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氣晴朗,一抹朝霞悄然映紅了半邊天。
葉亦菲做好運動,吃了早飯後,便騎著妞妞奔去王府了。
路上,阿P遠遠的就看見葉亦菲了,搖了搖手,大聲的說:「葉姑娘早啊!今天可以騎馬了哦!」
「是啊,阿P,我趕時間,不說了,再見!」葉亦菲騎著馬,話是留下了,人早就飛遠了。
「走好啊,葉姑娘!」阿P還是習慣性的說了這句話,即使葉亦菲已經沒有人影了。
到了王府,沒有發現司馬宸輝的身影,葉亦菲有點奇怪,問了門口的侍衛,也是波浪鼓似的搖搖頭後,葉亦菲便跨進王府想問個明白。
一進府在丫環的帶領下才知道,司馬宸輝病了。
飛快的趕到司馬宸輝的寢室裡,看著躺在床上,皺著眉頭,直冒冷汗,一臉難受的司馬宸輝,葉亦菲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司馬逸急的是在屋子裡來回的轉著圈圈,一見葉亦菲來了,頓時欣喜若狂。
葉亦菲轉身坐在床邊,仔細的看了看司馬宸輝的臉色,把了下脈,又摸了摸他的額頭,好燙啊!連忙對司馬逸說:「王爺,快讓人端盆冷水來。」
司馬逸立馬大吼一聲:「來人,快去端盆冷水來。」
「是,王爺。」門口的丫環嚇的直哆嗦,腳底抹了油似的,轉身便沒影了。
葉亦菲抬頭看了看司馬逸,關切的問:「王爺,宸輝幾時開始發燒的?」
司馬逸想了一下,說:「大概是寅時的時候。」
「寅時?」葉亦菲拿出手指算了一下,這古代的時辰,她一直都拿不準,寅時應該時三至五點吧,那宸輝都發燒三四個小時了。
看著葉亦菲擺弄著纖纖細指認真細算的表情,司馬逸就被她那可愛不做作的表情給吸引住了,可是現在卻不是他欣賞葉亦菲可愛的時候啊!
「哎!」司馬逸大歎一口氣。
「王爺不必太擔心,宸輝的病只要退了燒就會沒事的。」葉亦菲聽見司馬逸在哀聲歎氣,以為他在擔心司馬宸輝的病,連忙出聲安慰司馬逸。
「啊?哦!」司馬逸有點窘迫的撇開臉,不敢看向葉亦菲。
一個丫頭送來一盆冷水,葉亦菲將毛巾用冷水打濕,擰乾,貼在司馬宸輝的額上頭,對司馬逸說:「王爺,派一個丫頭守在這,給宸輝換毛巾,要經常換,水越冷越好,我先去宮裡了,中午再過來。」
司馬逸感激的對葉亦菲點了點頭,說:「知道了,葉姑娘,你快去吧!」
葉亦菲起身給了司馬逸一個撫慰的眼神,便走出房門。
如果不是早上有課,葉亦菲肯定會留下來照顧司馬宸輝的,飛快的跨上妞妞,扯起韁繩,便往皇宮飛奔去。
好不容易熬到快要下課了,葉亦菲便對孩子們說:「小朋友們,今天宸輝同學生病了,你們應不應該去看看他啊?」
「應該!」孩子們異口同聲的說。
「好!那小朋友們先去吃午飯,吃了午飯呢,馬上再回學堂來,和老師一起去看宸輝同學好不好啊?」葉亦菲柔聲的說著。
「好!」
「那大家都去吃飯吧!去吧!」
「老師,一會見!」
「嗯,一會見!」
送走孩子們以後,葉亦菲便想去找司馬宸博,讓他安排幾輛馬車,好送孩子們去逸王府看看司馬宸輝,有同學們的關心,宸輝會更快的好起來的。
快步的走到同心殿,卻發現殿門口一個侍衛也沒有,葉亦菲便好奇的往殿內走去,一陣笑聲吸引著她的腳步,隱隱還聽到談話聲。
「影子,你昨晚不去翡翠宮真是太可惜了,昨晚那香兒姑娘破天荒的在翡翠宮大秀才藝,飲酒對詩,如果對上詩了,還可得她一個香吻,這可是千載難縫的好機會啊!可惜你都錯過了。哎!可惜可惜!」傅燁彬故意在影子面前婉惜的說著,聽的影子幾乎要吐血。
「是嗎?」影子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心裡那個恨啊!氣的直想把桌子都給掀了,只是又願在傅燁彬面前失態,憋的只差沒悶出內傷來。哎,後悔莫及啊!
「影子,你上次和宸博打賭,不是賭了林香兒一夜嗎?你輸了,宸博沒向你討?」傅燁彬好奇的問,這事他都不知道,真是氣死他了,早知道,他也會參加的。
「沒呢,大皇子現在不稀罕了,他有了葉姑娘,哪還會去找什麼林香兒啊!如果我知道他這麼快就追到葉姑娘,我也不會和他打什麼賭了,還損失了一千兩銀子。」影子沒好氣的說著,憤憤的又似不甘的端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呵呵!宸博呢,到哪去了?在這裡等了他這麼久,怎麼還不來?」傅燁彬有點煩燥的扭了扭身子,不悅的發起牢騷來。
葉亦菲站在只有一門之隔的房門外,只覺得呼吸一窒,心被尖刀一劍刺中,腦子裡像被塞了棉花空白一片,表情呆滯,木偶般的轉了身,兩隻腳如鉛球般寸步難行,每邁一步都覺得心如刀絞。
「菲兒,你怎麼來了?我正找你呢。」司馬宸博溫潤的聲音迎面撲來,可是卻讓葉亦菲感覺異常刺耳。
發現葉亦菲臉色不佳,司馬宸博關心的問:「菲兒,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
葉亦菲根本沒抬眼看司馬宸博,微垂著頭,艱難的開啟唇角,啞著聲音說:「司馬宸博,你,贏了。」沒看見司馬宸博那一臉疑惑不解的表情,葉亦菲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司馬宸博轉身想跟著葉亦菲問個究竟時,卻被葉亦菲一句冷冷的話給嚇了一跳:「不要跟來,我和你已經無話可說了!」
葉亦菲一直就覺得自己跟司馬宸博發展的太快了,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和自己,只是為了打賭,自己只是他的一棵棋子罷了,真的是有夠可笑的。
司馬宸博非常不解的望著漸漸遠去的葉亦菲,心情異常沮喪的回到了同心殿,自言自語的坐了下來,說:「菲兒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不理我了?」
「喲!大皇子,怎麼連走路都念著你的菲兒姑娘啊?沒想到你這浪子還會有這麼癡情的一面呢!真是難得難得啊!」傅燁彬還在一邊說著風涼話,哪裡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到臨頭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菲兒,她一定出事了。」司馬宸博嗖的一下竄了起來,正想轉身時,被影子一把拉住了,好死不活的問:「幹什麼啊?大皇子,什麼事這麼大驚小怪的?你的菲兒怎麼了?」
「是菲兒,剛剛菲兒站在同心殿門口一副很難過的樣子,我不知道她發生什麼事情了,想問個究竟,可是她卻說什麼『我贏了,什麼沒有和我好說的』之類我聽不懂的話。」司馬宸博驚謊失措的團團轉,額上直冒冷汗,他有預感,而且是非常糟糕的預感。
「什麼?」影子大叫起來,一臉很恐怖的樣子,震驚的說:「剛剛葉姑娘站在同心殿門外?」
「是啊!我剛剛就在殿門外碰到菲兒的,我好擔心她啊!影子,你說菲兒這是怎麼了?我沒做錯什麼事啊!沒有啊!」司馬宸博完全亂了心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傅燁彬似乎察覺了一點,驚恐的望向影子,影子也望向傅燁彬,兩人的眼神在無聲無息的交流著,眸底波濤暗湧、哀天叫地。
「呃,宸博啊,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啊!」傅燁彬如坐針氈,飛快的站了起來,僵扯著唇角,拱手道別。媽呀!再不逃,等一下連怎麼是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傅燁彬急的是身後如有財狼一般,飛一般的走出同心殿。
影子見傅燁彬已經逃跑了,馬上也惶恐不安的說:「宸博,我也還有事呢!我也要先走了,你不要慌啊!事情慢慢就會知道了的。」深深一鞠躬,略施一點內力,箭步如飛的走了。他是在向司馬宸博道歉呢,可是又實在怕他知道實情後發起飆,司馬宸博發起火來,那可是猶如狂風巨浪啊!他吃不消,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吧!
司馬宸博根本就沒注意他們的這些異常舉動,只是兀自沉浸在葉亦菲的困擾裡,苦思冥想,憂心如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