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輪紅日才剛升上山頭,一聲聲號角便已經吹響,鼓聲濤天,旗幟飄揚,馬兒狂嘶,一片空曠無垠的沙場上,浩浩蕩蕩的列著兩支隊伍,一支隊伍穿著統一的軍服,看上去很是整齊幹練,個個神色嚴肅,另一支隊伍卻穿著各式各樣的服裝,衣襟斜跨,露出一隻胳膊,氣勢洶洶樣子,看來馬上就要開始一場惡戰了。
傅燁彬身穿戰衣,傲然的騎在馬背上,冷俊的臉龐線條緊繃,緊抿著唇,左手牢牢的抓緊韁繩,右手持著一把長劍,雙眼猶如一隻蒼鷹般緊緊的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氣氛緊張到已經要一觸即發的時候,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色紗衣,戴著蒙面紗笠,衣袂飄飄的婀娜女子,雖然是戴著斗笠,透過朦朧的白紗,還是能隱約看見那傾國傾城的絕美容顏,猶其是那雙盈若秋水的眼睛,讓人竟然脫不開視線,只願這樣靜靜的瞧著。
所有人都驚呆了,不敢置信的望著這名飄在空中的女子。她是人還是仙?如果是人,就不可能這樣飄浮在半空之中的,即使是輕功頂尖的高手,也不可能在沒有任何支撐物的情況下就這樣飄在空中,不是人,那就是仙了?
傅燁彬驚訝的張大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葉亦菲嫣然一笑,輕拂纖纖玉指,惹的兩隊士兵春心蕩漾,眼神癡迷,剛剛一觸即發的火爆氣氛,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聽到大口大口的喘氣聲,許多士兵紛紛放下戰戈,抬眼欣賞起天上的仙女來了。
「江山如此多嬌,世界如此美好,你們為什麼要打戰呢?難道都不願和平相處,共促繁榮嗎?」瑩潤的嗓音猶如天籟之音,葉亦菲仍舊飄浮在空中,俯望著底下所有的人。
「誰說我們喜歡打戰了?我們根本就不願打戰,是這些游族人太猖狂了,到處殺人搶劫,讓我們根本就沒有好日子過啊!」一個士兵憤憤的說。
「哼,如果不是我們沒有吃穿,哪用的著這樣殺人搶劫嗎?」游族當中一位士兵也憤憤不平的反駁道。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葉亦菲眨了眨聰慧的眼眸,看了看游族的這支隊伍,發現他們的裝束有點像蒙古族,披著頭髮,梳著幾條小辮,個個虎背熊腰,人高馬大,便問:「你們游族人是靠什麼為生呢?」
游族的首領貞鐵穆仰起頭,望著半空中的葉亦菲,眼裡還是溢不住驚艷之色,說:「我們游族是靠草原為生,沒有固定的場所,哪裡水肥物美,就往哪裡駐紮,我們的祖先一直都是這樣生活的。」
葉亦菲輕輕一笑說:「你們習慣了在馬背上生活過日子,也懂得哪裡水肥物美就往哪裡駐紮,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原本水肥物美的地方被你們住過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變成一塊荒地呢?那是因為你們不懂得環保,大自然的生態平衡都被你們破壞了,水土流失,當然會變成荒地了,所以你們才會這樣流離失所,沒有固定的家園,只能這樣住一處是一處。」
此話一出,不禁讓所有在場的游族人即感到驚訝又覺得迷糊,什麼環保、什麼生態平衡,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可是仔細一想,又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十分在理,他們游族的生活就是這樣過的。
貞鐵穆聽了葉亦菲的話,馬上便想到:如果不破壞大自然,也許他們就不用這樣經常轉換草原了,眼睛一亮,迫不急待的問:「姑娘,那怎麼樣才能不讓大自然受到破壞呢?」
葉亦菲讚賞的看了眼貞鐵穆,說:「你們知道馬要吃草,人要喝水的道理吧,馬將一片草地吃完了,你們就只想著等它長出來,難道就沒有想過自己種一片草出來供馬吃嗎?其實只要方法得當,你們可以永遠固定在一個地方,不用這樣過游離的生活的。」
「真的嗎?」貞鐵穆很是興奮的嚷了起來,但是馬上又黯淡下來,說:「可是我們根本就沒有人懂得這些自然環保。」
「我可以幫你們,只要你們停止戰爭,我就幫你們。」葉亦菲仍舊飄在空中,青絲飛揚,白裙飛舞,飄逸得一塵不染,讓士兵們不再心浮氣燥,漸漸變得心平氣順。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們?」貞鐵穆不敢相信的望著葉亦菲,眼裡閃著期盼,如果這女子說的是真的話,那他們肯定願意停止戰爭,過安逸的日子了,有誰喜歡這樣整天打打殺殺的日子呢。
「我說話算話。」葉亦菲肯定的表了態,「我會給你們寫一份方案的,只要你們按照我說的方法去做,自然環境就不會受到破壞,你們就可以安心生活了。」
葉亦菲停頓了一下,伸出手指,直直指著貞鐵穆,那氣勢完全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皇,「你,帶我去你們現在的住所,我看下情況。」
貞鐵穆被葉亦菲那高貴如神明般的氣質震的愣住了,呆滯了一下,竟然真的相信了葉亦菲,身子一挺,直起背,舉著長刀說:「弟兄們,想安安穩穩過日子的跟我走,不想走的繼續留著。」
貞鐵穆率先扯動韁繩,轉方向奔去,剩餘的一些人也是覺醒般跟了過去。
一場戰爭輕而易舉的被化解了,傅燁彬仍舊沉浸在驚訝之中,愣怔著,直到身後的士兵們一片歡呼,他才清醒過來。
不可思議的望著天上飄飄著的葉亦菲,還很是困惑,葉亦菲笑笑的看著愣愣的傅燁彬,開口說:「傅將軍,現在你的士兵不會見不到自己的兒子,不會再白髮人送黑髮人了,都回去吧,好好過日子。」葉亦菲一揮手,一施力,便往游族人奔跑的方向飛去。
傅燁彬還是一臉困惑,心裡不停尋思著:奇怪,這女子怎麼知道自己是傅將軍呢?
小兵甲和小兵乙更是驚訝不已,兩人面面相覷,後又朗聲大笑,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