默。
「喂。」那傢伙低吼,「你啞巴嗎?」
「誰啞巴啊?」以前你不也是這樣,我還沒有說你啞巴呢,「有什麼事啊?」
「藥要記得吃。」
「知道啦。」
「你要是不吃你就死定了。」
「行了,我會記得吃。」我要是扔掉了你也不知道啊,不過看在你的關心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吃吧,要不太對不起你浪費的電話費咯。
吃完飯也吃完了凌風的交代,我和哥哥坐在後院的一塊大石板上溫習功課。星空如畫,多美的夜晚啊!明天還是一個美麗的晴天。
「哥,采兒是誰?」我移到他的旁邊問。
「別想歪了,只是朋友而已。」他看我一眼,又怕我不信似的補充道,「真的,剛剛只是問問題而已。」
呵呵!我奸笑兩聲,這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而且他的臉也紅了,哈哈……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見他臉紅啊。跟他在同一個娘胎裡出來的,不瞭解他也太沒道理吧。
「哥,你臉紅了吔,是不是不舒服啊?」
「沒事。」他尷尬地說。
「改天有空的話我應該去拜訪拜訪了。」我故意不讓他聽見偏要他聽到地說。
「你別為難她。」
哈!心疼了!不過那女生也很有福氣,我哥哥是出了名的好,我都捨不得供出去呢。
「呀——打她——打她——」
剛剛到校我又碰見了前面的情景,一群女生托著武器拚命地追趕我,我死命地逃著,沒命地逃竄。體育課都是考「烏龜」的我現在都可以把百米賽跑的桂冠給摘下來了。逃生的慾望可以把一切不可能變為可能我相信了,還是深信不疑。
「你們給我住手!」一個男生擋在她們面前。
她們視若無睹,衝破阻礙繼續「打戰」。在校園裡,我現在就像一隻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此時我好想有個人可以來幫幫我。凌風你在哪裡啊?
「住手!」安弦大喊一聲。
所有追趕我的人都停了下來。
「嘩——」
有人拿水從後面潑我。
白芷潔慢慢地走到人群的前面,得意地斜睨她的傑作。
「雞婆!三八!」那群女生破口亂罵,一時罵聲滿天飛,「狐狸精!去死吧!……」
有多難聽的也有。
「打她!」白芷潔輕輕地一下令,那群女生一哄而上把我們團團圍住,往身上亂打。陽光被她們給遮住了,黑壓壓的一片。豬蹄般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我們身上,這一群是人嗎?簡直跟一群笨豬沒有兩樣。一記拳頭打在我的腦門上,差點沒暈厥過去。
「幹什麼!都上課了還做什麼?」劉主任站在她們後面一扯喉嚨大吼,天上的雲朵也害怕地顫抖幾下。她們紛紛停下來,極速地跑開了。
安弦扶起我,他的臉也不是很好看了。劉主任看見我們這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氣得吹鬍子瞪眼。
「你為什麼還要幫我?」對於他前面的所作所為雖然稱不上是恨,卻也是很生氣。我不想欠他人情,要是也像我哥那樣住進院裡,我真的會很恨我自己的,總是這樣連累無辜的人。
「看不過去。」
「那也是我的事,我不想把你們都捲進去。」
「一開始就注定好的了,由不得我們。」
我呆呆地看著外面,如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我們還是像藍天一樣澄澈。
「美曦,我們……」他沒有說完。
我也知道他想說什麼,只是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只能是朋友。」
他沉默著。
「你是怎麼對待你自己的?你又要狡辯說是自己撞的。」凌風看到我臉上的淤青,語氣中滿是自責。「你看看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看到他自責心很痛。
「邵小紫!你是怎麼照顧她的?」他把矛頭指向小紫。
「我…」好無辜啊!本來就是嘛。
「你這個大笨蛋!也不想想萬一破相了怎麼辦。」
雖然被他責怪著,卻是很甜很幸福的感覺。
「怎麼沒有人英雄救美?」吳冠賢嘲諷道。
「有啊,安弦……」我趕緊摀住小紫的那張烏鴉嘴。轉念一想,又沒有什麼事,還不如讓他知道好,免得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對上他的冷眼說,「也沒什麼。」
「還疼嗎?」
我搖頭,已經做過處理了,沒有什麼大事的,只是還有些痛感。
「哥,你知道遠古時代的好處是什麼?」我倚在門口上,對著在洗衣服的哥哥說。
「是什麼?」
「他們不用洗衣服。」
呵呵呵…哥哥笑著說,「那你也去穿樹葉好了。」
我不理他。
哥哥洗完衣服就過來幫我換藥,他弄掉我頭上的紗布,眉宇擠到一起說,「那群人下手還真狠!」
「哥,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也是這樣幫我處理的。」
「當然記得,那時我還去找人打架,然後被爺爺罰了一天。」
「哎呀,哥,你輕點啊,好痛。」
「嗯。」
「離開吧,永遠地離開吧。」白芷潔步步緊逼我。
「你說什麼?我不懂。」你應該叫凌風離開,就算你借我一萬個豬膽我也沒有那個勇氣。如果在一開始你就那樣說的話,我或許還可以辦到。
「少裝了,你這種野人也想沾光,滾回你的原始森林吧。」後面不知道哪個不知死活的女生這樣說。
那群女生嘻嘻地嘲笑,不屑地拋著白眼。
說我野人!她怎麼不先看看自己。雖然我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但我也是一朵名正言順的班花啊,我相信觀眾的眼光是雪亮的。野人離我實在是太遠了。
「你還野雞。」
她們瞻前顧後地找著說話的人。居然是上次因為安弦打我一巴掌的人。她很酷地倚在自行車上。「你怎麼就那麼笨,IQ不是很高嗎?」她指責我。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這種架勢,以一擋八的情形來看,是多麼的不樂觀。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是無法預料的。
「你是誰?」白芷潔問。
「柳冰冰。」她加以解釋,「柳冰冰的柳,柳冰冰的冰冰。」
我聽了都想笑,這也叫什麼跟什麼。她的名字我倒是聽過,她是校裡的大姐大,沒有人敢得罪她。
「喂,我說你們這幾個吃裡爬外的東西,這麼快就找到主人了?速度還真快的嘛。有空的話我也請你們吃吃這個。」她比了一個拳頭。
那群女生縮縮脖子,很畏懼的樣子。
「就你這種人見人『唉』的人也想追凌風,是不是太可笑了。好不可思議哦。」
白芷潔面無色彩,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給我放聰明點。」
「有人不敢告狀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我想凌風知道的話一定會有好戲的。」柳冰冰不介意地莞爾一笑。
「等著瞧。」她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又給我一記殺人的眼光,不甘心地帶著她的那些欺善怕惡的蝦兵小將離去。
「我救了你,你不會連句謝謝也不會說吧。」
「……」
「不用謝。」
我還沒出口,她就先說完了。
「我承認我當初不應該打你那一巴掌,在這裡我跟你道歉,對不起!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應該自己去爭取,向別人討要那是很無恥的。我先走了。」
我呆若木雞。
「記得,要是她找你麻煩你就來找我,當初打在你臉上算是我替你頂的賠償。」她坐上車還不忘回頭跟我說。
原地,只留下還以為是在幻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