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沉風不由又是一驚。不由的看向站在花叢最中央的天一。
天一也嚇了一跳,「沒毒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說著還轉了幾圈,以示自己現在感覺很健康。
雪纖越展身形,瞬間已停身在河心,一揮衣袖,一片水花,就冒著寒氣像一張巨大的鐵片一樣飛向那片花海。
天一眼睜睜的看著那片水越來越近,除了嘴巴越長越大,做不出任何動作,突然感覺身體一輕,就被清沉風攜著退到了花海的邊緣。
再看那片原來艷麗明媚的花海,瞬間就被盡數摧毀,才看見躺在地上的數人。,若不是把花摧了,還真不容易看出花叢裡有人。
天一和清沉風齊齊跑向絕欲,叫了好久絕欲都沒有任何反應,又叫了好幾個人,只有阜軒很快醒了過來,但是看的很累的樣子,全身無力。
「這是什麼花?這樣的花毒聞所未聞。」清沉風聲音有些低沉的問。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這是軟骨花!是洛萊閣特有的,這種花一旦與人皮膚接觸,根莖就會釋放像花香一樣的毒氣,讓人全身無力,最後導致昏厥,然後只有束手就擒,如果在花叢裡昏迷一天的話,這些花就會把須莖伸向人體,攝取人體的養分,也就是把人當花肥了。」雪纖的聲音仍是沒有任何波瀾的平靜,卻聽的人毛骨悚然。
「洛萊閣的花?怎麼會在這兒出現?而且還是這麼大一片?是人……」
清沉風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天一不客氣的打斷。「喂,你們還在那兒說什麼?快把他們抬出來啊。難道要讓他們當花肥?」
天一扯著絕欲,卻完全弄不動,再看清沉風和雪纖居然在那兒閒閒的說話,當下不客氣的叫道。
清沉風看天一使出吃奶的勁都拉不動絕欲分毫,不由好笑,「你白癡啊,這花都死了,怎麼讓他們作花肥?」
「呃,那也把他們弄出來啊!況且你怎麼知道這些花全死了,萬一有些花不怕水呢?」天一鬆了一下,又使勁拽著絕欲。
這次連雪纖都輕輕的笑了,清沉風一副敗給你了的表情,「你到底長沒長腦袋?這些花是怕水嗎?怕水會長到河邊?」走過去,就輕輕鬆鬆的將絕欲扛起來。
「那就要更快把他們弄出去了!」天一想了一下,馬上得出這個結論。說著走向朱月妡,不是關心她,而是她現在就只搬的動這個人。
清沉風像看白癡一樣看了天一良久,下結論道:「你真的沒長腦袋!」
「你說誰沒長腦袋?你不想救就別救啊,這麼多抱怨,虧欲大哥和冰山還把你當朋友,你卻忍心讓他們作花肥。」天一一激動,指著清沉風罵道,顯然忘了自己剛剛還扶了個人,朱月妡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這些花已經死了!不是因為怕水,而是都從根部被削斷了!」清沉風氣結。
「啊?哦,怎麼會這樣?」天一馬上撿起一株花,看著根部整齊的切口疑惑道。說著又跑到另一處查看。
等天一檢查完,所有的人都被清沉風和君莫弄到馬車上了。天一拿著一株花,指著整整齊齊的切口,問道:「它們不怕水,怎麼一沾水就都這麼整齊的斷了?」
清沉風看了天一一眼,一臉的你無可救藥的樣子,轉身看雪纖施針解毒。
「你,到河心去拍起一片水看看,或者,你去弄點水到這些花身上,看看它們會不會整整齊齊的斷了。」清沉風像是想了一下,突然回頭說道。
「哦,你是說雪姐姐用水把它們全削了?」天一恍然大悟般的叫道。
清沉風又看向雪纖,一副你才知道的樣子。
「哇,雪姐姐,你太厲害了,為什麼水到了你手裡就都變得這麼厲害?」天一一臉崇拜的看向雪纖,早忘了還在生氣這回事了。
雪纖不答,將所有的人都解過毒之後才淡淡的說道:「我們要找個地方落腳,他們要明天才會好了!」
「為什麼我沒事啊?」馬車上,天一看著車內齊齊昏睡的人問清沉風。
「因為你不喜歡花啊!你看看你把那些花給踩的,你壓根就沒碰那些花吧!」清沉風閒閒的諷刺道,雪纖也輕輕的揚起了一絲微笑,這丫頭,這次簡直不能只用幸運來形容她啊!
「哈哈哈哈。看以後欲大哥還那麼愛花不?」天一看著昏睡的絕欲笑的那個歡啊。
清沉風滿臉鄙夷,「他會的,而且還要想方設法的把這個花養到遺絕府去!」
雪纖才猛然明白為什麼遺絕府有那麼多的毒花,並不是因為花的毒,而是主人本身愛花的天性。愛花愛到如此地步,也算是一種境界吧。
突然君莫騎馬趕來,「如清公子所料,那兒的花全不見了,只剩一片天然的青草。」
天一看著一臉輕浮的清沉風,突然陷入了沉思,他一點也不簡單。現在想來似乎從一開始,他們所有的行動都是聽他的安排,所有的問題都是他第一個解決,而且他剛剛喊君莫回去看那片毒花是否被移走了,她還不信,說他簡直是瘋了,那麼大一片花,而且還是毒花,怎麼可能在他們走的還沒有半盞茶的時間裡就都移走,而且那明明就是野花。但雪纖像是也相信他了,叫君莫去看,結果居然完全如他所說,而且還那麼乾淨,完全不留任何痕跡的移走了。
「咦,你怎麼不問為什麼我知道?」清沉風看著沉默的天一覺得很奇怪,他還以為她會馬上纏著自己解釋呢,結果居然自己一個人游神了,這可完全不像她。
「喂,你又想耍什麼花樣?」居然不理我,清沉風給天一一個暴栗。
「痛死啦!你又發什麼神經啊?」天一吃痛的撫著額頭吼道。
「這句話是我問你才對吧?你發什麼神經?你的腦袋可不像是會思考問題的腦袋。」清沉風與天一鬥著嘴,眼神卻瞟向沉寂的雪纖,從她解毒開始,她就有些不對,似乎她在隱瞞一些事情,又或許她有一些事情不明白。但她不說,清沉風也無法問她。
「你的腦袋才不會思考問題呢?我剛剛可是想了很多問題哦。」
「哦,說說看!」
「那你聽好了!我在想,那些花是怎麼移走的?誰移走的?移走的目的又是什麼?他們弄那片花的目的是什麼?就是迷暈幾個人?不大可能!他們又怎麼知道我們會走這兒,而且會在這兒停下?我們現在雖然暈了幾個,但還是沒什麼損失,他們的目的是達成了,還是落空了?他們是針對我們中的某一個人,還是全部?是某個人,那個人有是誰?」天一揚揚腦袋,一副我想的可多了的表情。
「那你可想清楚了?」清沉風笑了一下,一句話就就打掉她的驕傲。