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殿,司馬宸軒從早朝下完回到軒轅殿以後,便一直悶悶不樂。
在大殿上,他就已經瞧見葉亦菲和司馬宸博眉目傳情,好不愜意,他的心就好難過,想端起桌上的酒杯欲喝酒,一位奴才輕輕的走了進來,鞠躬說:「二皇子,宰相求見。」
「宣。」司馬宸軒冷冷的逸出一個字,便一口飲下杯中的烈酒,喉嚨間的燒灼感頓時油然而生,灼痛了他的胃,也灼傷了他的心。
錢鵬淵臉色不佳的急步走了進來,微一彎腰行禮,司馬宸軒便說:「坐吧,宰相,不必多禮。」
錢鵬淵坐在了司馬宸軒的對面,看了一眼司馬宸軒,硬梆梆的說:「殿下,知道老臣今天來是為了什麼事吧?」錢鵬淵語氣不佳,有點氣呼呼的樣子,想必是在早朝上受了葉亦菲的氣,還沒消呢。
「今天在早朝上你也應該看見了,這葉亦菲語四言三,歪理邪說,死的都能被她說成活的,老臣就不明白了,這樣的女子,殿下怎會棄薇兒而選她之?薇兒知書達禮,蕙心蘭質,可是最佳的后妃人選啊!」錢鵬淵語重心長的說著,噴的鬍子上水淋淋的,閃著光亮。
錢鵬淵是司馬宸軒的恩師,以前兩人之間的關係一直不錯,形同父子,只是最近司馬宸軒對錢凌薇不冷不熱,還說要娶葉亦菲為妻,之後錢凌薇便天天在家裡哭鬧,催他盡快把事情辦妥,這件事後兩人的關係便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不再似以前親密了。
「宰相,葉亦菲也是你的女兒,為什麼你會那麼絕情要和她斷絕父女關係呢,還誓要將她趕出聖學殿,如果今天他們兩個都是你的女兒,我娶誰對你不都是一樣的嗎?」司馬宸軒心裡也是很氣憤,不明白錢鵬淵為什麼會和葉亦菲斷絕父女關係。
「那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了,葉亦菲是剋星命,老臣也就不多說了,而且老臣早已經奏明皇上,臣與葉亦菲已經是毫無瓜隔了,如果殿下執意要放棄薇兒而娶葉亦菲,那老臣也就辭官還鄉,享享清福去了。」錢鵬淵面無表情的說著,他就不信司馬宸軒會讓他辭官還鄉,他這樣說只是要嚇唬嚇唬司馬宸軒的。司馬宸軒是個當皇帝的料,只是性子生冷,冷酷無情,不願和人多接觸,所以在朝中並沒有多少人願意擁護他,大皇子司馬宸博生性溫和,又廣交朋友,熱情好客,人氣自然會比他略盛一籌。
「宰相如此說是何意,難道以為沒了你,我就當不了太子是嗎?」司馬宸軒臉色驟冷,線條緊繃,兩道如利刃一樣的眼神直直的射向錢鵬淵,說話的語氣狠決無情。本來就因為葉亦菲的事情而在火頭上,錢鵬淵這一句話,就像一滴汽油,澆在上面,燒的更旺了,燃的更火了。哼!敢威脅他,他最討厭別人威脅他了。
錢鵬淵一聽,暗呼不妙,連忙澄清道:「殿下不要生氣,老臣也是剛剛在早朝上被葉亦菲氣的糊塗了,殿下和薇兒從小青梅竹馬,情比金堅,不可能會為了一個葉亦菲就這樣說不成親就不成親了吧?殿下,凡事三思而後行啊!等殿下以後成了太子,當了皇上,還怕娶不到美人嗎?要什麼有什麼,只怕那葉亦菲投懷送抱都來不及呢?」硬的不行,來軟的,錢鵬淵說的是越來越起勁,心裡也越來越透亮。
司馬宸軒臉色微微一緩,一思忖,不錯,說的也是挺有道理的,哪個女子不喜歡這一國之母的稱號呢?說不定等他成了太子,菲兒就會喜歡上他也不一定呢,可是錢相剛剛又說菲兒是什麼剋星命?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錢相,你說葉亦菲是剋星命?有何依據?」司馬宸軒有點不確定的問。
「咦?」錢鵬淵微微一愣,賊眼一轉,說:「殿下,這葉亦菲一出生,就剋死她母親,而且寄養在岳母家時,老丈人也是氣的吐血身亡,後來老臣找仙人算了一卦,仙人說,這葉亦菲命中帶煞星,極不安穩,讓老臣有多遠送多遠,而且自從送走葉亦菲後,老臣才平步青雲,蒸蒸日上啊!」錢鵬淵見司馬宸軒本已舒展的眉頭又越擰越緊,說的便越來越起勁,添油加醋,最好能讓司馬宸軒改變想法那是最好了。
「好吧,宰相大人安排婚事就是了,只不過迎娶的是側妃的禮儀,本皇子的正妃,要留給菲兒。」司馬宸軒一臉倔傲的說著,即使菲兒是什麼剋星命,他也不在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錢鵬淵那桌子底下的雙手,緊握成拳,微微顫抖。
「謝殿下。」錢鵬淵連忙起身道謝。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總比沒有成親好,只要讓薇兒先成親,懷了龍種,以後想成正妃也不是不可能。葉亦菲,是你在逼我下狠心的,不要怪我無情,錢鵬淵心裡默默下著決心。
「那老臣先告退。」錢鵬淵事情已經達成了,便急於回府,告訴錢凌薇這個好消息去了。
「去吧。」司馬宸軒一點頭,錢鵬淵便轉身離去。
司馬宸軒默默注視著錢鵬淵的身影離去,眼裡閃過複雜的光茫,窗外的陽光剛好斜射在他的臉上,產生一種令人模糊的幻覺,似在笑,又似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